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黑石部落的抉擇
“這裏給我再挖一道陷坑！哎哎!說你呢！你小子是想把自己給坑死吧？趕緊給我停下，這裏中間必須留下足夠的通道讓我們騎兵可以通過。老穆，你過來趕緊教教這個生瓜蛋子到底怎麽布置陷阱！我……”
術赤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帶著亞曆山大命令急衝衝折返的郝雲給打斷了。
“大人，我們的第一道防線已經給對方攻破，菲利普大人所部還剩不足兩百人。現在，亞曆山大大人已經帶人暫時穩住了最後一道防線。但是，情況非常不容樂觀，選嫡軍依然還在源源不斷地衝擊防線，大人希望您這裏盡快做好準備！同時，部落也必須馬上行動起來！”
“什麽！前線的情況居然糟糕到了這個地步？”郝雲帶來的信息讓術赤大吃一驚，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結合最新得到的信息，沉思了片刻之後，術赤決定改變在此處設伏的原計劃。
“老穆、揚科勒、基努裏斯你們三個趕緊過來！”
聽到術赤喊聲的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圍攏了過來。
“老大，你叫我們有啥事？”揚科勒問道。
“郝雲剛剛從峽穀入口的防線那裏返回，前麵的情況不容樂觀。亞曆山大的支援隻是讓防線暫時穩住，但是，選嫡軍的兵力卻遠遠超出我們的預計。以他的估計，我們的防線失守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大家趕緊一起合計合計。我的想法是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繼續設置陷阱之外，其餘人立刻跟我移動到防線後方三百米處潛伏待命。一旦防線失守，我們就立刻發動衝鋒，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基努裏斯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大人，我支持你的決定！現在設伏的地點距離防線確實過遠，以目前的情況，一旦前方發生突變，根本無法及時將消息傳遞給我們。
移動至防線後方三百米，就不會存在這個問題。隻要行動過程中我們不發出過大的響動，在天氣的掩護下，選嫡軍根本就不會知道有我們這些人。”
“嗯，基努裏斯說的不錯！不僅如此，三百米的距離還可以保證我們有足夠的距離提升馬速。隻要安排妥當，就一定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術赤補充道。
“老大，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你就趕緊下命令吧！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那些羅斯雜碎！”揚科勒迫不及待地說道。
術赤並沒有理會心急的揚科勒，對著老穆和基努裏斯詢問道：“你們還有什麽建議或者補充嗎？”
“除了放慢馬速之外，每匹角馬的蹄子必須要裹上軟物以減輕對地麵的震動。這樣再加上地麵堆積的積雪，我們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大隊騎兵移動所造成的響動。這一點非常重要，否則一旦被選嫡軍察覺，勢必影響之後的作戰。”老穆想了想，立刻補充道。
術赤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揚科勒，對方搖了搖頭，“我沒有其他要補充的。”
“好！揚科勒，我給你留下一百人繼續布置陷阱。其他人準備完畢後，立刻隨我前往峽穀入口處的防線！”
命令下達完畢，眾人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與此同時，數公裏之外，剛剛得到消息的黑石部落臨時營地，正在陷入一片爭吵之中。
“我堅決反對馬上進入冰封峽穀深處，現在的天氣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是依然危險，稍有不慎就是將整個部落置於險地。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立即派出更多的部隊支援前線的菲利普他們，或者重新建立新的防線。
這次羅斯人調動選嫡軍進入北地，規模必定有限，否則絕對不會瞞過我們的耳目。繼續堅持下去對方就一定會撤兵！這遠比我們冒著未知的巨大風險，立即進入冰封峽穀深處要好得多！”
圖日楊還沒說完，一旁的安德魯就立即打斷道：“目前的情況，不冒這個險也不行！圖日楊，你是負責部落內勤的。你應該知道自從鐵山族長被伏擊以來，我們整個部落的損失有多大。
不說物資方麵，僅僅是人員，整個部落能夠抽調的精銳戰士數量也就在一萬二左右。之前被忽赤烈伏擊，我們就一次性損失了超過一千名戰士。再加上沿途損失的、和消滅烏齒聯盟時的折損，可以征調的兵力也就隻有一萬出頭點。
這次菲利普防守峽穀入口帶去了一千四百多人，剛剛得到的消息，隻剩下了不足兩百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亞曆山大上去支援的一千多人也很難支撐多久。這一算就又是將近三千人的損失！
你能保證對方選嫡軍還剩下多少？是一千，三千，還是一萬？和他們繼續戰鬥下去，我們到底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是的，也許我們繼續戰鬥下去確實可以擊退選嫡軍，但是結果呢？很可能將我們剩下的兵力全部填進去！
如果真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留下直接和忽赤烈那個雜碎拚個魚死網破！這樣，至少還可以為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
“不錯，安德魯說的，也是我想要說的。我們踏上遷移之路，就是為了保存部落的實力。如果消耗過大，即使到達了目的地，剩下的婦孺老弱誰來保護？
大家都是北地人，這裏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你們這些搞內勤的家夥，平時過的就是太安逸了！有時候想的過於理想化！”巴特力挺安德魯，並不讚同圖日楊的穩妥做法。
“如果條件允許，我並不反對立刻進入冰封峽穀深處，但是，目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危險！每年葬身在這裏的人不計其數，一不小心整個部落都可能走不出去，一切必須以安全為前提！”圖日楊依然堅持己見。
“嗬嗬！嘴上說的好聽，部落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才落到這步田地。如果當年你們同意對乃蠻部落出手，現在也不至於如此！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兩全其美的好事，為了部落的未來，這樣的危險值得一冒！
如果你想要安全，不如你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我絕對舉雙手讚成！”巴特毫不猶豫地直接駁斥道。
這時，拉克也忍不住了：“巴特，當年的事何必再提！如果都是像你一樣的戰爭狂人，黑石部落早就被別人群起而攻之了。你要知道，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是為了部落著想！圖日楊和我們也同樣都是希望部落能夠強大下去！”
鐵樹的大帳之內，堅持立即進入冰封峽穀深處的人和反對者，雙方旗幟鮮明，誰也說服不了誰。眼看著雙方的火氣越來越大，老爺子陰沉著臉用力地頓了頓自己手中的拐杖，開口道：“老頭子我還沒死呢！”
頓時，原本已經吵成了一鍋粥的眾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既然你們雙方都說服不了對方，那麽就由族長鐵樹來決定！你們誰反對？”老爺子說出的話，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同時，卻又都覺得理所當然。沉默了片刻之後，並沒有人出口反對老爺子的意見。
“那麽族長，部落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麽辦，就由你來決定吧！”老爺子的這一番話，顯然是將整個部落的未來放在了鐵樹身上。此次，如果黑石部落能夠順利渡過這一個難關，鐵樹勢必將進一步建立起自己這個族長在整個部落內的威信。
對於老爺子的信任，鐵樹不想辜負。隻見他掃視了一下大帳內的眾人，緩緩地站起身，大聲地開口道：“諸位大叔，你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整個部落的未來！所以沒有人是錯的。但是，我想問一句，依靠現在的兵力我們在抵達目的地之後，是否可以在來年抵抗可能的乃蠻人遠征和其他勢力的窺視？”
麵對鐵樹的質問，眾人一陣沉默之後，安德魯實事求是地開口回答道：“以現在的兵力，如果來年食物充足，我們勉強可以應對乃蠻人的遠征。對於周圍的其他部落，也能夠保持足夠的威懾。”
“那麽如果再損失上幾千人呢？”鐵樹追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必須要動員整個部落的男女老幼了！”
“那如果再損失幾千人呢？”
“什麽？再損失幾千人？那我們就不剩下什麽人了！如果損失部落的全部精銳兵力，不要說是麵對乃蠻人的遠征，就是麵對北地隨時想要撲上來咬一口的其他勢力，也會非常困難！”安德魯臉色難看的回答道。
鐵樹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安德魯的說法，“那麽，諸位大叔對此有什麽異議嗎？”
眾人聞言，相互之間看了看，皆是搖了搖頭。身處北地這個戰亂之地，即使是日常負責部落內勤的圖日楊等人也對戰爭並不陌生。安德魯的回答實實在在，就是黑石部落的真實情況。
“以現在的兵力如果順利抵達目的地，我們也僅僅隻能勉強自保。對方選嫡軍實際數量到底是多少，誰也無法給出準確的數字。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們和對方的戰鬥每持續一分鍾就會有部落的戰士倒下。
失去了足夠兵力的黑石部落，即使能夠安全抵達目的地，也不過就是苟延殘喘罷了！留下不過就是晚死幾天而已，但是，立刻進入冰封峽穀，一旦成功穿越卻可以給我們部落一個光明的未來！
諸位大叔，請問你們是選擇留下繼續戰鬥，還是冒險隨我進入冰封峽穀搏出個未來？”
“我等願意追隨族長一起進入冰封峽穀，為部落搏出個未來！”
鐵樹話音剛落，大帳之內，皆是遵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