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挑一的男人
“秦總放心，一切正常，你可以在家休息幾天，有事我會在第一時間向你匯報的。”他從後視鏡裏看了秦岩一眼，他這幾天太累了，臉色非常不好。“還有林小姐那邊，我也幫她請了假。”
林玲依然靠在那裏，滿臉的疲憊，“謝謝。”
“林小姐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肖揚用中氣十足的聲音答道。
秦岩又說道：“以後別再叫林小姐了，叫夫人吧！”
對於他的話，肖揚沒有訝異，點頭表示明白。林玲卻是有些怔愣，不過心裏卻是暖暖的。
S市。
天空陰沉，滴滴答答的小雨依同樣下個不停，打在窗欞上，‘叮叮’作響，就這麽一直響著，攏得人心煩亂不已。
程櫻站在窗戶前，雙手環胸，一臉怒意地盯著那灰蒙蒙的天空，和那好像永遠也下不完的雨水。
劉琴端著一碗冬瓜排骨湯走進來，頓時屋子裏濃香馥鬱，“她的腳步輕盈，臉色也是疲憊不堪，“櫻櫻，你都兩天沒有吃飯了，喝點湯吧，這是媽媽特意去菜場買的最新鮮的排骨和冬瓜燉的，你嚐嚐。”說著就把碗遞上去。
程櫻一抬手，“啪”！上好的青花瓷湯碗掉在地板上，湯汁四濺，灑在劉琴穿著拖鞋的腳背上和小腿處，還有幾片碎片在原地轉了幾圈才停止，仿佛是在哀鳴自己的命運，在程櫻眼裏那破碎的湯碗就和自己一樣，是被人摔在地上，卻無力反擊的可憐蟲。
“你燙到了沒？”劉琴不顧自己腳上和手上傳來陣陣的火辣辣的灼痛，趕緊去查看她有沒有被傷到，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你離我遠點，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就像這碗一樣，需要的時候可以拿來用用，不需要的時候就可以任意摔毀，分文不值！”她激動地推開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怒目圓睜，精致的臉上再不是驚心動魄的美，而是驚心動魄的恨。
“對不起，是媽媽無能，是媽媽不能保護好你，對不起……”劉琴被她推得一直趄趔，站穩後雙手掩麵，淚雨滂沱，聲音嗚咽。
程櫻看到她又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眼底的厭惡更甚，有些歇斯底裏地大聲喊道：“程萬山還沒死了，哭什麽哭，你走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劉琴眼神悲愴地望著這個女兒，繼續抽泣著，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她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這還是小時候那個天真爛漫地圍在自己身邊打轉的小女孩嗎？
程櫻見她還杵在那裏，又是一聲大喊：“走啊！”現在的她處在暴怒之中，無法自拔。
劉琴咬住抽搐不止的唇，一手捂住嘴巴，踉蹌著出了房間。
程櫻覺得心裏的怒火在翻江倒海，如果不發泄出來，她的身體一定會被這怒火燒成灰燼。她瘋狂地拿起屋子裏所有能搬得動的東西往地上摔去，‘劈劈啪啪’！‘哐哐當當’！那聲音不絕於耳，剛才還整潔的房間裏，此時已是滿地狼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秦岩，我這麽愛你，我拿自己的一生做賭注，你給我的就是回報就是殘忍地把我拋棄嗎？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她吼完之後，覺得全身都虛脫了一般，抱著頭坐在地上，哭起來。
二個星期後，秦府。
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屋子，溫暖而舒適。
屋子中央的純白色大床上，林玲枕在秦岩的手臂上，烏黑的發絲鋪了滿枕，纖纖手指在他的臉頰上、眉毛上、眼睛上、鼻子上、薄唇上輕輕地劃過，留下一陣溫熱的觸感。
他嘴角的弧度特別的好看，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是一塊吸鐵石般，看上一眼就會淪陷，從而落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慶幸今生能遇到你嗎？我永遠感激爺爺把你帶到我身邊。”他薄唇輕啟，嗓音悅耳，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她還不太習慣這樣的親昵，往後縮了縮，但被他的大手抵在了後腦勺上，根本無法後退半分。
眼前的俊顏被放大，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幾不可見的毛細孔，但她覺得，即使是他的毛細孔也都比別人要好看許多。她主動貼上他的唇，輕啄一下，“我也是。”
她的吻就像是火星，而他就是那煙火，一觸即發，絢爛奪目。他不容許她退縮，一手摟住她的腰枝，一手捧著她的頭，火熱的吻就像燎原的野火一般，在她口中肆虐。
她的‘嚶嚀’聲就像是催化劑，他的唇落在她雪白的頸間、鎖骨、飽滿圓潤的雙峰，惹得她的身體一陣輕顫，雙手抓住白色的床單，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褶痕來。
他的呼吸越發粗重，還帶著一點情不自禁的‘嗯嗯’聲，結實的木床由慢而快，最後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戛然而止。
兩人的臉上都帶潮紅，眸光迷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種身體與心靈的結合而帶來的美妙滋味，是任何華麗的辭藻都無法形容的。
八點鍾時，秦岩翻身下床，撿起昨晚被遺忘在地板上的白色浴巾圍在精瘦的腰間，動作輕緩地到浴室洗漱。
穿戴整齊之後，他蹲在床前，仔細地看著床上的她，白裏透紅的臉蛋就像能溢出水來般的嬌嫩欲滴。睡容恬靜安然，隱隱的還能看見唇角微微上揚著，兩個小小的梨渦也若隱若現。
他在她的額頭上深情一吻，把她露在被子外的雪白手臂塞進溫暖的被窩裏，才帶著笑意起身離開房間，掩上門時，沒發出一點點的聲響。
樓下，吳媽已經做好了早餐，現在正用抹布擦拭著那台朱紅色的老上海式落地鍾。
“吳媽早。”秦岩一邊下樓一邊對著蹲在地上的身影打招呼，語調輕快，腳步輕盈，但卻不失優雅與穩重。
“少爺早。”吳媽站起來，目光呆呆地看著他，她想，這是她這麽多年來見過少爺最開心的樣子了。
“早餐吃什麽？”他往餐桌走去的時候又問。
這無疑又讓吳媽大跌眼鏡，從來都是她做什麽他就吃什麽，從來沒有意義也沒有對她說過想吃什麽東西，在她看來，少爺吃飯完全就是為了活著而吃。
“今天是素的小籠包和粥，還有鹹菜，因為我看到少奶奶好像比較喜歡吃中式的早餐。”她放下抹布後從廚房裏端來早餐。
“那以後就吃中式的吧！”他接過筷子，夾起一個皮薄餡厚的小籠包咬了一口，稱讚道：“真好吃，吳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不是我的手藝好了，是少爺的心情好了，所以吃什麽都是香的。”她憨厚地笑著說。
他吃完後拿起盤中的溫熱毛巾擦了擦嘴說：“等她醒了，告訴她，今天我已經幫她請好假了，讓她安心地在家休息。”如果不是她堅持要去工作，他是不會同意她去上班的。
“我知道了。”吳媽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一邊點頭應道。
他走到客廳的門口時，抬頭往樓上的臥室裏看了一眼，眼中帶著淺笑，幾秒後才轉身走了出去。
中午時分的陽光越發地明媚，紅木地板上仿佛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燦爛了整個屋子。
林玲揉了揉眼睛，動一下都感覺到渾身酸痛，她蹙了蹙眉，
看到身旁早已沒有秦岩的身影，她伸手摸了摸他睡過的枕頭，臉上是甜得能溢出蜜來的笑。
雖然全身像散架似的酸痛，她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站在地上覺得渾身涼颼颼的，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現在身無一物，趕緊拿起床那頭的褐色浴袍套在身上。
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清涼的風拂過臉龐，她站在陽光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
可等她想起自己今天還要上班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這麽閑適了，洗漱，換衣服，忙得亂七八糟，最後再看時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竟然十一點了。
她風風火火地下樓，出了客廳，走到院子時看到吳媽正在照顧那些蘭花，她一邊走一邊說：“吳媽，我上班去了。”
吳媽拿著趕緊大聲叫道：“少奶奶，少爺說今天已經幫你請好假了。”
她緊急刹住腳步，折了回來。這個該死的秦岩，一大早就折騰人，起來時也不叫她一聲，這才上幾天班，就狀況不斷，看來她離失業的日子真是不遠了。
她回到客廳，將包掛在黑色的立式掛勾上，再到院子裏幫吳媽一起照顧那些蘭花。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秦岩下班的時間，她站在秦府那扇恢宏的大門外，眺望著前方的路口，就像結婚時第一次等他回家一樣。
黑色的賓利終於映入眼簾，她歡欣雀躍地走到路邊，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
秦岩從車上下來，右手背在身後，“外麵這麽冷，以後就不要出來等我了。”
等到老王將車開走，她說：“你身後藏了什麽東西嗎？幹嘛一隻手背在身後，這樣子怪怪有，好像古時候的書生似的。”
她說完咬著下嘴唇，就要越到他身後看個究竟。
“你先閉上眼睛。”他連忙擋住她說。
林玲看了他一眼，其實已經聞到了玫瑰的香味，但還是聽話地將眼睛閉上。
他有些期待她看到後會是什麽表情，“好了，可以睜開了。”
當她睜開眼睛時，眼前果然是一束火紅的玫瑰，她將它們捧在手裏，眉眼帶笑地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一吻，當作是謝禮。
他左右看了下，確定沒人，也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還發出了一聲‘啵’的響聲。然後像是變戲法似的，又從口袋裏摸出二張電影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眼睛一亮，“哇！是何心笙蕭默，我看過這本小說的，我特別喜歡這個故事。”
看到她開心的模樣，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那我先進去換衣服，再出去吃飯，然後我們再看電影。”
秦岩去換衣服的時候，林玲站在客廳裏，把那一束玫瑰剪好後插在一個透明的立體花瓶裏，左右看了一會，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吳媽一邊撿著剩下的枝葉一邊說：“沒想到少爺竟然還有這樣浪漫溫柔的一麵，我以為像他那樣的性格，喜歡一個人時最多的變化就是語氣不會冰冷，臉色不會冷得能凍僵人而已。”雖然這樣說是有些誇張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林玲身子往前傾了傾，對她的話表示讚同，現在的秦岩比起剛結婚時的他確實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吳媽說完後依然皺著眉頭，眼珠轉動了一下，似乎在腦子裏想著怎麽表達更合適，“現在的他就像是韓劇裏的男主角一樣，溫柔、帥氣又多金的那種，最重要是浪漫還專情。”
“吳媽，你也看韓劇？”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快年近五十的人怎麽會對這種偶像劇感興趣。
“是我那女兒，今年也是二十二，跟你差不多大，一天到晚的就迷那韓劇，一回到家她就在耳邊叨叨，最近又有什麽好看的電視劇呀，哪個韓國男明星最帥之類的，所以我也算是被耳濡目染了，偶爾會跟著她一起看。”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現在的年輕女孩大多喜歡韓劇，因為那裏麵的愛情是現實裏根本就不會存在的，那隻存在於美好的童話世界。而且在韓劇裏不管是青春少女、大齡剩女、離婚女人，還是單親媽媽們，到最後總會得到老天的眷顧，賜給她們一個上天的寵兒，不但帥到爆表，還溫柔多金、最重要的是隻要一見到女主，就一生一世眼裏心裏隻有她。但現實中哪有那麽多萬裏挑一的好男人，所以隻能靠虛幻的夢境來充實現實的生活了。”
吳媽聽完後擠眉弄眼地對她一笑：“現在這萬裏挑一的男人不是被你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