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古鎮遇險
迷糊看丹陽子愣神,就:“大哥,你想什麽呢?”丹陽子回過神來,:“沒什麽,我們趕路吧!”迷糊指指自己的鼻子:“這玩意兒,你收回去吧!皺巴巴的,怪難受的。”丹陽子見迷糊絲毫不留戀,就上來了擰勁兒,你不稀罕我偏不給你拿掉。迷糊見丹陽子不動聲色,又央求了一遍,丹陽子還不理他。迷糊幹脆自己動手,揪著鼻子使勁兒往下拉,反正也沒感覺也不疼,他把鼻子拉出二尺長,一鬆手鼻子像猴皮筋兒一樣一下抽到臉上,疼得迷糊大聲喊,隻好先留著。丹陽子忍著笑,繼續往下走。
這時候,已經傍晚,山坳裏有騰起的炊煙。丹陽子指著有炊煙的地方:“走,咱們去投宿去。”迷糊笑笑:“那是武聖村,傳跟漢將關羽有關係,我就不信。你看著很近,離咱可遠呢!十多裏呢!”迷糊是當地土著,又幹的是攔路搶劫的營生,所以山川地貌,村莊鎮店都熟悉,他指著前麵那個山彎:“大哥,我們轉過那個山彎,石板岩是個大鎮子,交通咽喉,飯館客店,寶局當鋪,應有盡有。大哥要是晚上寂寞,歌姬館也有幾家,就是不知道還營不營業,我們奶奶一到,有些姿色的女子都逃走了。”丹陽子不由得暗笑,這個迷糊,真風趣,人鬼大,還什麽都知道。
迷糊從懷裏掏出個布條,把臉圍上,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丹陽子不理解他的用意,迷糊:“之前跟奶奶到這裏做過生意,我的形象有特點,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們走到鎮子裏,果然熱鬧,買賣不少。迷糊走到一個賣草帽鬥笠的攤子,選個號的鬥笠扣在頭上。這下就更認不出來了。這樣的裝束也並不惹人注意,因為當代多的是遊俠健兒,都神神秘秘,浪跡涯,酷酷的,很能哄女孩子開心。這街上多的是戴著鬥笠蒙著麵的人,路上走的人都獐頭鼠目,影響市容,不消,這也是為了躲豬婆子,隻要是有些姿色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敢露出麵目來,怕被豬婆子的眼線看到,直接搶上山去,或者毀容打死。街麵好像閑人多了些,
對麵就是一個飯館,賣些麵餅,菜湯,還煮些熟肉來賣。丹陽子和迷糊進來,就地取材,石頭房子,屋裏寬大的粗木料的方案,地上鋪著厚厚的藤草墊子,老板一看到有客人進來,馬上鞠躬招呼。丹陽子和迷糊對麵席地而坐,老板看到丹陽子的臉,馬上變了臉色。老板趕緊作揖:“客官,店不方便,請到別處去。”丹陽子一怔,他本身也是十分高傲,就拍了一下桌子發作道:“飯堂開門迎客,自然是方便,我是來用飯,並非找茬!我又不短你飯費,何來的不方便。”丹陽子掏出銀子拍在案上,是個五兩的銀錠。飯館主人顯得十分尷尬,連連鞠躬。
迷糊倒是機靈,拿起銀錠,拉起丹陽子的胳膊:“既然不方便,我們這就出去。”他們轉身剛要走,就被一聲斷喝,他們吃驚回頭,原來裏麵角落裏還坐著一位,一身黑衣,鬥笠遮頭,一把官刀放在案上。那人把鬥笠摘下,是一個虯髯大漢,目光如炬,:“這位哥的是,何來的不方便。”
飯館的主人想攔也攔不住,隻好作罷。那虯髯大漢從懷裏取出一張海捕公文,另外一張通緝告示,朝丹陽子一抖,上麵的人畫像居然和丹陽子十分相似。大漢大喝一聲:“狗賊,你還不束手就縛?”著,大漢抽出官刀來,上前就要下手,瞬間門口窗戶都被人堵上,剛在街上溜達的那些閑人全都是淩州縣衙的捕快。
飯館主家嚇得躲在一邊,就怕被刀劍誤傷。丹陽子倒也不慌了,坐得四平八穩,桌子上有粗陶水壺,桌上扣著粗陶茶碗,他倒了一碗,看看那茶色澤黯淡,冷澀難以入口,嫌棄地搖搖頭。他從懷裏取出一隻金壺來,又拿出一隻金碗,晃晃金壺,聽到泠泠的水聲,往金碗中倒,茶水似線落入金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所有圍著的人都麵帶陶醉之色,流出口水,陷入癡迷中,朝桌子圍攏過來。迷糊也一樣,如醉如癡,手作拈花狀,被丹陽子一把拉起來,奔出飯館,轉進胡同裏去了。
迷糊這才醒來,問:“那是什麽東西?”丹陽子:“那是一點西域香料,加上障眼法。”丹陽子從懷裏取出來拿著通緝告示,是走的是時候從那虯髯大漢手裏奪的。那上麵寫著采花淫賊,侮辱致死少婦少女八名,殺死青壯年六名,上麵人像跟丹陽子確實很像。丹陽子覺得其中有陰謀,他總覺得腦後脖頸發緊,有這種感覺就是有人在後麵盯著他,四周看看根本沒有人。
迷糊看看告示:“這肯定是栽贓陷害。”丹陽子把告示團了幾下,扔到路邊,邊走邊:“不是栽贓,不定是認錯人了。”他心中愈加不安,拉著迷糊飛快地走著。路邊有個攤,他把迷糊一下子摁到攤旁邊,:“吃東西,別動,等我。”著,丹陽子飛快地去了。迷糊這下真的迷糊了,想喊住丹陽子問問,丹陽子已經不見了。丹陽子在巷裏飛奔,登著牆壁上房,在屋脊上飛行跳躍。丹陽子夥子長得好看,白衣翩翩,恰似一道風景。他忽然回頭看,嚇了一跳,空中懸著一顆腦袋,一直跟著他,等他回頭就有些躲閃不及。那隻腦袋是個上頭尖下巴圓,細眉毛,眼睛,塌鼻子,大嘴,頭上毛發稀疏,還卷個發髻,上麵插著人骨頭簪子。
丹陽子認得這是茅山邪術,屬於茅山派分支,那腦袋大口一張,吐出一道寒光,丹陽子飛起躲過,頭發飄逸,一絲頭發被掃中,馬上聞到一股糊焦味,半邊臉火辣辣地疼。丹陽子不敢輕敵,就算對手是一顆腦袋,祭出雲紋劍,和那顆腦袋打鬥,忽然丹陽子摔倒在房脊上,然後嘩啦啦從房上落下,跌在地上不動彈。那顆腦袋發出怪笑,個頭暴漲,張開血口要把丹陽子吞下。丹陽子忽然坐起,左手飛劍,右手是一把粉末,那顆腦袋躲得不利索,被飛劍從左耳洞穿,一把粉末迷了眼睛。頓時就地翻滾起來,丹陽子飛起一腳,那腦袋就像一顆足球一樣,從牆上彈到空中,又落到房頂,又彈起,怪叫連連。丹陽子為求究竟,奮力追趕,那腦袋終於落在一塊尖利的石頭上,噗地一聲,沒有了聲響。原來是一個破碎的菜葫蘆。。
石板岩鎮後街的一間客房裏,一個道士坐在地上一隻耳朵血流不止,眼睛紅腫,他的腦袋正是淩空飛的那一顆。他大聲叫喚著,身上的八卦衣,沾染鮮血,手中的劍扔在一邊。傍邊是一個白衣年輕人正在手忙腳亂地伺候,細看這人的模樣,跟丹陽子確有幾分相似。
丹陽子悵然若失,往回走,依然感覺不對勁兒,這次少了些威脅和戾氣,他回頭看到迷糊拿著荷葉包著的酥餅走過來。迷糊問他到底怎回事,他怕迷糊害怕,就遇到一個熟人,過去打招呼。迷糊見他不明,就讓他吃餅。這酥餅做的真不錯,焦香酥甜,還加了山核桃仁,野菜丁,更顯得味道鮮美,如果再配上一碗當地傳統的沙蔥菜粥,那就是絕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