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隱瞞
城中竟然出現了感染瘟疫,卻沒有被隔離的人,這讓住在災民區的每個人都覺得人心惶惶,盡管有雲以燭保證,隻要好好的用她的預防瘟疫的法子,是不會那麽容易感染的,可即便是她這樣說,災民們的心裏也是十分的擔心,畢竟他們整日的和感染了瘟疫的人住在一起,心裏總歸會害怕。
本來還有人看見雲以燭將張秀梅的門給弄壞了,還好心的去給她說了一聲,沒想到她竟然將感染的瘟疫的人給藏了起來,絲毫的不顧及其他人的性命,這讓他們十分的氣憤。
不過雲以燭根本沒有給他們發泄怒氣的機會,沒等他們徹底反應過來,就把屋裏感染裏瘟疫的人給帶走了,至於李鐵柱說的那個張秀梅,也是剛剛一趕回那個房子,就被雲以燭守在那裏的人給帶回了驛館。
通州城外,一座離城不遠處山上的洞穴內,鶴慶筠從地上鋪好的皮毛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她輕輕的伸手,撐著自己的額頭苦笑了一下,她這次奇毒發作又提前了一些,如果不是她提前離開戰場找到了這個地方,恐怕就危險了,隻是不知道她這次睡了多久。
她動了動有些酸軟的腿腳, 靠著一邊的石壁站了起來,原本石壁上趴著的一隻壁虎一下子繞開了她的手,遠遠的爬走了。
鶴慶筠自嘲的笑了笑,現在就連一隻壁虎都感覺到她體內的毒素了真的快要壓不住了嗎?
瘴氣林的那半個月,帶來的傷害不僅僅是針對她帶進去的那些士兵,而且還針對她。從瘴氣林出來之後,她體內的的奇毒發作的比之前更加厲害了,每一天都在減少她的生命,讓她苦不堪言,所以她現在極其需要雲以燭的聖女血來救她的命。
她慢慢的從山上走下了下去,這一路上都隻有她一個人,鶴慶筠的心情比較好,她又一次的撐過了奇毒的發作,並且雲以燭就在城裏,隻要攻下通州城,還能抓不到雲以燭嗎?
鶴慶筠已經開始在幻想,抓到雲以燭之後,她要怎麽給兩人換血了。
晏晝說的換血需要的工具,她一直都帶在身上,雖然她很恨晏晝騙了她,但是她不得不感謝晏晝告訴了她正確的換血方法,不然她用了錯誤的方法,可能一樣要送命。
她步履輕快的朝山下去,臉上微微帶上了一點放鬆的笑意,未施粉黛的臉上,縱橫的紅色脈絡漸漸的開始朝外延伸,變得更加的明顯也更加的可怖,可是原本十分在乎容貌的鶴慶筠就像是不自知一樣,依舊是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出現在了城樓下的不遠處。
隻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原本還算好的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甚至是比之前更加的生氣。
隻見通州城門口綁上了幾排長長的繩子,而攻城的那些百姓和士兵不停的朝上麵撞了過去,摔倒了就爬起來繼續撞,就像是傻子一樣,而且是一傻傻好幾萬人的那種。
鶴慶筠原本還在想,她帶了這麽多人攻城,怎麽說也得有點收獲吧,結果現在,收獲沒有,笑話倒是有一堆在等著她。
“雲以燭,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我一定要抓住你,然後百般的折磨你。”她坐在馬背上麵色猙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同時控製著所有的人停止進攻,後退暫時離開。
雲以燭正在驛館內審問張秀梅關於他丈夫感染了瘟疫的事,校尉就來稟報說城外的大軍退了。
“退了?看來鶴慶筠終於回來了,發現了她攻打城門的手下被我們耍了,所有就把人撤了吧。”城門口設置的那個陷阱是在狄思瑜來的時候,根據她對付城門口的那些人的辦法想出來的,雖然雲以燭現在在生晏晝和狄思瑜的氣,但是有好辦法的時候,她也不會因為這是狄思瑜想出來的就丟在一邊不用。
“既然外麵的那些攻城大軍都退了,那依公主殿下來看,原本幫忙的那些城中百姓,要不要讓他們回去?”
這段時間百姓們都被叫回了通州城,大家都沒什麽事情,所以這幾天百姓們都輪流的駐守在城門口,防止下一次攻城的時候,他們可以幫上忙。
“先不用,城外的大軍隻是暫時退了而已,鶴慶筠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棄的。”尤其是在涉及她生命的時候,雲以燭微微眯起了眼睛,焦點不知道落在了什麽地方。
“就先這樣吧,讓百姓們幫忙,你們也能夠輕鬆一些,他們整日在城裏住著,無所事事也不太好,再有其他的問題再來找我就是了,現在你先下去吧。”
校尉注意到了在地上跪著的那個婦人,猜到公主殿下這裏恐怕還有事,於是就動作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除了校尉之外,雲以燭想了想,還十分體貼的讓其他人也退了出去,這才開口對那個婦人道:“說吧,現在沒有其他的人會聽見,也沒有其他人會責怪你,把你為什麽要隱瞞你丈夫的感染瘟疫的原因告訴我。”
雲以燭覺得李鐵柱如果形容的沒有錯的話,這個叫張秀梅的女人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不至於會將這麽大的事情給隱瞞下來,畢竟這樣她的丈夫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意外,其他人也可能因此受到傷害。
張秀梅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狠狠地懲罰,畢竟她已經做了這麽大的錯事,並沒有指望會得到公主的原諒,但是她也已經做好了求情的準備,沒有想到雲以燭既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更沒有將她關起來判罪,這讓得到意想之外關懷的張秀梅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公主殿下,是民婦錯了,民婦不該將當家的的病情隱瞞,其實在來通州城之前,當家的就已經感染了瘟疫,我不忍心將他丟下,便帶著他一路的來了通州,想著到了通州,這裏一定是最快有辦法解決瘟疫的地方。”
“剛開始的時候,當家的雖然感染了瘟疫,但是他的神誌還是清醒的,來的一路上他都能夠和我正常說話,可是一到了通州就不行了,他開始神誌不清,甚至是連我都不認識了。通州對於我一個婦人家來說是個很陌生的地方,我害怕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你們就把他帶走了,我一個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怎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