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謙謙君子，濕潤如玉
秦岩接到電話從公司裏直奔醫院，到了之後他先是去醫生那裏問了情況再到的病房。進門看到林玲已經坐在爺爺旁邊了，心裏微微一動，她對爺爺的關心已經超乎一個掛名妻子的義務範圍了。
對上林玲詢問的目光，他說：“醫生說情況比較穩定，隻要好好調養，很快就可以再做手術了。”
她點點頭，揪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爺爺，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再睡這麽久了，知道嗎？”他蹲在地上，看著秦正海消瘦的臉龐，心裏隱隱作痛。好在，爺爺還是醒來了。
“爺爺舍不得丟下你們，所以特地向閻王請假，回來再多陪你們幾天。”他勉強地扯出一個微笑。
“不，我要爺爺要陪我們一輩子。”她拉著秦正海的胳膊說，學著小女孩撒嬌的聲音，嗲嗲地說道。
病房裏瞬間充滿了歡快的笑聲，這一笑，好像連窗外的陽光都變得耀眼起來了。
林玲正在講笑話時，林峰進來給秦正海查身體，說他才剛醒來，需要靜養，讓他們不要過多打擾病人休息。
秦岩和林玲從醫院裏出來，沉重的心情被逐漸被明朗取代，兩人步伐輕快地走向停車場。
“謝謝你，對爺爺這麽好。”在車上，秦岩對她說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所以你不用說謝謝。”也包括嫁給你，都是我自願的，她在心裏默默地說著這句話。她有時會很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就算沒有結果也無所謂，至少讓他知道，她不是為了錢而來到他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她是自願的？她是喜歡他的？所以才會嫁給他，不是因為錢。又想到喝醉的那天晚上，她在他懷裏說的那些話，一絲漣漪自心尖泛起，讓他多日來的沉重心情，莫名地輕鬆愉快起來。
可是，他能相信她嗎？她值得相信嗎？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光澤，空調的溫度讓她的臉龐還有些白裏透紅，看上去是很健康的那種。杏子般的眼眸卻暗含憂傷，濃密的長睫自然卷翹，鼻子的弧度挺到恰到好處，鼻尖也是白得透明，連毛孔幾乎都看不到。五官雖不是傾國傾城的那種美，可勝在自然，清新，特別是眉宇間的那股子書卷清氣，帶著那種‘腹有讀書氣自華’的感覺。
“我們現在要去哪？”太靜了，有些尷尬，她試著找點話題緩解一下。
“先送你回去，再去公司。”他專心致至地開車，聽到她的話從眼角的餘光匆匆瞥她一眼。
“你現在還要去上班？”她笑著說，心裏很是好奇，“總裁有必要那麽忙嗎？”總裁的工作不就是在文件上簽字，陪客戶吃吃飯應酬應酬嘛。
他嘴角微揚，揚出一道好看的弧底，薄唇下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泛著白瓷般的光澤，“你以為呢？”
一路上兩人談話不斷，他臉上再沒有往日的冷若冰霜，和顏悅色的他多出了一份儒雅俊逸的氣息，就像韓劇裏的男主角那樣，是那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賓利車轉眼間就到了秦府大門外。
車已停得穩當，副駕駛的人卻是渾然未覺，“到了。”岩看著毫無反應的她提醒道。
她愣愣地看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再看看窗外的景色好像特別熟悉，再一轉頭發現了秦府那扇莊嚴宏偉的朱紅色大門。她吐了吐舌頭，有些窘迫，對他一點頭，然後快速地下了車。
俏皮的模樣惹得他一聲輕笑，等她關好車門後發動引擎離開。
反光鏡裏，她依舊站在原地，雙手交握放在身前，黑色的發絲輕揚，拂過白淨的臉龐和不舍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他車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眼中帶著明亮的神采。鏡中的她就像一個芭比娃娃，身材小巧玲瓏，模樣十分可愛。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她才轉身上了台階。嘴角抿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裏麵裝著滿滿的幸福感。
正當她要進去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喂，你好。”
“秦夫人，我是肖揚……”
掛掉電話後她一頭霧水，不是剛剛才跟秦岩分開嗎？怎麽這麽快又讓肖揚來約她一起吃晚餐呢？
既然吃晚餐，又為什麽要她傍晚時先到海洋公園等他？她撓撓頭，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去想，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下午五點，她早早地出了門，到約定的海洋公園裏等他。
她穿著白色的昵子大衣，黑色高領打底毛衣，領子邊上是黑色的蕾絲，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雪白脖頸。下身穿著黑色修身長褲，帶有防水台的褐色休閑鞋。她站在清澈見底的人工湖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湖水裏的金魚，大小、顏色和品種都參差不齊，但卻都遊得自在、快活。
她蹲下來，看到跟前的一條紅色小金魚徘徊在湖邊觸手可及的地方。玩心大起的她把手放進水裏，湖水帶著刺骨的寒涼，冷得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猛地收回手來。
秦岩過來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夕陽的餘輝照在他身上，就像渡了一層七彩的流光，華麗而耀眼。他手裏拿著肖揚準備的白百合，緩緩地走向湖邊的林玲。
林玲早已看得入了神，直到秦岩走近她，直到那束花在她眼前時，她才緩過神來，卻是不敢伸手去接，她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
秦岩站在那裏，心裏別提有多後悔竟然讓肖揚去安排。明明一句‘謝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搞得這麽複雜。特別是看到她此時呆呆的模樣，心裏的悔意就更深了。
他揚了揚手中潔白的花束，“這個是肖揚買的。”一慣冷靜的他開口卻說出這句話來。
“謝謝！”生怕他後悔不給似的，她一把從他手裏奪過白百合，抱在胸前，一臉嬌笑，眼裏有著星星似的碎光，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