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檢查組殺了一個回馬槍(二)
當天晚上,眾人在縣城吃過晚飯,約莫十點多的時候,便驅車來到了屠宰場附近,眾人在麵包車上休息了一晚上。淩晨四點左右的時候,三人分別各就各位。
四點半的時候,其中一人發現了多出來的那輛貨車排在第三的位置,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悄悄地記住了車牌號碼,隨即跟林組長聯係。
三人匯合後,便乘著那輛麵包車,尾隨裝有問題豬肉的那輛貨車前行。不料,這輛車子並沒有在龍尾鎮圩鎮停下來,而是一直開往了縣城,先後去了幾個菜市場送貨,另外還進了幾家飯店。
林組長交待其中的一個組員在菜市場下車,買了幾斤問題豬肉作為樣品和證據。
等這輛貨車送完貨後,他們倆再折回去菜市場,把這位組員給捎上。
對於貨車送貨的地點,他們都一一記了下來。從交易時的情形來看,雙方都似乎都沒有多少話語,貨物送到之後,買房就在實際的一個小本子上麵簽字,一切都非常的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交易了。
吃過早餐後,另外兩人詢問該如何處理,是不是直接返回省城?
林組長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要乘勝追擊,多掌握一些證據,為下一步開展行動奠定更堅實的基礎。等下我們返回龍尾鎮,一定要找到他們的秘密據點,從中發現更多更有價值的線索。”
組長發了話,兩人都沒有意見。
經過一個上午的查找,三人終於發現了問題豬肉的源頭,這是藏身在一處養豬場的非法窩點。他們利用養豬場進行掩護,將收購來的問題豬放在養豬場,對外宣稱是通過就地掩埋或者無公害處理後製作成肥料。但實際上卻是在這裏秘密進行屠宰,然後在清晨的時候混入屠宰場的送貨車輛中,當然了,這些豬肉上麵都蓋了跟屠宰場正規豬肉一樣的藍色公章。
隨後林組長一行準備離開,但是其中一個人突然肚子疼,便打了個招呼後,去了不遠處的小樹林解決去了。
就在這時候,林組長兩人的行蹤卻暴露了,不小心被養豬場的一位工人給發現了,警惕性非常強的工人頓時大喊大叫起來。
很快,就從養豬場裏麵衝出七八個手持鋼棍的壯漢,迅速地圍住了兩人。
林組長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即同意投降。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同伴是安全的,等下他拉完大便發現不對勁後,肯定會去找人支援的。
林組長兩人被關進了一間小黑屋,幾個壯漢將兩人毒打了一頓後就關閉了鐵門。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後,突然有人進來審訊他們。林組長確定對方沒有在屠宰場出現過,當即鬆了口氣,隨即告訴對方,介紹自己兩人是上南晚報的記者,因為接到了群眾舉報,聽說這個養豬場的病死豬處理不規範,都是隨便亂扔的,給當地老百姓的生產生活造成極大的影響,因此這才過來暗訪。
那人在林組長的身上果然搜出了一本記者證,而且看樣子不像是偽造的,應該是真家夥。但是另外一人卻沒有記者證,林組長解釋說他是剛來報社實習的,還辦不了記者證。
林組長的記者證的確是真家夥,是他托報社的一位朋友給辦的,目的就是為了下去暗訪的時候,到了危急時刻能夠拿出來救命用的。林組長帶隊去搞過幾次暗訪,但是每次都全身而退,記者證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它的作用,這次原本是不想帶上的,但是臨行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拿上了,沒想到終於發揮了重要作用。不過,林組長此時身陷囹圄,他倒是寧願這本記者證還是不要發揮作用的好,但是此刻後悔也沒有用了。
對方經過審訊,又看來記者證後,基本上能夠確定林組長兩人應該是記者了,隻是在該怎麽處理上麵,犯了難。
林組長瞧出了對方的心思,於是試探著說道:“其實呢,我們當記者的也不容易,經常風吹日曬的,掙的錢也不多。說實在的,我是不想幹記者的,但是兄弟我又沒有什麽別的本事,所以目前隻能湊合著繼續當一名小記者。”
說到這裏,對方依然沒有開口,林組長於是繼續說道:“哎,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爸患了糖尿病,注射胰島素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我媽又有高血壓和心髒病,也是常年離不開吃藥打針。我老婆上個月剛剛下崗,小孩還在讀幼兒園,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同伴,說到:“小劉,我勸你實習結束後,還是別幹記者了,工作辛苦不說,關鍵是錢還不多,要指望養家糊口可太難了。我覺得你到時候幹脆就去家裏搞個養豬場,怎麽著也比當記者賺錢。或者你去考公務員也行。總之,就是別幹記者這行。”
話音剛落便“哎呦”了一聲,道:“當記者的風險也很大,你看我們兩個今天就挨了好一頓打,我渾身疼的要命。”
小劉非常配合地苦笑道:“師傅,我這也正疼著呢。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要辦一個養豬場,投入的那筆資金對於我來說,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去政府機關上班吧,不是有句話叫做朝中無人莫做官嗎,我家裏沒什麽關係背景,我即使能考上公務員,但是肯定也很難混出個名堂來。哎,說不定到時候還是要走你的老路,當一名記者。”
說到這裏,小劉突然眼睛放光,說道:“對了,師傅,我雖然剛來實習沒多久,但是可是聽說幹記者有不少機會可以撈點外快什麽的,聽說是不論去哪裏采訪,對方都會給錢什麽的,希望你幫忙在報紙上宣傳出來,據說大記者寫的宣傳稿比單純的廣告還管用。師傅,你是不是偏心,沒有把你賺外快的法子告訴我?”
林組歎了口氣,道:“這個嘛,嗬嗬,你幹久了就知道其中的奧妙了,師傅我不好把你這張白紙給染黑了。”
聽到這裏,那個主持審訊的人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組長兩人,不緊不慢地說道:“說吧,你們兩個希望我們怎麽處理你們?是將你們兩個打的半身不遂,再寫個保證書後放走你們,還是我們私下裏和解,大家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