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相遇閻銳澤
幹爹向我招手,臉上是溫柔的笑容,他說:“雪穎,過來。”
但是在我眼中,就是張著大口的老虎,他在說:“雪穎,過來,我已經餓了。”
我深深呼吸了幾口冰冷的空氣,然後衝幹爹大聲叫道:“啊——我不要!”
說完,我就開始逃跑,我丟開了高跟的鞋子,用光腳踩在地上奔跑。雖然這樣很痛,但是卻要快一些。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但是我不甘心,怎麽都要為自己拚一把!說好的不放棄,說好的要報答那些為我付出過的人,若是我直接投降,這才是最悲哀的吧。我累得呼呼大口喘著氣,我不知道幹爹什麽時候會追上我,我不知道我的腳有多麽痛,我隻是用著一口氣在死命的奔跑。
在橫穿過一條街時,一輛車就向我撞了過來。
一聲急促的急刹車在耳邊響起:“你找死啊,沒看到紅燈嗎?”
我已經顧不上司機的咆哮,我爬起來抓住車門:“師傅,救救我,讓我搭一下車!”
司機一看我的模樣,還有我後麵的追兵,果斷開動車子一溜煙逃走了。
我隻好邁動著我的步伐,開始繼續奔跑,前麵是一個公園,我記得,這是上次遇見閻銳澤的那個公園。午夜的公園隻有幾盞孤零零的路燈在照著白慘慘的燈光,沒有光照的地方都安靜得可怕,像是一塊陰氣煞人的墳地。
我知道,這裏是我最後的地方了,因為我已經跑不動了,我會在這個公園被幹爹捉住,然後帶回去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想死,也不想被束縛,我不想!
我爬上公園的階梯,在另一邊下行的階梯上被直接摔了出去,我順著階梯翻滾了下去。那一刻,我隻感覺得全身像散架一般疼痛,每一塊骨頭似乎都已經被摔碎了,我掙紮著想要起來,卻完全使不上力氣了。好痛,每個地方都好痛,完全找不到能支撐我起來的著力點。
我看見了幹爹的手下從樓梯上下來的身影,我絕望的哭了出來,大聲叫著:“啊————”
我不要!我不想,不想就這麽結束自己的自由,我隻想做一個完整的自己,為什麽不能被滿足,我隻想要我自己罷了,嗚嗚……
誰能來救我……
沒有人……
“嗚——”隱約中,我竟然聽見了狼的夜間吼叫。這時,一張黑白相間的長嘴鼻子在我臉上嗅來嗅去,我吃力地睜開眼睛,不僅看見了把我圍住的幹爹一行人,還看見了一雙幽藍的眼眸。
我掙紮著翻身起來,才看見了藍眸的全身,竟然是一條十分雄壯的哈士奇。幹爹來捉我,竟然還帶了一條哈士奇?
“小胖,過來。”一聲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抬眼看去,沒有想過,這個人竟然是閻銳澤。
閻銳澤蹲下身子撫摸一直朝著他搖尾巴的哈士奇,餘光隻是輕輕掃了我一眼。這一眼就讓我冷進了心房。
幹爹的手下已經抓住了我,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幹爹看見閻銳澤,臉上掛上了諂媚的笑容,向閻銳澤拱了拱手:“這不是閻少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我是得陽總的榮幸跟您見過幾次的老王啊,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閻銳澤不在意的回答了一句:“記得是記得,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跑到這個省來了?拍賣會的手應該還沒有伸到這兒來吧?”
幹爹急忙賠笑:“看閻少說的話,言重了,我隻是來捉一隻逃走的小野貓。”
“哦?逃走的小野貓。”閻銳澤眯著眼睛看來我幾眼。
我看見閻銳澤注視過來的目光,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下錯注,但我要拚一次,我不可以就這麽投降。我提起氣息大聲道:“救我,求你,救救我!”
閻銳澤站起來向我走了過來,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省視一件貨物。我的心砰砰跳,看著他的眼神有竟有些膽寒,下一秒就沒有了勇氣。
“哈哈,閻少,不要介意,小姑娘不懂事,就隻知道攀高枝,我這就把她帶走。”幹爹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提著我的力量瞬間增大,一下子就把我扛在了肩上。我胸口被撞了一下,痛得我噴出來一口唾沫,瞬間眼冒金星。
這時候,我聽見哈士奇吼叫的聲音。我苦笑,心想難道狗狗也在幫我把抱不平嗎?也在為我的命運哀嚎嗎?然後我就聽見閻銳澤冰冷的聲音:“你願意做我的一條母狗嗎?”
我已經領會不了他的意思,隻能呆滯地說:“我願意。”
隨後,我便落入了另一個懷抱,身上還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狗毛的味道。我聽見他說:“王哥,這女孩就送給我了吧,我們家小胖還挺喜歡她的。”
“這……閻少,你知道我們拍賣會的規矩,這女孩我們可是花費了大心思來培養的。”幹爹的臉上是差點掛不住的笑容,笑得十分尷尬。
閻銳澤瞟了一眼幹爹:“規矩我是明白的,明天我就把錢打給拍賣會。但是,這價錢嘛,等我試過之後再說。”
“是是是,閻少您說的是,您走好!”幹爹最後也隻能放手。
我看著越來越遠的幹爹的影子,身體的恐懼退散之後便是肉體不停叫囂的疼痛,好痛。
我被閻銳澤帶回家之後,便被丟進了浴室,我被摔得疼醒了過來,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這一摔,感覺剛剛壓下去的所有的痛都被喚醒了,全身上下都是細小的傷口。而一雙腳丫簡直慘不忍睹,很多小石子劃過的傷口都在流血,有些已經結了痂,而大一些的傷口裏麵還卡著細沙。
但是顯然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打算疼惜我,一把就脫光了我的衣服,打開溫水衝洗我身上的汙漬。可我身上的傷口太多,溫水的衝洗讓傷口更加敏感,我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等,等一下,我能不能自己洗澡。”
我隻想慢慢的清洗我的傷口,至少不要這麽粗暴,這樣真的太痛了,簡直就是一種慢性的折磨。
閻銳澤冷笑了一聲:“別忘了你隻是我的一條母狗。”說完就把花灑扔給我轉身出了浴室。
我聽見門外傳來哈士奇專屬的狼吼聲,知道他在和狗玩,也就放下了一顆心。
我知道閻銳澤不會好好待我,畢竟他看我的眼神從來都是不屑和惡心,我也沒有想過他今晚竟然會大發慈悲把我買了下來。不,也許也不是大發慈悲,但是,落在他手上比在幹爹手上好。幹爹會為了利益不停地把我轉手給不同的男人,而閻銳澤,他那麽厭惡我,應該不會碰我。難道真的是因為那條哈士奇喜歡我才留下我?
我細細清洗著身上的每一處傷口,一點點的把泥沙清除,去掉腳上泥沙的時候我想我就是在自殘,我隻能要緊牙關堅持下去。可是背上的傷口洗不了,但是我摸了一下,有些鈍痛,但是沒有多少明顯的傷口。我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身上布滿的青紫痕跡和小傷口,竟然有些佩服自己當時逃跑的勇氣。若是換到現在,或許自己就沒有當時那種激昂的心情了,哪裏能豁出命去跑得這麽快,這麽不要命。不過,還好是值得的。
當我走出浴室的時候,哈士奇居然還精力十足地和閻銳澤玩耍,都說哈士奇是最二最活潑的狗,果然是真的。
閻銳澤看見出來的我,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桌上有醫療箱,自己包紮。”說完又跟哈士奇玩在一起。
我看見桌上的醫療箱,心裏是滿滿的溫暖,這麽討厭自己的閻銳澤竟然可以想到這個,突然就對這個人改觀了,對男人的好感度蹭蹭往上升。我打開箱子,拿出裏麵的繃帶和剪子,笨拙的開始包紮自己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