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醫女濟世（大結局）

  疫情過後，沈離幾人並未離開京城。一來沈珩已經五歲多快六歲，想要啟蒙的話自然留在京城更好。二來，從雲墨當日在疫區默書送書開始，沈離發現雲墨心智似乎在逐漸成長，他有了更多的思考和自己的想法。留在京城，能與更多人交流他喜歡的東西，或許能夠讓他成長的更快一些。而且，若能夠將一些醫學知識更廣泛的傳播出去，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打定主意，沈離在進宮給皇帝例行診脈的時候就提出來，想要興辦太醫學。


  “太醫學？”這個說法新鮮的很，讓一直享受太醫院服務的皇帝提起了興趣。


  “是的，如同麵向普通學子的太學一樣，由太醫院主辦，用來培養醫官醫女。”沈離解釋道，“若太醫學可辦，古方古籍無遺珠之憾，經方醫術無斷絕之危，更重要的，可以惠及天下百姓。僅以婦人科和小兒科來說，若得用的醫官醫女多些，可讓婦人生產的死亡率降低，讓更多的小兒可以長大成人，對丁戶的增加也有很大的好處。”


  聽著沈離描述的場景，皇帝也不禁有些心馳神往。從當初他患病在床，早此次京城突發疫病，他從未輕視過醫藥的效用。隻是從前他並未留意過，也不會有人告訴他，民間是多麽缺醫少藥，有多少地方，方圓百裏可能連個認識草藥的人都沒有，他的子民，大部分人生病了都是扛著，扛過去就活，抗不過去就沒了。


  如果像沈離說的這般，興辦太醫學，開班授課，三五年一個周期，那麽幾年後，就會源源不斷的有高明的大夫被培養出來，天下百姓都能受到福澤恩惠。不僅如此，還有那個什麽提高班，可以讓現有的大夫交流提高，連帶著他的健康都能多幾分保障。


  皇帝辦事，當然隻考慮有沒有好處、好處夠不夠多，對於興辦太醫學這樣的事情，斟酌過後自然同意。而且，沈離這樣的神醫，願意將自己的醫術毫無保留的交給旁人，傻子才會拒絕。


  看見皇帝點頭，沈離又給雲墨討了個太醫院院判的職位，主要工作內容是在太醫學的提高班和其他人交流醫術，當然，若是喜歡給人看病，也由他去。


  皇帝眉心抽了抽同意了，沈離簡單直接的讓他有些無奈，但是心裏又是喜歡她這種態度，沒有什麽歪心思，有什麽說什麽，讓習慣了朝堂上詭譎陰私的人平添幾分輕鬆快意。


  在皇帝的支持下，沒多久太醫學就辦了起來。首批八個班，每班二十五人，主要由現任的禦醫和幾位民間征召來的大夫輪流授課，而這些授課的“夫子”們，同時也是提高班的學子，一邊授課一邊與同行交流，提升自己。


  為了找到足夠多的病例，太醫學普通班的學子們在京城及周邊各個地方走訪義診，勤加練習；而提高班的大夫們直接就四處搜尋各種疑難雜症，帶回院裏研究治療。在一次又一次的研討中，不僅其他人，連雲墨和沈離的醫術也是大大提高，他們拿出的孤本古籍更是獲得了無數稱讚。


  在這樣的環境中，雲墨也開始了自己的成長，不再是當初那個心智宛若孩童亦步亦趨跟著沈離的師兄。但他依然有著一顆赤子之心，毫無保留的傳道受業解惑，已然成了醫術頂尖人人交口稱讚的院判大人。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十年後，曾經夢想著當一位遊方大夫的沈珩參加了科舉，高中狀元。


  在那之後不久，心智成熟已與常人無異的雲墨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沈離坐在雲墨床頭，陪伴他最後一程。照拂雲墨似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哪怕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也願意照顧這個眼眸清澈始終如同少年的人。


  “師妹，辛苦你了。”雲墨拽著沈離的衣角，笑著閉上了眼睛。


  “師兄，下輩子你要好好的，不要再受這麽多苦了……”淚水劃過沈離的眼角，心裏似乎空了一塊。


  幾年後，看著沈珩嬌妻在旁幼子在懷，看著雲萍健健康康兒孫滿堂，連當初那個病的半死的皇帝都活蹦亂跳的管教皇子，沈離結束任務，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