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雲水中學征地拆遷(九)
不一會,村書記吳大有就過來了,他正好辦完了私事,遇到了火急火燎的劉文後,於是趕緊直奔現場。
應該說,吳大有還是有些威信的,他一出麵,在場的村民都散了,隻留下了向應洋跟鄉村幹部。
正當大家準備商討怎麽處理的時候,一個潑辣的聲音飄進了院子:“怎麽,你們這些人這麽霸道,欺負我家老頭子,都給欺負到家了?”
大家回頭一看,隻見一個中年女子左肩扛著一張鋤頭,右手提著一個菜籃子走了進來。
吳大有笑道:“哎呦,是桂花嫂子啊,幹完農活了?你說老向啊,都是一場誤會,純粹是誤會,嗬嗬…”
這個中年女子,不用說便是向應洋的老婆劉桂花,也是一個很潑辣的農村婦女,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妻倆都是一樣的個性。
劉桂花一挑眼睛,很不高興地說道:“大有書記,我剛才從地裏幹完活回來的時候,都聽人說了,是鄉裏的幹部先動的手,這可是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啊!你說,我樂意嗎?”
吳大有一瞪向應洋的眼睛,說道:“老向,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向應洋遲疑了一下,隨後堅定地說道:“就是這個姓劉的幹部先動的手,這個姓陳的也動了手,你仔細看看,我全身都是傷。吳書記,你是雲水村的書記,得為我做主。這幾個打人的鄉幹部必須向我道歉,還得賠償我的損失,嗯…就賠償一萬塊吧,?我也不多要。”
劉文一聽,非常生氣:“怎麽,你年紀跟我爸差不多,還不敢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什麽不敢承認是你先動的手,為什麽要誣陷我?”
向應洋避開了劉文質問的目光,氣勢稍微有點下降,聲音的分貝小了幾分,說道:“就是你先動的手,怎麽,是不是剛才沒揍夠,還想再揍人?”
劉文覺得自己遭了冤枉,感覺非常憋屈,正待辯解的時候,陳慶之及時用手拉住了他,示意他別開口說話,劉文不好拂了副鄉長的麵子,隻能強忍怒火,雙手緊緊地拽在一起,額頭青筋暴露。
吳大有站出來說道:“老向,你趕緊起來,去你家客廳坐著說話,這樣站著像什麽樣子,怎麽處理問題?”
隨後,就把向應洋給推進了客廳。眾人坐好後,吳大有說道:“老吳,你覺得怎麽樣處理更好?這裏邊肯定是誤會,我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這樣大家都省心不是?”
向應洋惡狠狠地說道:“怎麽處理?我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嗎,既要向我道歉,還得外加賠償我一萬塊的損失。就這麽簡單。”
吳大有露出不高興地神情:“老向,你這是獅子開大口,一萬塊?太離譜了。再說了,就你這副身板,這一點點小傷算什麽。我替你做主,500塊錢,這事情就算了了。”
向應洋道:“500塊?你當是打發叫花子嗎?衝你吳書記的麵子,我再少點,5000塊,這事情就算結了。”
劉桂花也不滿地說道:“大有書記,你不能幫著外人欺負我們兩口子,要我說,老向說5000我都嫌少了。算了,老向說5000就5000吧,這個家是他做主,他說多少就多少,我沒意見。”
陳慶之跟劉文都不好主動站出來說什麽,任憑吳大有跟向應洋討價還價。
最後,好說歹說,才把賠償款給降到1000塊錢。
原本劉桂花還打算再爭一爭,被向應洋給及時攔住了。兩人是多年的夫妻,她深知丈夫不輕易吃虧的脾氣,也就自然知道丈夫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於是忍住了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這個賠償金額。
即使隻有原來喊出那一萬塊的十分之一了,但是劉文還是氣不過,明明是向應洋動的手,憑什麽還得自己這一方賠償1000塊,這就是赤裸裸地明搶。
劉文小聲地嘀咕了幾句,被陳慶之給勸住了。
吳大有這時候看向了陳慶之,等待他發話。
陳慶之道:“老吳,算了,一千就一千吧,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隻是,必須寫一個調解協議書,約定雙方不再就此事互相追究。”
吳大有又轉頭看向了向應洋。向應洋想都沒想就說道:“行,沒問題。寫就寫。”
陳慶之說道:“我這裏有幾百,你們身上各自帶了多少錢,大家湊一湊。”說完,看向了吳大有跟劉文。
兩人掏了掏口袋,三個人身上的錢加起來,隻有898元。
向應洋見狀,居然很大方地說道:“哎,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像個窮光蛋似的,看在這是個吉利的數字上麵,898就898吧。”
陳慶之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向應洋居然變的這麽好說話,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當場就找了紙筆,寫了一份協議,雙方看過沒有意見後,又現場抄寫了一份,互相簽字後,劉文跟向應洋各留了一份。
吳大有說道:“老向,那你的這點菜地,幹脆就一起簽協議,給雲水中學得了,現在就差你們三兄弟了。你就當是做好事,為鄉裏的教育事業做點奉獻。”
向應洋根本就不接招,而是帶著點老奸巨猾地樣子笑道:“吳書記,一碼歸一碼,我是答應和解不假,可是卻沒有同意把地給你們。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同意把菜地奉獻出來的。不管你是說我好也罷,壞也罷,反正我就是這麽個態度,你愛咋咋地。”
吳大有很無奈地看向了陳慶之。陳慶之道:“算了,吳書記,我們先回去吧。”
吳大有點了點頭,說道:“行,聽你的。老向,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記得擦點紅花油。對了,征地的事情,你再好好考慮下。”
向應洋不屑地說道:“不用考慮了,反正打死我也不同意征地。你們還是不用白費口舌了,你就是天天來,睡在我家門口,我也是這個態度。”
陳慶之氣呼呼地說道:“我們走。”隨即帶頭大跨步邁出了院子。
劉文跟吳大有分別跟在後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