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趙寒舟（上）

  “哥哥！？”接收到男子的回應，江映雪又喚了一聲，語調仍舊是不安的探詢。她怯怯地又露出半截小臉望向趙寒舟，男子線條利落俊朗的側臉近在眼前，和腦海中浮現的光影片段裏的男子無聲地相似著。 光影片段裏麵，她喚他趙寒舟，他麵容冷冽，低頭看著她的目光冷若寒霜，凍得她心頭發顫。而近在眼前的哥哥，看著她，充滿了暖暖的關切和溫柔。 明明就是同一張臉，明明就是用著同一個名字，為何就是給她兩種迥異的感覺，讓她分不清腦袋浮現的光影片段和眼前所見現實，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若雪，怎麽了？”趙寒舟柔聲詢問道。 “哥哥？”接連得到男子的回應，江若雪接著又喚了一聲。 “哥哥在，若雪是不是有話想說？”趙寒舟猜測著。 江若月斷斷續續喚了他三次，聲音諾諾怯怯充滿疑，儼然一個遇到疑惑亟待肯定回複的小孩。趙寒舟細細看著她，想由她隻淺淺露出半張的小臉上看出端倪。卻見女子黑曜石一般的雙眸寫滿疑惑不安，望著自己的目光，像看著自己又像不是看著自己。 “趙寒舟。”江若雪學著光影片段裏麵她喚男子的方式，稱呼全名，一氣嗬成。 “我在！”對著她趙寒舟的耐心仿佛用不完，他環抱著江映雪的手有輕輕地拍著女子的後背。 “哥哥，你真是趙寒舟嗎？”江若雪似鼓起勇氣搬揚起整張小臉問道。 “嗯？”趙寒舟疑惑了，若雪縱使失去記憶剩下六歲的心智也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趙寒舟，她這問題顯然不是簡單地問著名字。隻是，他一時也理不清她的疑惑點在哪裏，隻好順著問題回答。 “哥哥的名字就叫趙寒舟。” “不，不是，我問的是，你是趙寒舟嗎？”江若雪著急地澄清，她當然知道哥哥的名字叫做趙寒舟，但是她想知道的是哥哥是不是就是剛剛夢中見到的趙寒舟。 她希望哥哥不是夢中見到的趙寒舟，那個趙寒舟讓她驚懼，想起都心在發顫。然而哥哥卻和他長得那麽的相似，她望著就像在看同一個人。 江若雪不知道，她的問題引起了趙寒舟的思量。 趙寒舟，若雪的生活裏還有其他人也叫趙寒舟嗎，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關於她的調查，送回來的資料裏麵羅列了她生活中方方麵麵所有幹係的人，他為了清楚了解自己沒有參與的她的過往，認真地將資料看過好幾遍，卻從來沒有在裏麵看到任何人和他擁有著同樣的名字。 還是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導致出現這樣的疑惑。她現在隻有六歲的心智，就算想起了些什麽，可能會想明白，理解不了。 趙寒舟細細想了想了一下，決定先了解清楚溫為何江若雪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就是趙寒舟。”他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就是若雪口中的趙寒舟。若雪可記得趙寒舟長得什麽樣子做過什麽事情？” “趙寒舟長得跟哥哥好像，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可是，他應該不是哥哥，他好凶，他看著我的樣子好可怕，我……我……”江若雪努力回想夢境中見到的趙寒舟的樣子，想起他往下自己的冰冷目光，心頭驀地發涼，心下一陣難受，她結巴著愣是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