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罵俏?
在外麵的葉末然聽見裏麵的聲音立刻開門進去:“小姐,你沒事吧?”印入他金色眼眸的便是一幕春色無邊的景象。藍宥言和依瞳貼得很近,依瞳的衣服被撩起,藍宥言的手毫不客氣地覆在她潔白的肌膚上。
“你對小姐做了什麽?!”葉末然周身開始刮起了旋風,氣壓一下子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他剛想大步上前,揮拳相向,便被依瞳阻止。
“末然,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任何人進來。”依瞳將衣服拉好,吩咐道。
葉末然動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無條件服從依瞳。他隻是一個保鏢而已,沒有權利問為什麽。金色的眸子盛滿了悲傷,他垂下頭,低低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等葉末然離開之後,依瞳推開靠得過於近的藍宥言,聲音淡淡:“你知道些什麽?”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便已經從殺手界隱退,變成了決定者,這個身份,如果不是黑手黨高級人員,是不會知道的。
沒錯,她是黑手黨的人,而且職位不低。法國是黑手黨泛濫的地方,在黑暗的世界裏進行著政治,經濟和文化之間見不得人的交易。
一個社會的存在,如果完全隻靠正麵力量的維持,是極易發生混亂的。世界萬物,都有正反兩麵來維持平衡。當必要時,就連那些所謂的正麵人物都不得不求助於黑社會,幫他們擺平一些不能用正當手段擺平的事。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藍宥言坐到座位上,雙腿交疊,姿勢優雅,和剛才的痞子氣完全不一樣,“真是不好意思,我恰巧是你的直屬領導者。”
依瞳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藍宥言,你以為在演電視劇麽?”
“我不是殺手,而是在亞洲地區的直接領導者,”藍宥言對依瞳的不敬並不惱火,因為以後他有的是時間懲罰她,他拿出一疊資料扔在了辦公桌上,“你作為殺手時的所有資料,都在我手上,這下相信了麽?”
依瞳的臉色在看見桌上的東西之後變得異常難看,她雖然極不樂意,但是也隻能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道歉。
藍宥言對依瞳的行為很滿意,他站起來,手掌覆上依瞳的臉龐,距離近得曖昧:“身為下屬,打了上司三個巴掌,隻是這樣的道歉就可以了麽?”
依瞳不動聲色地掙脫開藍宥言的鉗製,笑得滴水不漏:“身為上司,騷擾下屬也不是正當的行為吧?”
藍宥言笑著聳聳肩,模樣調皮:“這隻是我作為男人的正常行為而已。”
“那麽,請問,這次是有什麽任務呢?”依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幾句話下來,她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簡直就不像個組織領導者。
“如果我說這次你的任務是殺顏洛辰,你會怎麽辦?”藍宥言眼眸幽深,眉梢的淚痣妖媚至極。
依瞳的身子怔了一下,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嵌入肉裏,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你知道,我已經不能再為組織殺人了吧。”
藍宥言笑:“是你不能殺,還是舍不得殺?”
依瞳眼眸一抬,眸光冷冽:“有什麽區別麽?”
“區別你不是最清楚麽?”藍宥言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冰冷異常,“作為殺手摻雜個人感情,最後的下場是什麽,你應該知道吧。”
依瞳絲毫沒有害怕,反而迎向藍宥言的目光:“就算你是我的領導人,也不能質疑我的生存方式。你似乎過界了。”她在巴黎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隻要一不小心便會被人殺死。對她評頭論足的人,無論是不是她的上司,她都不會留情。
一下子,氣氛劍拔弩張。樓下的汽車喇叭聲嘈雜得不行,但是辦公室裏卻仿佛沒有人一般,連呼吸都快要聽不見。
極度的窒息之後,藍宥言笑了起來,淚痣嫵媚:“果然是隻不肯聽話的貓咪啊,莫依瞳,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真是我的不幸,”依瞳別過臉,“這次的目標真的是顏洛辰麽?”就算是刻意壓製的擔心,藍宥言似乎也沒有放過。
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口氣慵懶:“放心,沒有你的任務,顏洛辰也不是目標人物。我隻是想知道他在你心裏的位置罷了。”藍宥言似乎有些後悔,明知道試探她的結果隻能讓自己難受,但是他卻還是收不了自己的心。
當那個雨夜看見莫依瞳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陷進去了。一見鍾情,這樣俗套的劇情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黑手黨裏的人從來不過問相互的私生活,”依瞳冷冷地反駁,她看見藍宥言幽深眼眸裏的笑意逐漸淡去,忽然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脫口而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應該是見過的,隻是記不清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見過了。
藍宥言偽裝的笑意終於還是退得一幹二淨,他從一開始就用盡心思想讓依瞳想起自己,結果還是徒勞無功麽?還是他認為是轉折點的那一天在她的心裏隻不過和平常無異呢?
藍宥言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那般的難受,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我要你親自記起來我到底是誰。”藍宥言修長的手指捏住依瞳的下巴,仿佛是報複性地使勁了一下,依瞳皺眉,但是沒敢聲張。他滿意地鬆開手,轉身想要離開。有時候訓練有野性的貓,並不能抓得太緊,否則它會有抵觸情緒的。
“就算你是我上司,也要簽了合約再走吧。”依瞳見他想要離開,連忙提醒道。老板交給她的任務,她怎麽敢不聽從?
“哦呀,盡顧著和你打情罵俏了,居然把正經事給忘了,”藍宥言嘴上調皮,“依瞳,你可是把我迷得七葷八素了。”
依瞳忍住胃裏麵的翻江倒海,這次很識相地沒有再頂嘴。她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亞洲地區的領導人竟會是如此模樣?難道黑手黨的末日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