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五個問題
雲以燭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盛遠柏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夜臨,然後又看看眼前這個少年,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問關於西汌國的情報,或者是他收集的鐵器的下落,反而問的是關於玉兒娘親的事。
盛遠柏剛剛已經做好準備背叛西汌國心理準備,沒想到那個少年問了個和西汌完全無關的問題,而且夜臨竟然也不阻止他,盛遠柏表示不解,但既然他隻想問這個,對於盛遠柏而言是好事。
隻見盛遠柏奇怪的看了雲以燭一眼,“我不知道。”是的,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也隻是那個人的名字,苗靈。
“當初生下玉兒之後不久,她就偷偷的離開了盛府,我派了很多人搜尋她的下落,六年了,還是沒有絲毫線索。”正因為如此,盛遠柏才會奇怪的看著雲以燭,因為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這個答案算是在雲以燭的意料之內,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花骨朵曾經告訴過她,玉兒的娘親,也就是南疆的上一任聖女,叫做苗靈,每一任聖女都是南疆中最美麗的,因此苗靈的美貌毋庸置疑。而苗靈從小在南疆長大,沒有接觸過性格複雜的人,為人十分善良、溫和,這種人對於像盛遠柏這樣心中擁有無數黑暗的人,具有十分大的吸引力。
恐怕盛遠柏當初救苗靈的時候也隻是出於對對方美貌的欣賞,沒想到會真的愛上苗靈,連帶著愛屋及烏,寵愛了玉兒那麽多年。
雲以燭能猜到盛遠柏還沒能找到苗靈的線索,但想著再怎麽也應該有幾條線索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這苗靈不是個傻白甜麽,怎麽那麽會藏啊。
這個問題算是廢了,但是雲以燭的確是問了,盛遠柏也回答了,為了接下來的問題愉快的進行,雲以燭還是按照承諾,給盛遠柏講了一段玉兒被抓之後,黎江帶著玉兒逃走的那部分事。
聽完之後的盛遠柏以眼神可見的速度黑了臉,要不是那個小男孩,他早就找到玉兒了。
然後雲以燭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既然當初你救了苗靈,那麽總還是記得那個地點的吧,我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兒。”
既然苗靈當初是在那個地方被救下的,那麽她當初一定是經曆了什麽事情,才會受傷暈在那個地方,也許他們可以去那個地方的附近找找,說不定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從而推測出苗靈現在在哪兒。
以盛遠柏的聰明,自然是能猜到雲以燭問這個問題的原因,略微有些好笑,笑起來的動作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讓他輕噓了一口氣。那個地方方圓幾百裏他都找過了,要是有苗靈的消息,他早就找到人了,根本就等不到這個少年來問他。
“那個地方就在南臨國與吉爾克族的大草原相鄰不遠的位置,那裏有一條溪流,當初我在南臨收購的鐵的數量不夠,就去大草原走了一遭,冒著生命危險向那些草原上的土匪換夠了鐵,在回程的路上遇見的苗靈。”
盛遠柏現在都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來,那時候正是夏天,大草原上的烈陽像是要把人給烤化掉,一行人走了大半天,終於看見不遠處有一條溪流,於是就興衝衝的跑過去。
他在溪邊捧著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臉,然後又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夠,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不遠處好像有個倒在地上的人,那人正是苗靈。盡管當時她臉色蒼白,嘴唇也被炙熱的陽光烤得幹裂,還是掩蓋不住她天生的美麗,於是盛遠柏便救了她。
雲以燭也按照之前承諾的,將玉兒逃出來,又被她撿到救回家的事情告訴了他,不過很多過程自然是要忽略掉的,她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不過有一點雲以燭特別的對盛遠柏提了一下,“當初救了玉兒之後,她叫我神仙哥哥,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這種炫耀和顯擺的口氣,讓盛遠柏感到十分糟心,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兒,竟然其他人來向他炫耀和他女兒相處的事,他還十分期待對方講。
要是雲以燭聽見盛遠柏的話,一定會強烈的反駁他:明明這就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因為第二個問題得到了答案,雲以燭心情頗為高興,臉上充滿笑意的向盛遠柏問了第三個問題:“苗靈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麽信件或者信物之類的東西?”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盛遠柏微微的低了一下頭,然後又馬上將頭抬了起來,輕輕搖頭,“沒有。”
可察覺到他不對勁動作的雲以燭卻眯起了眼睛,“要老實的回答問題,不然我可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真的沒有留下什麽東西,要是有的話,那也是一個線索啊,說不定我早就憑著那個東西找到苗靈了。”盛遠柏堅決否認。
因為對盛遠柏剛剛回答的懷疑,雲以燭拒絕向他講玉兒的一段生活,這讓他十分惱怒,可是嘴在雲以燭身上,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然後雲以燭向他問了第四個問題,“你前段時間替西汌買的鐵藏在哪兒了?”
果然,就知道這些問題怎麽會少,不過隻是一批鐵而已,讓南臨拿回去也無所謂,為了玉兒,盛遠柏很痛快的給出了地點。
可是雲以燭的第五個問題出乎預料的沒有問關於西汌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那就是“蟲蠱的母蟲,你放在哪兒了?”
“蟲蠱?之前的那個人是你們派來的?”盛遠柏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們,然後搖搖頭,語氣十分嘲諷,“我應該猜到的,這種人,在江州也就隻有你們臨宵樓才有。”
“蟲蠱的母蟲原本是放在我書房的一個小密匣裏,在書架的第三排,第二格,知道這個地方的還有我的兩個屬下,現在是不是還在那裏,我也不清楚。”在盛遠柏看來,人都被抓住了,這些東西已經無所謂了。
他唯一想要堅持咬牙不說的東西,剛剛也因為玉兒說了出去,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回答的了。
本以為接下來應該還有關於江州或者西汌的問題,沒想到雲以燭說完玉兒開始識字之後就停下了,也不再問新的問題了,隻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思考剛剛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