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元神無極
華山四子藏在草藥架子的暗格裏,全身僵硬如雕塑,麵色薑黃,黑氣籠罩五官,四人背靠背坐著,雖有意識卻寸步難移。玄機子端坐,看似麻木,元神被觸動,與華山之巔蓮花道場的長山溝通,他身體發出金色光芒。在數千裏之遙的華山,長山道長利用自身混元道功,實現千裏神會,和大弟子玄機子通過意念談話。光亮背景,兩人端坐,雙眼緊閉,意念神通。
玄機子羞愧地:“師父,我們遇到大麻煩了,五弟也被妖怪擒住,這一場要敗!”
長山麵帶微笑安慰弟子:“地無極,人事無窮,以實取虛,以有取無。凡事盡極致,於心無所求,這就是道。”
玄機子:“師父,王子案是大陰謀,有必要提醒郭將軍!幕後有黑手!”
長山:“心安生神策,慮遠成計謀,一切都在把握中。我送你蓮花法旨就是助爾等成功,此刻你們毒性未解,心氣難平,自有蓮花護體”
長山隱去,玄機子不舍,但是肉身不動,無濟於事。
這時候蓮花法旨發出光芒,發出光罩,把四人遮住,趨於透明。他們幾個依舊端坐,一動不動,表情自然嘴角含笑。然後消失在暗格裏。
蒙麵人在大街上尋找華山四子,急需驛丞帶路,直到驛丞的血流到路上才猛然發現驛丞的屍體。老郎中也不知去向,蒙麵人把裏裏外外都搜遍了,也找不到一個人。他們隻得暫時撤退,等候上峰的調遣。蒙麵人像一陣黑風一樣,瞬間消失。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扶搖子和葉赫王子在牢裏焦急等待,兩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圈圈在牢房裏轉圈。扶搖子還算鎮定,一個勁兒安慰葉赫王子:“我師兄應該收到我的信了,他們一定有辦法的。”葉赫王子一臉的生無可戀,灰心泄氣:“我現在隻想回家,人心險惡”
扶搖子一手叉著腰,另外一隻手點著上空,向莫愁宣戰:“我們華山派就是要蕩平妖邪,管盡下不平的事。的水妖,你不要放在心上。”
話未完,莫愁悄然遊到他們身邊。莫愁悶聲:“還做夢呢?華山的都死了,就剩你了。哈哈哈哈!”
扶搖子搖搖頭:“大嫂,你被豬油蒙了心了?怎麽會呢?”
莫愁陰沉著臉:“胖子,我不與你鬥口,你的四個師兄弟都死了,這也是事實。”
扶搖子知道莫愁不會拿假話誆他,一時間眼圈紅了,扶搖子等五人朝夕相處,雖是異性,卻如親人一般,這樣的打擊讓扶搖子幾乎崩潰,他的拳頭都要攥出水來。
莫愁還不忘在扶搖子傷口上撒一把鹽,補了一句:“明晚上就能見到他們,讓你和他們死在一起。”
扶搖子跟她拚命,眼前忽然看到鋪蓋地的長發卷起,無處躲藏,被她一下子用頭發纏住,在身上繞了幾匝,輕輕一收緊,扶搖子的骨骼都幾乎被挫碎,他就像一個沙袋一樣倒地。
莫愁遊走了,留下一道黑煙,她笑聲不止,音波不止,震得扶搖子和葉赫王子捂著耳朵,身體上下震蕩。
蒙麵人走了許久,村民們才逃了回來,試探了幾次,發現確實安全了,才敢上街,收拾屍體。驛丞的屍體也被抬出來,雖他是潛伏的壞人,但人死帳清,也給他入土為安。老郎中仗著膽子回來,尋找在暗格中藏身的華山四子,卻怎麽也找不到。眾人納悶,明明已經失去知覺的眾人,變得行屍走肉一般,如何憑空消失。
再長山道長,正在打坐,忽然睜開眼睛,喊了一聲不好,呼喚茶童,道山門去迎接郭子儀派來的人,他自己再次入定尋查真相,在意念中與自己的師弟,邪教祖師鴻坤見麵,兩人意見不合,當場動手。兩人本領本就在伯仲之間,自然容不得片刻分心,長山道長也就顧不上華山五子。蓮花法旨失去了長山的護佑,失去法力,像一塊廢鐵一樣叮當一聲落地。華山四子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依然是昏迷不醒,背靠背四角盤膝而坐。眾人為了安全起見,把華山四子藏在柴草垛裏。
莫愁聽到吐蕃密使的稟告,得知華山四子仍然活著,而且隱藏得很嚴密,氣話了。莫愁惡狠狠地飛到吐蕃信使麵前,眼睛深邃漆黑。吐蕃信使瞬間定住,仿佛萬千吸引力把他往黑洞裏拉伸。莫愁的黑發如纏絲藤蔓把他纏住,讓他求生不能,然後把他放開。莫愁冷峻地:“幾個死人你們都找不到,廢物!廢物!”
吐蕃信使緩了半才:“百姓們把他們藏起來,驛丞也被他們殺了。”
莫愁麵色陰森,愈發弄起神童來:“可惡,刁民,讓他們見識本大仙的法力。”。
莫愁升到空中,黑發飄起,淩空使出法力。空中下起大雨,洪水泛濫,人們都爬到屋頂,看著東西用具順流而去。莫愁:“把華山幾人交出來!”聲音如厲鬼般淒厲。還是沒有人回答,莫愁再次法力,洪水衝刷,人們在洪水中翻滾,房倒屋塌。莫愁黑發三千丈直立,像一條條繩索,纏住百姓脖子:“那就送你們都去死!”郭北鎮頓時成人間煉獄,隻要莫愁稍微一使勁兒,郭北鎮的人都會死。千鈞一發的時刻,鎮子裏的那個最大的柴草垛被洪水衝散。這時候在洪水中央,漂出來華山劍客四個人,端坐姿勢,對掌環坐,朝莫愁等人漂蕩而來。看到自己的獵物出現,莫愁這才息怒,收了法力,洪水倒泄,流入離水,老百姓坐在泥地上,大嬸抱著渾身濕漉漉身體軟綿綿的孩子,欲哭無淚。
蒙麵人不管刀劈斧剁,竟然無法把四人分開,後來幹脆用一個木架子把四人一起抬上,朝離水邊走去。此刻正是八月十五,滿月之夜。這也正是莫愁衝關渡劫的最佳時機,少了華山五子的威脅,莫愁心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