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不受軍令
但是娜仁還是隻得臉上發苦,她現在雖然得了自由,可以帶著人到處去調查王子的下落,但那不過是可汗給其他人的看的表麵功夫而已,讓人家看他是怎麽善待對草原有功勞的人。
可是隻有少數的人知道,她每一次出門都被可汗的人跟著,看起來是自由的,但是走到哪裏都像是一座隱形的牢籠一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江州看看玉兒,看她過的好不好,但是她不敢,她怕她偷偷打聽江州的事會被人發現。
就依照她現在這個能力,都能夠引起吉爾克族可汗的覬覦,被他想辦法的近似軟禁起來,要是玉兒繼承的她的能力被知道了,玉兒肯定會淪為一個工具,被他們看守的牢牢的。
她很慶幸,當年是在江州將玉兒生了下來之後,才回的吉爾克草原,不然她的女兒不知道會淪落到什麽樣的境地。
她怎麽會舍得讓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來承擔這些?所以當年她才會將玉兒給留在了盛遠柏的家裏,她還以為盛遠柏是個好人,無論如何,至少他可以讓玉兒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就當個普通的小女孩就好。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盛遠柏竟然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他竟然是個他國臥底,可笑的是她現在就算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用,也沒有辦法得知玉兒的消息和下落,因為她沒有可以調查的人手和渠道。
跟著她的那群人裏,也就隻有賽罕不知道可汗的吩咐,一直真的拿她當做真正的王子妃看,還經常給她講笑話,這才讓她在草原的生活有了一絲慰藉。
現在她進了皇宮,外麵的那些跟著她,監視她的人卻進不來,正是一個好機會,她可以趁著這段在宮裏的時間,去打探一下玉兒的下落。
賽罕倒是不知道娜仁已經在心裏悄悄的給她說了一個對不起,她隻是看王子妃的狀態很不好,便有些擔心的問:“王子妃你真的沒事嗎?看你的臉色真的很糟糕,要不我去讓人叫一個太醫來給王子妃看看?”
娜仁對她輕輕的笑了一下,“不用,我隻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休息一會兒就好。”
既然王子妃都這麽說了,賽罕也就不再說叫太醫的話,她給娜仁鋪好床之後,便小心的將自己的大嗓門放低說:“賽罕就在屋外,王子妃有先睡,有什麽事情可以叫賽罕。”
“好,你去吧。”等她一個人,才能好好的想想要怎麽利用這幾天,讓誰幫自己這個忙,這宮裏除了她剛剛認識的一個雲以燭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人是她認識的了,難不成真的要找自己剛剛認的這個妹妹幫忙嗎?
宮內一個去東翰國使者住所的必經之路上,高湛正高高昂首,十分瀟灑自在的前行,然而正是他的這種走路方式,讓他沒有注意到迎來來的人,和他們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雖然走路的方式無比的騷包,但是高湛人還是不錯的,知道是自己不小心看路,所有才撞到的人,連忙將人扶了起來,連聲道:“這位小友對不起,是老夫沒有注意,才撞到了你。”
說話的同時,動作十分隱秘的接過扶著的人暗中遞過來的小布包,嚴嚴實實的放進自己的懷裏。
然後被攙扶的人,借著此刻兩人靠近的動作,低聲和高湛說:“在祭天開始之前,偷偷的將這個東西放在祭壇周圍,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交代完之後,這才裝作被高湛順利攙扶起來的樣子,十分大度道:“老人家無需多慮,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下一次你走路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要不小心自己摔倒了。”
他裝作一副不認識這個已經在西汌城十分有名的神醫的樣子,畢竟就算是聽過,那也是沒有見過真人的,這個時候裝作不認識是最好的。
高湛揮了揮手說:“年輕人多慮了。”然後邁著大跨步,不過一小會就消失在了這一條宮道上。
東翰國使者看著他離開,也隱秘的笑了笑,帶著身後的侍衛離開了,等回到住所之後,便讓侍衛嚴嚴實實的將門關上,然後對他吩咐道:“原本的計劃變動一下,你現在出宮一趟,給外麵的人傳個消息,讓他們趁著這幾天的時間裏,將南臨國留在宮外的人,往祭壇那邊引一引。”
“大人的意思是……栽贓嫁禍?”
東翰國的使者讚賞的看了侍衛一眼,然後勾唇低聲道:“沒錯,要是事後有人查到我們頭上,我們就把髒水潑給南臨國,讓南臨國和西汌國先鬥一鬥。”這種坐收漁利的事情,怎麽能夠不做呢?
“可是……”那侍衛猶豫了一下,“上麵的意思是隻毀了西汌皇帝的祭天大典就好,沒有讓我們陷害南臨國。”
那使者衝侍衛眯了眯眼睛,語氣有些冷厲道:“什麽叫陷害?我不過是為自己找一個退路罷了。你難道沒有聽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句話嗎?我要是不早做準備,到時候要是真的調查到我們身上,臨時要想辦法脫罪可就來不及了,何不早做準備?”
那侍衛聽他說的也有理,心思有些動搖,也就沒有再勸說那個使者,畢竟什麽命令都比不上性命要緊,沒有命,還怎麽聽上麵的人指示?侍衛理所當然的想。
玄羽在宮外調查的時候又去找了慶元賭坊的負責人,當然負責人不是烏明月,而是烏明月的爹,烏明貴。
要調查幾年前的事情,臨宵樓可能做不到,畢竟它是殺手組織,不是情報組織,在消息這塊方麵始終是欠缺了一點,但是作為西汌國的最後賭坊的慶元賭坊,一定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畢竟賭坊和妓院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慶元賭坊占了其中之一,還能維持這麽久,要說背後沒有勢力,玄羽是一點都不會相信。
他也不是去找茬,隻是單純的覺得慶元賭坊背後的勢力不弱人,想要找他們問問消息而已。
烏明貴睜著一雙十分精明的眼睛,從骨子裏透露出一種算計的意味,玄羽也不在乎他的打量,隻是對他這種目光有些不喜,所以微微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我要的消息?”
烏明貴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笑道:“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們這裏隻是一個小小的賭坊,公子要消息恐怕不該找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