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討教（三）
在家裏簡單弄了點午飯對付著吃，以前陳慶之也遇到過一個人吃飯的情況，而且這樣的次數其實也是蠻多的，但是這次的心態不一樣，或許今後若幹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了，想想就覺得有點心酸，心裏麵真不是滋味。
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宋雨城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說是可以安排見麵，但是需要到晚上九點以後。對於陳慶之來說，能見麵已經不錯了，根本就不敢奢求時間上的細節。
看看時間還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打發。以前，總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但是今天卻覺得時間過的很慢，簡直要比老蝸牛爬行還要慢。眼睛不經意地瞥見了客廳的那副象棋，忽然想到，幹嘛不去找老晏呢？老晏是一個最好的聽眾，聽聽他的意見也好。
老晏去了古玩市場，說是最近有個店鋪進了一批貨，都是明朝的古董，雖然不清楚真實的來曆是什麽，但是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盜墓的，隻是老晏實在是喜歡其中的幾件玉器，並且打算轉手拿去送人。以前有個老交情的朋友，托他物色幾件說的過去的古董，但是現在這年頭，真古董不容易撞見，假古董倒是漫天飛舞。不過，老晏能夠確定的是，這個店鋪向來隻做熟客生意，所以安全係數還是有保障的，一般是不用擔心出事的。所以經過一番掙紮之後，老晏決定弄兩件古董送人。
不過，從電話中聽出了陳慶之情緒不大對勁，老晏很夠意思地放下了手中的玉器就往回趕。
陳慶之跟著老晏的步子，進了他的家裏。因為要談一些不大適合對外散布的言論，所以隻能在家裏。並且，老晏還特意把他妻子給支走了。
擺好之後，陳慶之依舊是主動請老晏先下，而老晏照舊不客氣地先下，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小陳院長，其實我早猜到了，你這次應該能夠平安回來，而且我猜你回來之後，肯定會來找我下棋，隻是不敢確定你是當天還是第二天來找我。說吧，有哪些方麵存在困惑的，看看我能不能幫你釋疑解惑。”
“咦，老晏，你難道會神算嗎，要不然你怎麽知道我能平安回來？不會是你隨便瞎猜的吧，如果是瞎猜，你這個跟事後諸葛亮有什麽區別？我強烈鄙視你。”
“怎麽會呢，我這可是有根據的。自從得知你因為嚴小月的案子也被叫去調查後，我就知道你應該沒事。不是我會猜，而是我會觀察。我們兩家經常在一起走動，彼此經常串門，兩家一起吃飯的機會也是很常見的，而且也會互贈禮物，對吧？每次來我們家吃飯，你們的小月都會帶點小禮物，我家老太婆還真就非常喜歡，兩個人好的跟母女一樣。但是有一次，小月送了一個女人用的小包，說是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老太婆喜歡的不得了，我也不懂這個，反正隻要老太婆高興就好。原本我也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包，但是有一次我一個外甥來了家裏，他意外看見這個小包後，很驚訝地詢問是哪裏來的？從他的嘴裏我才知道，這個小包是意大利那邊的手工定製小包，一般人根本就買不到，據說要在2萬歐元以上。我那個外甥也是因為有一次跟女朋友去了意大利旅遊，才意外得知的。當時聽說之後，嚇了我一大跳。我老晏也自認為是見過世麵，就是國外也去過很多地方旅遊，也見識過不少所謂的奢侈品，但是一個不算大的小包居然要20萬人民幣，想想就覺得很可怕。就這樣的價格，都夠好幾十人一年的工資了。我擔心嚇壞老太婆，所以特意叮囑自己的外甥，千萬別把真相給說出來。當初我原本想問問你究竟是怎麽回事的，但是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或許真的就是小月的朋友送的呢，難道不會存在這樣的情況？不過，後麵又收到了小月送的圍巾，雖然比不得那個小包的價格，但是據說也要上萬人民幣。一個在省委宣傳部上班的女孩子，能夠用這麽貴的日用品，能簡單嗎？”
“老晏，你怎麽當時不告訴我這些情況？如果你當初就把自己的懷疑告訴我，或許我會及時問小月，隻要她能夠做到懸崖勒馬，也就不至於將要遭受牢獄之災了。”
一個小包價值20萬人民幣，如果不是老晏說出來，陳慶之根本就不願意相信。
“小陳院長，不是我不願告訴你實情，實在是這些都隻是我片麵掌握的情況，而且也僅僅是懷疑而已，我沒有證據，怎麽告訴你？萬一我的猜想是假的呢，那不是要影響你們夫妻和睦？到時候，我老晏豈不是成了罪人？後麵我又注意觀察了小月，猜測她肯定有經濟方麵的問題，但市不論我怎麽注意你，都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我大膽地猜測，有問題的隻有小月一個人，你應該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所以，等到嚴小月東窗事發後，我就知道她的結局應該是這樣的。你能夠安全回來，那是因為你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老晏，你這麽一說，我還是有點想埋怨你。真的，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的懷疑，或許能夠把小月拉回來也不一定呢。現在，她估計要在監獄裏麵呆上好幾年呢，這輩子基本上就毀了。”
“你怪罪我也沒有辦法啊，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僅僅隻是一種懷疑，萬一我懷疑錯了呢，說出來不是要弄的你們夫妻鬧矛盾？還是不要說這個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關鍵是以後的路怎麽走。你自己有什麽打算？”
“我能有什麽打算。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我個人是清白的，但是肯定會影響我在畜科院的威信，下麵的幹部職工肯定是用有色眼鏡看我。所以呢，我打算換一個單位，重新開始。老晏，你給點建議，究竟我怎麽走下一步才更好。”陳慶之苦澀地說道，眼神變的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