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假象

  北冥山祭祀台前，秦非語望著無際的冥河微微出神。


  她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是老天在耍她，憐憫她被雷劈死，才給了她重生的機會？既然這樣，那又為何讓她這麽難過？


  “非語！你怎麽在這裏？”


  秦非語回過頭來，莫往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非語！你……沒事吧？”


  秦非語勉強笑了笑。


  “沒事呀！你不用去幫忙準備師父的婚事嗎？”


  莫往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冥河，他溫潤如玉的麵容上更多的是溫柔和憂傷。


  秦非語不想說話，她怕打擾到他，她知道莫往眼裏的溫柔和憂傷是屬於孟兒的。


  兩人就這麽站著，靜靜地看著冥河中的驚濤駭浪。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往出聲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非語！你恨不恨你師父？”


  秦非語垂了垂眸，麵對莫往，她不想隱瞞什麽。


  “談不上恨，隻是有些怨！怨他太愛彼岸，怨他太專一，怨他讓我喜歡上他！”


  莫往淺淺微笑：“那你這可不是‘有些’那麽簡單呀！”


  秦非語語氣也淡淡的：“哦？那就是很多，很多的怨！”


  莫往：“你倒是坦誠！”


  秦非語：“就我現在這個死人表情，我想，我不坦誠，你也看的出來吧！”


  莫往笑了笑：“這個時候了，你還會開自己的玩笑！”


  秦非語笑了笑，“難道還要跟你訴苦痛哭不成？”


  莫往：“假象！”


  秦非語蹙眉，她看向莫往，他麵帶著笑，那平靜的氣息和冥河中的驚濤駭浪截然相反。


  秦非語：“什麽？”


  莫往：“就像你，心裏明明是傷心難過，可表麵卻要強顏歡笑。這就是假象。你不是說過一句話嗎？人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說當局者又怎麽體會的到真假？所以，隻有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才有資格說這話。”


  秦非語頗為疑惑的看著莫往。他這是話裏有話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的意思是，現在他是旁觀者清的那個，而她是當局者迷的那個？

  假象？他看到了什麽假象？

  難道莫往早就看出來夜闌兮根本不是真愛他？而她被夜闌兮的幾句話衝昏了頭腦，信了他。


  秦非語一挑長眉，嘴角勾起：“師兄！你後不後悔愛上她？”


  莫往頓住：“她？”


  秦非語：“孟兒呀！”


  莫往：“你怎麽知道？夜闌兮告訴你的？”


  秦非語順利把他拉入當局者的隊伍裏。


  莫往：“我沒有後悔，因為她值得我等！就算再等幾千年，我也不會放棄！”


  秦非語：“可是！如果她死了呢？如果她真的跳進這冥河，永遠不會見你了呢？”


  莫往轉頭看著冥河，又是滿臉的癡情和溫柔。


  “那我就更要守在這裏，守在她身邊，永遠！”


  秦非語本想讓莫往傷心一把的，卻無意間塞了自己一嘴狗糧。


  秦非語更鬱悶了，“你要守著你媳婦，那你自己守著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莫往依然癡癡望著冥河，嘴裏卻在對秦非語說話。


  “記著，假象！如果以後再見不到，一定要想想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