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看著那些機括跟正常人一樣掃地倒茶眼中兩眼放光,但是沒過一會兒,她眼中的光芒卻倏然的消散而去。
青墨覺察到她目光的變化:“有何不妥之處?”
“這一定要操控師操控嗎?”雲悠悠看著那機括。
青墨點了點頭,雲悠悠想了想:“就不能讓它自己動嗎?這畢竟不是殺人,隻是一種簡單的機械活動。”
“機械活動?”青墨不解的看向雲悠悠。
“就是說他打掃的動作其實是固定的,不像是那種殺人的機括需要多種反應,所以要人為操控。”
青墨若有所思:“你是說這行動簡單,可以試試不用人,讓他們自主活動?”
雲悠悠連連點頭,青墨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它們做的再逼真也不過就是死物,讓它們有些自己的意識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求太高了,一般很難成功。”
夜梟也點頭:“稍微帶著一兩絲自己意識的機括隻有公子玉爵級別的了,但是玉爵級別的機括做起來非常的麻煩還經常會失敗。”雲悠悠聞言心中皺眉,明白青墨所製造的那種玉爵級別的就好像裝了一個簡單CPU的機器人,因為有了CPU所以有了意識,但是這裏沒有科技,隻有術法,隻有那股氣,所以青墨應該是南歌第一個將那股
氣加工成CPU的人,但是這麽簡單的掃地倒水的工作根本不需要什麽CPU啊!
想到這裏雲悠悠抬頭看向青墨:“你們想複雜了啊。”“什麽?”青墨抬頭看著雲悠悠,雲悠悠走到了機括的身邊:“就是我剛才說的,這些知識簡單的動作,不見得一定要玉爵那樣的手段,不見得要有自己的意識,完全可以依照一些簡單的原理啊,就像你們南
歌最普通的機括鳥,隻要擰動尾巴就可以飛起來一樣。”
夜梟聞言一愣,無勾基本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壓根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機括鳥他倒是知道的,就是他們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種。
青墨聞言雙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豁然站起身,扛起一個機括直接就朝著暗室走了進去。
“主人!”夜梟見他如此,連忙操控著其他幾個機括跟了上去。
無勾愣了白天,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雲悠悠:“雲大小姐什麽時候還懂機括了?”
雲悠悠看著他:“不懂,就是瞎蒙的。”
“瞎蒙?”無勾皺了皺眉頭,這蒙的技術是不是太高明了點,想到這裏,心中不由的記了下來。
言子息的府上,百裏永夜和宗瑋棋起來之後,宗瑋棋看著天色:“我們現在就去吧。”
哪知道百裏永夜依舊淡定的喝著茶,宗瑋棋想到那茶葉的味道不由的有些不忍直視,宗瑋棋一屁股做到了他的對麵:“怎麽,過去還要看看時辰?”
百裏永夜點了點頭,宗瑋棋皺了皺眉頭:“雖然說我們上趕著去是看起來不太好,但是他既然已經請了,我們再過去也是理所應當啊?在這裏等要等到什麽時候?”
百裏永夜看了他一眼:“沒有請帖,憑什麽進去?”“他是口頭……”宗瑋棋說到這裏神情一頓,言子書雖然是邀請但是畢竟是口頭相邀,他們上趕著過去了,侍衛一句上麵沒有交代的話,直接就不讓他們進去了,這無異於就是一個下馬威,同時也是自降了身
份啊。
想想昨天百裏永夜一下子就脫引而出抬高了身價,那言子書一看就是陰騭之輩,而司寇年當眾行刺的事情也不是什麽藏著掖著的,稍作聯想,自然就能猜出他們的身份處境。
此舉無異是懷著試探的心思的。但是他們肯定也是想要見百裏永夜的,畢竟百裏永夜表現出來的太過精彩,他們對連縱的事情多少會認真幾分,一定會來請,就看是什麽時候請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搖頭:“近來太過急躁了,險些出了岔子。”
百裏永夜沒有吭聲,宗瑋棋拿起手中的茶杯砸吧了幾下嘴,閉著眼睛喝了下去,兩個人就這麽幹坐著,竟然直接坐到了中午。
宗瑋棋餓的不行買了兩隻燒雞回來,放在百裏永夜的麵前:“咱們要等到什麽時候?”“比耐力而已。”百裏永夜並沒有吃東西,隻是淡定的喝茶,宗瑋棋不由的咋舌:“我知道你擔心,但是你這喝一肚子茶也不頂事啊,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不是?”說著掰下一個雞腿就當著百裏永夜的麵啃了起來。
百裏永夜絲毫不為所動,宗瑋棋吃著吃著就不對味了,把雞腿往桌上一扔:“你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坦率,你擔心你焦慮你就說出來啊,這麽悶葫蘆一個,什麽都窩在心裏的看著就憋屈,日後小姐要是跟你
了,那還不得憋屈死!”
宗瑋棋提到雲悠悠百裏永夜終於施舍了他一個眼神:“那是我們的事情,不牢你費心。”“什麽叫不牢我費心呢,小姐那是我朋友,我朋友日子過得不好了,我當然要管一管了。我可告訴你,你不跟我說可以,但是小姐這個人喜歡坦誠相見,你瞞的那些事情以前的就算了,這以後你最好還是打
開天窗說亮話,不然出了問題誰也幫不了你!”
宗瑋棋越說越是擔心,以前沒有跟百裏永夜這麽單獨相處還好,如今單獨相處下來,他真的是覺得百裏永夜這個人太封閉了啊!他要是不改改這毛病,這就算日後在一起了,兩個人也少不了矛盾。
百裏永夜心中一聲歎息,他最近每天都在想事情,一心隻為了早點把雲悠悠他們弄出黑市,宗瑋棋竟然在這個時候跟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
他知道雲悠悠的性格不喜歡隱瞞,但是現在連麵都見不到,還說什麽隱瞞不隱瞞,頓時隻覺得心頭也有些堵,看著宗瑋棋更煩了,起身就要往外麵走。
“哎哎哎,這才說你幾句你就不高興了,你這個……”宗瑋棋伸手就去叫百裏永夜,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連忙住了嘴。
百裏永夜冷笑了一聲:“來了。”
邱管家領著一個家丁將一份請帖放到了百裏永夜的手上,之前那勢力的目光一下子就收了起來,但還是背著雙手神情倨傲:“還真是沒瞧出來啊,六王爺竟然請你們過府。”
宗瑋棋大步的走到了邱管家的身邊,伸手就把手上的油全部抹在了邱管家的身上,邱管家頓時大怒,剛要發作,就見宗瑋棋一手拿過了家丁手中的請帖:“畢竟是六王爺的請帖,要是弄髒了多不好的。”
邱管家頓時氣的滿臉通紅,看著自己的衣裳頓時一甩袖子大步而去,宗瑋棋衝著那邱管家的後背比了個鬼臉,這才打開了請帖掃了兩眼:“咱們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百裏永夜點了點頭起身就直往言子書府上走去。見了請帖那門口的侍衛立刻恭敬了起來,客氣的請百裏永夜和宗瑋棋到了客廳,立刻就有下人端了茶水上來。
宗瑋棋伸手接過茶打開蓋子,頓時一股清香襲來,讓他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這才是茶啊。”說著直接喝了兩口,頓時愜意的讚歎出聲:“這才是人生啊!”
百裏永夜隻是習慣性的拿起茶杯思謀重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下人忽然走了過來:“王爺請兩位到書房一敘。”
宗瑋棋眼睛閃了閃看向百裏永夜,書房可是商量正事的時候,怎麽,這言子書竟然如此急切,場麵都不走了,要直接切入主題了?
百裏永夜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很快的就舒展開來,麵帶笑容的跟了上去,宗瑋棋連忙跟上。
一到書房,宗瑋棋就看到言子書滿臉笑容的看著他們:“昨日見到百裏大人操控機括一時間求才若渴卻忘記了奉上請帖,還請百裏大人不要見怪。”
百裏永夜聞言眸中一閃,宗瑋棋心中一動,百裏永夜從來沒有說過名字和身份,言子書一來就叫百裏大人又主動敷衍請帖的事情可見是要開門見山了。
百裏永永夜微微的揚起嘴角,衝著言子書拱了拱手:“王爺貴人事忙。”
言子書微微皺眉,這話說的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不說怪,卻也不說不怪,可見百裏永夜沒有再抬高身價的意思,而是希望平等對話。
想到這裏,言子書臉上的笑容就生動了一分:“看座。”
立刻有兩個下人搬了椅子過來,百裏永夜和宗瑋棋坐定,言子書笑著看向他們:“知道兩位住在子息府上的時候我可是嚇了一跳,子息不懂事,我生怕兩位在他那裏受了怠慢。”
宗瑋棋心中瘋狂點頭已經不想再去吐槽那些茶葉了,但是麵上卻依舊淡定的看著言子書,百裏永夜從頭到尾都是一幅溫潤如玉的笑容更加的看不出表情,隨即淡淡的開了口:“王爺並沒有慢待。”
他這麽一說,言子書的眼睛就轉了兩轉,宗瑋棋心下奇怪,這言子書一開始就打算開門見山的,這都坐下來了,怎麽又開始繞了?
正想著忽然看到一個家丁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趴在言子書耳邊一陣耳語,言子書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抱歉的看著兩位:“我府上來了一位客人,委屈兩位到後麵暫避一下。”宗瑋棋和百裏永夜對視了眼,點了點頭就跟下人走到了書架之後,但是兩個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滿了猜忌,宗瑋棋小聲的看著百裏永夜:“他這是何意?”按照言子書的行事作風,既然請他們來了,就必然不
會再見別人,怎麽他們還沒落停了,這又來了別人?
百裏永夜冷靜的看著他:“隨機應變。”
宗瑋棋點了點頭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就聽到一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寇年見過六王爺。”
宗瑋棋聽到司寇年的聲音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直接看向百裏永夜,百裏永夜眸中一寒,手微微的握緊了一分,但是很快他就鬆開了手,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宗瑋棋見他如此,心中稍安,立刻就豎著耳朵聽了起來。司寇年一身暗紅色雜錦長袍看著言子書,言子書笑著讓他落座。司寇年低頭看到兩張凳子的時候,眼中微微一寒,但是很快他恢複了平日的模樣坐定,抬頭看著言子書狀似不經意的詢問:“王爺剛才有客?
”
言子書點了點頭:“有兩位客人剛剛離去。”
司寇年點了點頭,言子書笑了笑看向司寇年:“司大人回南歌也有段時間了,不知道可還習慣?”
“南歌乃是故裏,隻有親切何來習慣?”司寇年笑著看言子書,言子書點了點頭,他隻知道司寇年小時候就被派出去當細作了,如今回來就直接在中孚任職,足見他背後的人有些勢力。
想到這裏言子書讓人看了茶,隨後笑著看向司寇年:“不知道司大人此來有何賜教啊?”
“賜教不敢當,隻是老夫回來久矣,眼見我南歌朝局,不由的替王爺們捏一把冷汗啊。”司寇年說道這裏,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
言子書笑了笑:“司大人何出此言啊?”
司寇年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心中冷笑,但是麵上卻依舊擔憂的看著言子書:“明夷乃是我南歌的中心部門,我離開之時還是東峰大人主管,如今竟然落到了長公主的手中,著實令人唏噓啊。”
“四姐有能力,父王也看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怎麽就讓司大人如此憂心了?”言子書輕笑出聲,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
司寇年正色看著他:“長公主的能力雖然好,但是畢竟已經出嫁,按理她已經不能算是皇室的繼承人了,但是如今她掌握的權勢比皇子們還要大,老臣如何能不擔心?”
言子書聞言笑了笑,司寇年這分明是在說四姐手握重權肯定生出野心來,就等著機會滅掉他們一人獨大,但是司寇年到底是離開太久了啊。
想到這裏,他笑著看向司寇年:“司大人你剛回來不久,還不了解四姐的為人和手段。”
司寇年聞臉上不由露出了些微倨傲的神色看著言子書:“長公主為人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露我早有耳聞。”
言子書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司寇年:“司大人是想要聯合我和老九的勢力一起對付四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