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姹女元功
扶搖子磨磨蹭蹭還是在掌燈的時候回到澶州，他回到驛館的時候差役們正在放飯。扶搖子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也“咕嚕咕嚕”地響了一陣，他感覺把臉遮住，把被人看到囧相，專門伺候他的雜役趕緊過來，要給他準備飯菜。扶搖子謝絕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倒下睡覺，可是哪裏睡得著，就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
不多時外麵又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吳奮那心謹慎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吳奮：“上差，節度使王大人請您過去，勞煩您移駕，跟在下前去。”扶搖子正在懊惱，心想這下壞了，那嬰寧把自己揍得跟胖頭魚一樣，貿然出去可不讓人笑話。他回答了一句：“吳大人，稍等！”扶搖子翻身下床，拿起扣在桌上的銅鏡，整理儀表，他看到銅鏡裏的自己，驚呆了，這是自己嗎？鏡中少年還是胖胖的，憨態可掬，臉上溜光水滑，根本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腫脹或者淤青的痕跡，甚至看上去比以前更耐看，更俊俏了。扶搖子呆呆地看著鏡中人，直到那吳奮在外麵輕輕咳嗽了幾下。
扶搖子隨著吳奮出門，看到一頂官轎停在門前。吳奮再三堅持讓扶搖子坐轎，扶搖子特別不習慣，直到吳奮是節度使王玄的命令。他才不情不願地坐在轎子裏，八名轎夫抬起轎子，穩當當，忽扇忽扇的讓扶搖子覺得十分受用，也學著當官的，閉目養神，耳邊隻有轎夫們整齊的腳步聲，不急不躁，富有節奏，心中感歎做官真好。
走到一處街口，忽然傳來一陣叫罵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喊：“你們跟妖有什麽區別？叫我們怎麽活？”接著是打耳光的聲音，有人嗬斥：“閉嘴，再喊抓你去坐牢！”然後，一句“那殺的華山”後半句被人堵了嘴，聽不清了什麽。扶搖子聽到華山，一下子倦意全消，想揭開轎簾看個究竟，這時候吳奮厲聲喊：“快，進獅子胡同！”那轎子輕快地轉角，扶搖子從轎簾縫隙中看到的隻是一片昏黃的燈光和幾個模糊搖曳的身影，然後什麽都看不到了。
轎子在節度使府邸跟前竟然沒有絲毫的停留，徑直往裏闖，頭道門，二道門，轎至門開，所能聽到的隻有轎夫的腳步聲和那門軸輕輕轉動的聲音，轎子過後，那門就依次關閉，類似現在的電動門一樣，整個府邸如臨大敵，緊張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轎子終於在節度使臥房跟前停下，落穩！那轎夫們輕輕撤下，一點聲響都沒有，都退到黑暗中去了。
門兩邊掛著紅燈，門上掛著珠簾，粒粒珍珠晶瑩吳奮恭恭敬敬站在門前，輕輕了一聲：“朝廷的上差扶搖子大人到了。”屋裏許久才有一聲虛弱的聲音：“那請上差進來。”吳奮給扶搖子打轎簾，用手護著上沿兒，怕扶搖子磕著，這服務絕對沒毛病，扶搖子彎腰出轎子，站在門前。吳奮撩開珠簾，做一個往裏請的動作，那門洞開著，屋裏昏暗，扶搖子覺得門就像一個大張著的虎口。
扶搖子進屋了，依然是一股密不透風的腐臭，令人作嘔。那節度使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依然虛弱，眼神散亂。扶搖子回頭看看吳奮，吳奮竟然已經不見了，好像人間蒸發一般。扶搖子心中又增添了幾分寒意，回頭直麵節度使王玄。
王玄朝他招手，有氣無力地：“上差，這廂有請！”他的手烏黑閃亮，扶搖子既然來了，就不能老站著，隻能硬著頭皮向前去，來到王玄的身邊。那裏放著一把椅子，扶搖子坐下，跟王玄挨得很近，那種腐臭的氣味可想而知，扶搖子出於禮貌，勉強忍著。王玄：“上差，澶州妖狐作亂，向郭大將軍求助，盼華山五子齊聚澶州，所請者有二，首屈一指者，當然是降妖除魔，還百姓一方清平，其二是本官個人之請，求求上差，救命！”著，王玄掙紮著起身要給扶搖子跪下。
扶搖子趕緊用手把他攙扶起來，他的手一搭王玄手臂，覺得梆硬冰涼。扶搖子扶著王玄做好：“大人，我道基尚淺，幫不了您什麽？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忙。”那王玄把上衣脫掉，轉過身去，把脊背亮給扶搖子看，在燈光下，扶搖子看到王玄的脊背著實不一般，細長骨節異常多，皮膚青黑色，在骨節中間有拳頭大一個黑色的東西牢牢鑲嵌著，周圍的皮肉都潰爛流膿，腐爛掉肉，腥臭無比，看樣子麵積還得擴大。
扶搖子大驚，瞠目結舌。那王玄看到扶搖子神情：“這也是拜那狐妖所賜，其心歹毒，想慢慢把我折磨至死。”他悲傷的神情不由扶搖子不信，扶搖子也愧疚：“大人，是我無能，要是我三師兄在，肯定有辦法，然後我們五兄弟用華山心法，就可以把這毒物逼出。隻可惜唉！”
那王玄看出扶搖子的真誠，就安慰：“下作亂的妖太多，我區區地方吏，哪裏能勞煩五位上差呢？”扶搖子見他客氣，依然：“要不我回華山，請我師父前來。”那王玄著實嚇了一跳，：“不敢，不敢，更不敢勞動老道長了，上差您就可以！”扶搖子嚇一跳，他覺得自己無能窩囊，一無是處，一聽自己還能治這種硬傷，頓時有了興趣。王玄：“上差，您用華山心法，幫我壓製毒芒，下官也習得幾道家方術，根據您的心法，療傷生肌，慢慢逼出毒芒。隻是要辛苦上差了。”。
一直追著看的朋友，有些可能已經明白了，這個節度使王玄的來曆也不尋常，帶著你的猜測繼續往下看，你會發現自己是對的。扶搖子這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哪裏知道江湖凶險，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的。他滿心希望節度使早日康複，他還要向節度使舉報，他手下的人魚肉百姓，征收苛捐雜稅，有可能還破壞華山派的名聲。
當然，這些話隻有在他幫了節度使的忙後再。那王玄和扶搖子對麵端坐，黝黑堅硬的手伸向扶搖子，等待扶搖子給他傳輸先混元道功。扶搖子也十分努力，運用華山仙劍宗的內功心法，把自己的道功緩緩推出，無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