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誘騙劫匪
晏晝看著不遠處視線盡頭的方向,對雲以燭說:“這邊就是吉爾克族離開的地方,一會兒他們接到人之後,就會從這邊回城的,這樣你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了,城門口的士兵挺多的,也不需要擔心西胤容的人敢到這裏來。”
雲以燭也望著那個方向,城牆高處調皮的風將她的頭發給吹的淩亂,也將她的話送進了晏晝的耳裏:“他們現在走到哪兒了?”
“我剛剛問了守城的士兵,按照他們的速度,想必應該已經快到那個山崖的地方了。”
吉爾克族的隊伍裏,十七正靠著腰間的繩索,緊緊地貼在苗靈坐的馬車的車底。
而就在隊伍緩緩的靠近那片山崖的時候,離得不遠處的密林中,花祁正被一群山匪捆得嚴嚴實實的,推著往前走。
他要是早知道雲以燭說的需要他是這樣子,估計昨天就不會答應這件事了,因為雲以燭讓他裝作一個富家子,故意迷路被這群山匪抓住,然後不經意的將吉爾克族的行蹤透露給這群山匪,將他們引過去。
雲以燭最開始是打算直接讓臨宵樓的人扮刺客的,但是她後來改變主意了,因為吉爾克族的人事後追究起來,她並不想讓晏晝的人背罪,所以讓玄羽去打探了西汌城外最近的一處土匪窩,然後準備讓人把他們給引到吉爾克族的隊伍附近,讓這些土匪打頭陣,這樣最後吉爾克族的人怪罪也隻能怪到這群土匪的頭上。
花祁在土匪頭子的一邊不斷的被推著往前走,土匪頭子還時不時在他旁邊說:“你小子最好是沒有撒謊,要是今天老子真的能做一票大的,老子就放了你,要是你敢騙老子,老子就讓你立馬橫屍在這城郊,你要知道老子敢在西汌城外建匪寨,至今還沒被朝廷剿滅,靠的就是老子手裏的這把刀。”
花祁在心裏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心裏想著:“你就吹吧你,這離西汌城都有好幾十裏了,這還叫近?”
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十分保證的說:“大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那夥人真的特別有錢,你看我的命都在你手裏,我敢騙你嗎?我還希望你劫了他們的錢放了我呢。”
要說雲以燭為什麽要選花祁來做這個人質而放棄原本計劃的人,還真的不是因為想要整他,而是因為花祁長得十分的無害,雖然跟著苗力天南海北的跑了兩年,但他卻沒有怎麽黑,看起來完全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再加上他長得十分無害的樣貌,最大範圍的降低了這群劫匪的疑心,就算花祁表現出了破綻,估計這些劫匪也隻會覺得是他害怕,而不會懷疑他是在撒謊。
兩隻隊伍慢慢的接近,等到這些劫匪終於看到不遠處前行的隊伍時,他們離山崖已經很近了,土匪頭子皺著眉看那支運送著東西的隊伍,發現那些人一個個都長得十分高大,根本就不像是本國人,而且也不像是花祁說的一個個十分弱小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這群人不好惹,第二反應就是花祁竟然敢騙他。
他一臉怒意的轉身看花祁,這時候從他們身後卻突然飛出一支利箭,直直的對著吉爾克人的隊伍飛去,隻是這一瞬間,走在隊伍中間,騎在馬背上的一個人就被貫穿心髒,出馬背上摔了下來。
土匪頭子暗道不妙,手持大刀正要將敢騙他的花祁給殺掉,然後再帶著兄弟們逃跑,但是他轉頭的時候卻見到原本被捆住的人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張開嘴笑著露出兩隻虎牙看著他,然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一道飛過的黑影給帶走了。
而族人被殺的吉爾克人,這時候也發現了這支人人手中都手持這大刀,偶爾有幾個拿著弓箭的劫匪隊伍,因為箭是從這個方向射過來的,他們認定了是這夥人殺了他們的族人,便讓隊伍停下,縱馬朝這夥劫匪過去了。
劫匪頭子朝他們高聲道:“這是誤會,你們的人不是我們殺的。”他能夠活到現在,自然眼力勁不會差,知道這群人比他們強,剛剛要不是有人陷害,他肯定當場就會帶著兄弟們退走了,絕對不會招惹這群人。
那些吉爾克族的人卻沒有聽他的解釋,因為他們死了一個兄弟,這會正被憤怒支配的,看見這群人,已經默認這件事就是他們做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土匪頭子見這些人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而且吉爾克族的人騎著馬,就算他們跑也跑不掉,沒有辦法,隻好咬牙對身後的土匪們道:“兄弟們,我們被人陷害了,這些人現在不放過我們,我們隻能跟這些人拚上命幹一場了,大家跟我衝啊。”
他扯著嗓子高聲的吼了這一句,身後的土匪也跟著喊,“衝啊。”然後上百人呼呼啦啦的就朝騎著馬的吉爾克族人衝了過去。
光從人數上看,這些土匪的人數還是比吉爾克族的人多的,但是這些土匪都很有信心,但是正如比較有眼力的土匪頭子想的,他們這些人打不過人數少的吉爾克人,不過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土匪這邊已經折損了幾個人,但是吉爾克人卻隻有幾個人受了傷。
本來圍在苗靈的車外還有吉爾克族的一些女人,裏麵包括了賽罕,但是因為有臨宵樓裝作土匪的殺手傷了幾個靠近她們的吉爾克族人,所以她們都忍不住去幫忙了,就留下駕車的車夫還在馬車周圍守著。
見了血的拚鬥讓氣氛更加的血腥起來,誰也沒有注意一個土匪裏麵有幾人有意無意的帶著土匪們更加靠近吉爾克族的隊伍,然後一個土匪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走到了苗靈著的馬車旁邊,將趕車的馬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他輕輕的敲了一下馬車車轍,苗靈聽見了動靜,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而外麵的土匪確認得到回應之後,看著停留在原地,卻因為車夫的死有些躁動不安的馬兒,抬起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對著馬的屁股劃了一刀。
馬吃痛的揚起自己的兩隻前蹄,高聲嘶鳴起來,然後就在終於回過神的吉爾克人的視線中,朝著那道懸崖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