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敗下陣來
“你讓她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她靠在他胸堂,仰起臉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還泛著淚花。
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可真是他曾愛過的那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女人程櫻嗎?他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久久地凝視著這張精致的臉龐,心中一片寒涼,臉上卻是笑著,“公司穩定的時候,就是她離開這裏的時候,也是你正式成為秦太太的時候。”
程櫻知道他說的公司穩定是指的她爸爸程萬山,隻有他不再打公司主意了,隻有爸爸徹底從秦氏退出來,秦岩才會真正接納自己。“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她表明自己的立場,她知道,親情和愛情她隻能選一邊,而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秦岩。
秦岩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笑意蕩漾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可那笑卻冷冷地停留在眼角,始終不達眼底。
“不過今晚我還要帶她出去一趟,張董夫人的生日宴,點名要她去的,你也知道上次的董事會上,張董可幫了我大忙,不去可說不過去。”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眼裏帶著無奈神色。
程櫻也知道一個女人想要永遠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懂得適可而止,既然秦岩都這麽說了,她就算心裏再不爽,也還是要表現出她通情達理的一麵,從小她媽媽就教她,女人可以有小脾氣,但卻不能太任性,不能傷了男人的自尊心。
她送上柔軟的雙唇,貼在他的唇上,貝齒輕輕一咬,然後用鼻尖磨蹭著他的鼻尖,聲音嗲嗲的,嬌嬌的說:“我等你。”
秦岩用食指在她額頭一點,俊逸的臉龐帶著魅惑的笑意,狹長的眼輕輕一眨,然後轉身上了樓。
林玲抬起手背胡亂地擦著眼淚,可是卻怎麽擦都擦不幹淨,總是手剛一離開,熱燙的淚珠就像掉線的珍珠似的唰唰地往下掉。
秦岩站在門口,看到她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狼藉,一邊用手擦著好像永遠也掉不完的淚珠。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這句話不假。
他彎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看到她臉頰上還殘留著幾道淡紅的痕跡,手指情不自禁地想去幫她撫平那礙眼的痕跡,林玲擋開他就要碰到臉頰的手指,又要蹲下去收拾。
他抓住她的手,逼著她與自己對視,“去收拾一下,我們去張董夫人的生日宴會,是家宴,就按平時的穿著就可以了。”
“我不去。”她第一次拒絕他的碰觸,第一次對他說不。當知道他們有孩子之後,她是多麽心痛。當她受到侮辱時,他為什麽他連問都不問一句,就斷定是自己的錯,相處這麽多天,為什麽對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我想提醒你一下,別忘了你的身份。給你十分鍾,我在樓下等你。”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他隻能先讓她出去再說。
當她看到他冷峻的神色,聽到他淡漠的聲音時,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身份!是啊!她怎麽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呢?她抹掉眼淚,對他笑著,隻是那笑不免讓人覺得心疼:“秦先生,我這就去收拾。”
他心驀地一疼,對著她落寞的背影暗暗發誓: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一定會好好地彌補她,在以後的日子裏都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林玲走到次臥裏,關上門,將身體貼在門板上,做著深呼吸,希望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她不斷告訴自己,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來之前不是已經想到比這更壞的結果了嗎?既然是自己的選擇,現在又有什麽好哭的呢?
十分鍾後,林玲從樓上下來。她上身穿著一件黑白色的休閑裝,精致裁剪的圓領下露出清晰漂亮的鎖骨,下身是灰色超短裙再搭上打底褲,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修長雙腿,白色毛絨靴貼在小腿處,整個打扮看上去簡單大方,卻不失優雅。
烏黑柔順的黑發隨意披在肩上,前額劉海遮住了浮腫的眼皮。眼睛哭得有些紅腫,她今天破例塗了珠光色的眼影,為了遮住臉上的紅痕,塗上BB霜之後再打上一層腮紅,呈現出一種白裏透紅的美感。豐盈的嘴唇也被塗上一層薄薄的唇彩,看上去粉嫩潤澤。
“秦先生,請問可以出發了嗎?”她走到坐在沙發上的秦岩麵前,高傲地抬著頭,眼神冷漠語氣疏離。
他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想笑。她原來也是有脾氣的啊!而且耍小性子的時候還真是挺可愛的。
“林小姐,我們可以走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利落地穿上一件桔黃色風衣,因弧度太大而扇出一縷輕風吹動了她額前的劉海。
他身形挺拔高大,站在嬌小玲瓏的她麵前,總讓她感覺有種無形有壓迫感。他的眼眸深邃,直直盯著她,那種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她瞬間在氣勢上就敗下陣來。她微微皺眉,眼中有惱意,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一些距離。
正要走時,看到她的左邊臉頰上有一根發絲粘在臉龐,他抬起手從她臉頰上輕輕地把那根發絲拂到耳後,指間劃過臉龐,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心尖一顫,一絲酥酥麻麻的悸動自心頭泛起,半晌才不舍地收回手指。
她一時間忘了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他俊美無雙的容顏和狹長的眼眸。他的指間是清清涼涼的,劃過臉龐時就像一股電流穿過身體,她覺得臉都發麻了,周身的皮膚都處於一種莫名緊張的狀態。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時,嘴角揚起一道弧度,眼中微波蕩漾,掩藏不住的點點笑意就像夜空的星光閃耀。
林玲看著他的背影,雙手撫上有些發熱的臉頰,暗自罵自己沒出息,剛才就應該一下推開他的手才對,為什麽每次隻要他稍微溫柔一些,稍微做一些曖昧的動作,她就無所遁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