第53章 東窗事發
053東窗事發
安逸塵垮著藥箱進了小雅惠子房。
小雅惠子嘴角露了玩味的笑意：「安大夫最近是怎麽了，不管不顧寧致遠，老跑我房裏來了？」
安逸塵神情複雜：「你背上的鞭傷是怎麽回事？」
小雅惠子冷下臉來：「是樂顏告訴你的？不勞安探長費心，這和你沒關係。」
安逸塵：「樂顏他非常擔心你的傷勢，整日裏悶悶不樂，最後忍不住向我請教怎麽治療鞭傷，我逼問之下才知道的。」
小雅惠子突然笑了：「原來是舍不得樂顏不高興啊！」
安逸塵：「惠子，你一定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嗎？告訴我，怎麽弄的？」
小雅惠子挑逗的媚笑：「好，我告訴你！其實，這不過是我和別的男人調情時留下的…有些男女之間的特殊情趣，像安探長這樣單純的正人君子是永遠也不會懂的…」
安逸塵：「別鬧！你還想騙我！你鞭傷是這幾天的事情，三天前，正是我被你爹的手下暗算的日子！你爹知道了是你救了我破壞了他的計劃，這是他對你的懲罰，是不是？」
小雅惠子沉默了一下，冷笑：「不是！安探長，你又何必自作多情？你一會兒拒我於千裏之外，一會兒又視我為知己，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分\/裂、很可笑嗎？」
安逸塵：「那你呢？你一會兒不惜冒險救我，一會兒又千方百計算計我，你不也很分\/裂很可笑嗎？」
小雅惠子神情複雜地凝視著安逸塵，安逸塵也同樣盯著小雅惠子。
末了安逸塵歎出口氣，從藥箱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小雅惠子。
安逸塵：「這是我調的傷藥，化淤止痛的效果很好。」
小雅惠子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接。
安逸塵拉過小雅惠子的手，把藥瓶放在她的手心裏。
小雅惠子看著手中的藥瓶，神色複雜，沒有說話。
安逸塵幾欲開口，卻終是沒有問出任何一句，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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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在寧家香坊外停下，樂顏與寧致遠前後走了下來。
寧致遠抬頭掃視了一下香坊大門，雙手叉腰，一臉神氣地說：「喲，沒想到我家香坊這麽氣派啊！」
樂顏意外地：「怎麽？你以前沒來過香坊？」
寧致遠側過頭，皺了下鼻子：「不瞞你說，我雖然身為寧家的少東家，今天來香坊視察，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樂顏簡直不敢相信麵前這家夥竟然可以一副毫無愧疚感的樣子：「啊？寧大少爺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難怪你爹老是罵你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你這樣子，將來還怎麽接掌寧家的家業？」
寧致遠一臉無所謂：「這也不能怨我啊！誰讓我爹娘給了我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破鼻子？我來了香坊，卻什麽味道都聞不到，那不是讓工人們看我的笑話嗎？」
樂顏半瞇著眼昵他：「那你今天怎麽又來了？」
寧致遠坦言道：「我雖然鼻子不靈，可你的比狗還靈啊！你想來參觀，我正好也來看看，有什麽味道你知會我一聲不就得了，也不叫下麵的人看笑話。」
樂顏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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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昊天這日正想了解一下樂顏栽種新品玫瑰的情況，在花園中尋不著樂顏，便匆匆來到寧致遠房間。
寧昊天推開房門大喊著：「致遠！」
不想卻有一聲怪腔怪調的”致遠艾億陳”來回應他。
寧昊天的視線循聲引到桌上一隻翠綠鮮豔的大鳥身上，左右看看房中沒人，想著剛剛那聲音應該是這鳥發的。
寧昊天回想：之前管家說致遠花一百大洋弄了隻會說話的鳥，想來就是這隻了吧？
寧昊天忽然來了興致，走到籠子前開始逗弄鸚鵡，寧昊天問：「你會說什麽啊？」
鸚鵡偏頭看他，抬起爪子敲敲空空的食盒。
寧昊天不愧是商場老將，察言觀色的本事十足十，看看旁邊的瓜子，馬上抓了三個丟進去。
鸚鵡啄完瓜子喊了聲：「你好！」
寧昊天樂了：「噯！還真會說！這鳥挺聰明啊！」
寧昊天又丟了兩瓜子：「你叫什麽名字？」
鸚鵡回答：「小花！小花！」
寧昊天：「那你還會說什麽？」
鸚鵡偏頭，在橫杆上晃來晃去。
寧昊天見他不回答，以為不夠，看看旁邊有大塊的鳥食，便扒了一小塊放碗裏，鸚鵡啄完後抖抖頭毛，把頭頂湊到柵欄縫隙間頂了頂，不動了。
寧昊天雖沒養過小動物，但從小兄妹倆也是他養大的，這萌萌的撒嬌動作，寧昊天馬上會意過來，拿食指小心翼翼地搓了搓鸚鵡頭頂，果不其然鸚鵡瞇了眼睛，很受用的樣子。
被摸夠了，鸚鵡抬起頭來，又在橫杆上走來走去，發出格格～小花，格格～小花的聲音。
寧昊天心情極好，想剛剛他進門喊了聲致遠，這鳥不知回答了什麽，聽不清楚，於是又喊到：「致遠！」
鸚鵡爽快的回答：「愛逸塵！」
寧昊天重複：「安逸塵？」
鸚鵡立馬大喊：「我愛你！我愛你！」
寧昊天臉色刷得一下青了。
鸚鵡等不到大塊的獎賞，以為自己不夠賣力，又喊：「致遠愛逸塵！致遠愛逸塵！」
寧昊天臉色青得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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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一個人回了寧府，剛下了轎就被管家架到了寧昊天書房推了進去，房門關得沒一絲縫兒。
寧致遠看著桌案後黑著臉的寧昊天有些摸不著頭腦：「爹，你這是…」
原以為寧昊天可能不高興自己帶樂顏去參觀香坊，但在看到桌上那隻翠綠色的大鳥後，身子一下涼了半截。
寧昊天冷冷的聲音：「什麽時候開始的？」
寧致遠不確定寧昊天知道了多少，決定先裝傻：「什麽什麽時候？」
寧昊天隱忍著：「你什麽時候開始對安逸塵…動了…動了這歪心思！」
寧致遠：「什麽歪心思啊！爹你沒頭沒腦的…」
寧昊天一拍桌：「還跟我裝傻！是不是要讓這鳥再把你教他的那些混賬話再說一次？」
寧致遠不樂意了：「什麽混賬話，愛一個人有錯嗎！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那是…」
寧昊天氣得坐不住椅子，站起身罵道：「住口！他是個男人啊！我們寧家就你一個獨苗，你跟他…要怎麽傳宗接代！我寧家的家業誰來繼承！？」
寧致遠一臉無所謂：「不還有佩珊嗎？叫她生一個過給我也是我們寧家的血脈嘛！」
寧昊天扶額：「感情你還癡心上了！打算連個妻妾都不娶了！樂顏呢？你之前不是還為了樂顏尋死覓活的嗎？」
寧致遠沉默。
寧昊天臉色一冷：「安逸塵知不知道這事？」
寧致遠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腦中拚命在想開脫之詞，可越想越緊張，越想越沒頭緒。
寧致遠遲疑與沉默令寧昊天更加抓狂，開了抽屜抄出槍，就要往外走。
寧致遠一把衝上前，擋住門口：「爹！逸塵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寧昊天卻是早就從下人口中探出一二：「你還想騙我！你這鳥就放在那！安逸塵天天進出你房間，每晚同食待至夜半，這鳥說什麽話他能沒聽過！是不是他勾\/引的你？」
寧致遠：「不是！！是我！是我勾\/引他！」
寧昊天：「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到底到什麽程度了？」
寧致遠咬著下唇，眼神閃爍。
自己兒子什麽反應代表什麽答案，做爹的最是清楚，大抵就像那不爭氣的女兒一樣，什麽該幹不該幹的，通通幹了…
寧昊天怒吼：「讓開！」
寧致遠瞪著雙眼，神色堅定：「我不！你要殺安逸塵就先殺了我！」
寧昊天心痛：「孽子！畜生！你當真要氣死我！你為了樂顏也就算了，為了男人，你賤不賤啊？」
寧致遠腦門一熱，破罐子破摔：「我就賤！為了安逸塵我怎麽賤都可以！」
寧昊天走回書案前抽出家法，往寧致遠身上狠狠招呼過去。
寧致遠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了十幾下，身上又抽出了好幾道腥紅的口子。
寧昊天喘著氣，顫抖著雙手：「你知不知道你們這心思世所不容啊？你叫爹這四鎮香會會長的臉往哪擺？」
寧致遠憋悶著不服：「你就隻關心你的麵子，兒子的幸福不重要嗎？」
寧昊天苦笑：「幸福！你懂什麽幸福！讓全村的人把你當怪物看你就幸福了嗎？往後沒兒沒孫的還怎麽幸福！」
寧致遠倔強地瞪著雙眼：「我這廢物兒子老早就習慣了這些恥笑的眼神！我才不當一回事！為了那些世俗的眼光，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還叫什麽幸福！不要也罷！」
寧致遠的眼神就仿於當年香雪吟一樣，回憶頓時鋪天蓋地衝擊著寧昊天，香雪吟與安秋聲的背叛炸得他差點站不住腳。
他無力地放下持鞭的手：「致遠！你愛玩什麽，爹從沒管過你，這次你什麽不好玩，非要玩個男人…」
寧昊天歎了口氣：「聽爹的，收了這心思，你們不能在一起的，沒有好結果。」
寧致遠沉默。
寧昊天看寧致遠仍是毫無退讓的意思，眼底殺機閃動：「致遠，答應我，收了這心思找個女兒家娶了，我就不對安逸塵下手，否則…」
寧昊天滿意地看著寧致遠隨著吸氣慢慢瞪大的雙眼，沒等寧致遠回話接著說：「你別想拿死要挾我，讓安逸塵生不如死的方法多的是！我明天開始要去上海處理萬國香會的事，待到四天後回來，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