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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真是愛得深沉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隻是,就那樣死了太便宜他了,”淩桃夭麵露凶色,眼光裏的仇恨足以吞噬一個人,她想著薇薇晚上會時常地尖叫著醒過來,想著每一次月經周期都疼得麵色蒼白,她覺得宮汀簡直就是個禽獸,“薇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宮汀和宮洺,但是從頭到尾,她唯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卻設了一個陷阱讓她跳,摧毀了她的所有,宮嶼,這就是你所謂愛她的方式?”淩桃夭兀自冷笑,“真是愛得深沉。”


  “夠了!不要再說了!!”宮嶼怒吼,狐狸一般細長的眼睛裏滿是殺氣,整個人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耀眼的金發,左耳上的鑽石耳釘霎時間失去了平時的光彩。


  他一直以為,奪回宮氏,他和唐暖薇的帳就可以一筆勾銷,從頭開始,可是為什麽事實是這樣的?他想起十年前在聶夙羽背後的目光,如此的絕望。他想起每一次他冷眼相對時,她的笑如此的蒼涼。原來,你竟然承受了那麽多嗎?


  過往的一幕幕就像回放的電影一樣,在宮嶼的腦海裏重新過場。她一次次地強顏歡笑,她一次次地聲嘶力竭,都變成了一把把的利刃,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髒。


  薇薇,是不是很痛?當杜月笙站在我身邊時,是不是很痛?當你聽到杜月笙懷了我的孩子時,是不是很痛?當我強行占有你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我不知道你這麽愛我,可是我卻什麽都來不及為你做。


  對不起,對不起……薇薇……對不起……


  宮嶼的眼淚順著精致的臉頰滑下,哭得撕心裂肺。他的薇薇,曾經穿過夢靨,渾身是傷,結果他卻沒有發現,隻看見了她身上豎起的倒刺,沒有看見倒刺下的傷痕累累。


  他現在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麽她會不計一切地嫁進宮家,不計一切地得到宮氏,隻是為了讓大哥和二哥嚐一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薇薇,你怎麽能這麽傻……


  淩桃夭看著眼前的男人哭得就像一個丟失了糖果的小孩,他蹲著身,緊緊地咬住手臂上的肉,以免發出太大的聲音。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當太陽透過門口射進大廳,將淩桃夭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的時候,她回過神,聲音淡淡:“還有,宮嶼,熙沫是你的孩子,不是宮洺的。”


  宮嶼像是一座快要坍塌的城堡,而淩桃夭最後的話就成為了那一個致命的漏洞。他頹然地癱坐到了地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麵目全非了呢?心中的信仰被摧毀,就等於摧毀掉了這整個人。


  淩桃夭走出門口,身後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大快人心,反而眼眸愈加地深沉。在這一份感情中,宮嶼和唐暖薇都是輸家。


  單修哲傷好出院,宮嶼便一連幾個電話打過來,說要他過來陪酒。單修哲拿著電話,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拒絕。就算單氏最近的行情不好,也不至於讓總裁淪落到陪酒的地步吧。


  單修哲趕到酒吧的時候,宮嶼已經喝了一輪,精致的臉上醉意初現,明明手已經抖個不停,卻還是不停地往自己肚子裏灌酒。宮嶼要了一個包廂,隔絕了外麵的喧鬧,一個人在炫彩燈下,顯得愈加落寞不堪。


  酒桌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排空酒瓶,單修哲皺了皺眉,劈手奪下宮嶼手中的酒,重重地砸在桌麵上,嗬斥道:“你不要命了!”


  宮嶼整個人被力道一帶,歪倒在沙發上,盯著單修哲直愣愣地笑:“命?是什麽東西?單修哲,你告訴我,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幹嘛要命?我要命做什麽?”


  單修哲不想跟醉鬼一般見識,一屁股坐下,也喝上了。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屬於自己的煩惱。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嘟噥道:“我怎麽知道活著幹什麽?我自己還沒有弄清楚呢。”


  “單修哲……”宮嶼吃力地從沙發上撐起了身子,趴在單修哲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道,“今天淩桃夭來找我了……”


  單修哲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找你幹什麽?”


  “她來告訴我,十年前,是大哥和二哥強暴了薇薇,所以薇薇才來報複的……她還說,熙沫是我的孩子……你說,我要不要相信她啊……”


  單修哲動作繼續,灌了一口酒,道:“信不信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幹嘛來問我?”


  宮嶼睜著朦朧迷醉的雙眼,看著單修哲,目光如炬。猛地,他推開了單修哲,冷聲道:“薇薇的事情,你也知道是不是?”


  單修哲歎一口氣,“你是裝醉吧。”喝醉的人怎麽會如此地觀察入微,居然通過他的語氣和動作就猜到他知道唐暖薇被強暴的事情。


  “果然,真的是我一個人不知道……我在她眼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單修哲也不反駁,苦澀地笑了起來:“我們都太愛她們了,愛得看不清方向。”


  “你比我好命,至少淩桃夭還在你跟前,看得見摸得著,”宮嶼仰臉躺在沙發上,盯著那些炫彩的燈光,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一般,“可是我呢?我要到哪裏去找薇薇和我的孩子?”


  猛灌一口酒,單修哲隻感覺自己胸膛上的傷口快要撕裂了一般。好命什麽的,不是他,誰能知道他的苦?相見不如不見啊。


  “修哲啊,既然你還愛著淩桃夭就別折騰她了,好好在一起吧。唐蔚然的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何況你們不也有了小念嗎?何必相互折磨。”宮嶼哈著酒氣,苦口婆心起來。


  “你也沒有和溫馨結婚,淩桃夭也沒有和沈習在一起,這麽杠著算什麽?難道你一定要把淩桃夭逼成像唐暖薇一樣一走了之才痛快?”


  “宮嶼,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單修哲一口把酒幹完,嘴角帶著無奈的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他記恨著唐蔚然的死,可是又愧疚著她的牢獄之災。這兩條線把他的心髒緊緊纏住,勒得他快要喘不上氣。


  “你們的事,我怎麽會知道?我幹嘛要知道?”宮嶼反問,理直氣壯,“我隻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你等不得。你該慶幸,淩桃夭不是唐暖薇,可是如果再逼她,等她真的成為唐暖薇的時候,你就會追悔莫及了。”


  “既然愛著,管其他什麽事呢?你們沒有深仇大恨,不存在親密的人背叛你之類的狗血劇情,非得因為一件意外相互折磨?真他媽矯情!”


  宮嶼一喝酒,話就多,還爆粗口。單修哲也習慣了他的酒品,也隻能灌著酒不說話。不過,宮嶼的話卻直直插進了他的心中。的確,比起宮嶼來,他要幸運多了。沒有親人的攪局,反而蘇半夏和單鬱助倒很喜歡這個前兒媳。可悲的是自己過不了這個坎兒啊。


  酒過三巡,兩個人都已經喝得醉醉醺醺,歪倒在沙發上。單修哲口袋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生生把他給吵醒了。他煩躁地接起電話,正想發火,那邊就傳來文森焦急而又遲疑的聲音:“老板,找到那個暗殺你的人了。”


  單修哲腦袋發疼,人倒是清醒了一點。能讓文森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那個人一定不簡單。“是誰?”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傳過來的氣息都開始不穩了起來。“老板,那個人是紀小姐,紀蘇晗。”


  紀蘇晗再一次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淩晨,外麵寂靜一片,連蟲鳴聲都沒有。遠處已經帶著一點點的藍,好像快要天亮,太陽卻又遲遲不肯露臉。


  她從床上起來,灌了幾口涼水,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了看熟睡的小然,渾身緊張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又是那個夢。好像來到C城之後,這個夢一直陰魂不散的。紀蘇晗將水杯裏的涼水喝光,心中默默地做了決定,無論怎麽樣,還是先回去吧。單修哲這單任務目前看來已經沒有成功的可能了,他現在裏外都是保鏢,想要出手根本不容易。


  紀蘇晗歎一口氣,剛想躺回到床上再歇一會兒,對環境敏感的她立刻就覺察到了周圍的危險氣息。她從枕頭下抽出手槍,輕輕搖醒熟睡的人:“小然。”


  後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想說話,就被紀蘇晗捂住了嘴巴,聲音壓得極低:“噓,不要說話,待會兒跟著我。”


  小然眨巴著機靈的眼睛,慎重地點點頭。


  這家青年旅館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外麵是一條廢棄的公路,極少有車經過,後麵是一大片荒草,長得跟人奇高,要是一不小心走進去,如同掉進了迷宮。因為偏僻,所以做的生意也大多見不得人。老板和住客對於半夜有槍聲和打架聲見怪不怪,因此,這裏便成了處理江湖紛爭的好地方。


  紀蘇晗小心翼翼地打開後門,確定周邊環境之後,腳步輕柔地往外走。後麵的小然也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他們以為可以成功進入荒草堆時,猛地從後麵發出一聲:“找到了,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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