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愛我？

  顏洛辰帶著日高南楓出現在顏家別墅的時候，顏洛夕正陪著顏天榮開心地下著棋。顏洛辰在看見這一個有愛的景象之後，提上的心瞬間放下一半。看樣子，洛夕把他交代的任務完成地很好。


  顏天榮一看見日高南楓挽著顏洛辰的胳膊進來，滿臉的皺紋就開了花：“喲，小楓來了，快點坐這兒。”一陣慌亂便把棋盤給擾亂了，這下弄得顏洛夕直叫喚：“爸，你怎麽把棋局給攪了呢？我都快贏了！”


  “誰說你快贏了？”顏天榮不服氣，“下棋的奧妙就在於不到最後，誰都分不出輸贏。”


  “就你會瞎掰。”顏洛夕不滿地嘟噥了一句，趁顏天榮不備，朝顏洛辰比理論一個OK的姿勢。


  顏洛辰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然後對顏天榮恭敬地說道：“爸爸，我先上樓換件衣服。”


  中午的飯算是吃得合家團圓，顏洛辰和日高南楓在餐桌上大秀恩愛，肉麻地顏洛夕都快要把早飯吐出來，她隻知道，日高南楓對自己的哥哥沒有那個意思，便也沒有起什麽疑心，隻道是顏洛辰搬來的救兵，讓顏天榮轉移注意力。


  出事的這一天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徐彥一那邊已經把消息完全封鎖，依瞳的新聞就這樣被打壓了下去，民眾都還來不及消化就已經找不到相關的新聞，這種本事也隻有顏洛辰和徐彥一才有。


  晚上，他回到公司，隻一天，要看的文件就堆積如山了。剛走進辦公室，女秘書就攔住了他：“有一位莫小姐從下午開始等您到現在，我已經把她安排在接待室了。”


  顏洛辰有兩個秘書，一男一女，是龍鳳胎。男的負責公司業務上往來，而女的負責接待公司的客人。


  葉紫較葉青更加伶俐一些，一般的秘書會把像依瞳那樣突兀來找他的人轟出去，但是葉紫會憑借她驚人的感覺，猜測來人與自家老板之間的關係，從而做出正確的判斷。而葉青，也就是今天上午給顏洛辰打電話的那一個秘書，有些愣頭愣腦，好在做事實在，不會給他惹什麽麻煩。重要的是，他們對顏洛辰忠心不二，絕對服從。


  “莫小姐？”顏洛辰頓了一下，立刻聯想到了是誰，連忙快步走進會客室。就算打了暖氣，偌大的廳堂鋪滿了大理石，還是有些徹骨的寒冷，依瞳因為等得太累，已經縮在皮椅上睡著了。


  “怎麽不給她蓋條毯子？”顏洛辰將自己的風衣脫下，細細地給依瞳蓋上，冷聲問後麵的葉紫。


  “抱歉，是我的疏忽。”葉紫連忙道歉，匆匆從會客室退出去，拿了條羊絨毯子過來。


  “行了，你回去做事吧。”接過毯子，顏洛辰也不想繼續責怪葉紫，誰都不會想到，開了暖氣的會客室在夜晚的溫度也會這麽低。


  “是，老板。”


  顏洛辰半蹲在依瞳麵前，用手細細描繪她的輪廓，細膩的皮膚，秀氣的眉，小巧的鼻子，柔嫩的嘴唇，所有的一切構成了這個女孩。替她將散落下來的頭發輕輕撂倒耳後，顏洛辰感覺自己快要融化在她靜靜的睡眠當中。呼吸噴在他的臉上，那麽輕，像是裝上了棉花一樣，有著柔軟的觸感。顏洛辰自嘲地笑了笑，他快要得臆想症了，怎麽連呼吸都有了觸感呢？

  外麵的夜漆黑，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籠罩，讓人無端地感到恐慌。會客室燈火通明，慘白的日光燈打在依瞳的臉上，讓她有些憔悴的麵容更顯得蒼白無力。萬籟俱寂，偶爾會傳來汽車的喇叭聲，但是在這樣的深夜，聽上去也沒了囂張和力道。


  “依瞳，告訴我，你心裏的位置是給了誰？徐彥一還是我？”顏洛辰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空氣一般，“為什麽在你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第一個愛的人，我就注定要排在他後麵麽？”


  “我原本以為，愛情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它比談成一筆生意更加難搞。難道徐彥一傷了你，你還是對他死心塌地麽？那麽我呢？我在你心裏又算什麽？徐彥一的備胎，還是無聊時的消遣？”


  一席連問，顏洛辰把自己都快逼瘋了。與其說他在問依瞳，還不如說他在問自己。搶奪來的愛情，傷害過的愛情，算計下的愛情，是不是因為這樣子的愛情，所以上天並不打算眷顧他呢？

  他千方百計利用徐彥一傷了依瞳，就是為了讓她在受傷之後乖乖到他的懷裏療傷；千方百計利用自己設局將依瞳趕出了顏家，就是為了讓她不再拘泥於主仆關係。這些努力是不是看上去很卑鄙，所以才讓依瞳遲遲不肯愛上他？


  可是，就算是最肮髒的愛情也是愛情不是麽？憑什麽隻有那些猶如童話般的愛情才是愛情呢？他想要的，從他恢複顏洛辰這個身份起，就會想盡辦法得到。無論手段有多麽不堪和卑鄙，他都不在乎！但是依瞳，是他唯一用卑鄙的手段得來之後想要為之守候的人，想要保護她，保護她不被汙染。第一次想要一份童話裏的愛情，第一次那麽欣喜地她能夠在自己身邊。


  “依瞳，我愛你，所以能不能你也愛我？”顏洛辰將頭埋在依瞳的脖頸處，低聲說道，語氣悲傷。


  *今天去和同學聚會，第二更五點，第三更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