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她的便宜爹忽然奇怪的衝著她身後張望了幾眼,隨即看著她:“悠悠,你讓碧螺幹什麽了?這馬上就要到打坐的時間了,可不能耽誤了。”
便宜爹這麽一說雲悠悠立刻停住了腳步,疑惑的看著便宜爹:“我早上就讓碧螺回來了啊,怎麽,她還沒有回來嗎?”
她這麽一說,便宜爹娘立刻互相張望了一眼,隨即詫異的看著雲悠悠:“沒有啊,碧螺自從一早上跟你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啊。”
雲悠悠聞言心中皺眉,她看著便宜爹娘:“她是不是自己想走走,所以就誤了時間?”
“不應該啊,碧螺她就算想要偷懶出去玩玩,這麽長的時間也應該回來了啊。”便宜爹奇怪的說著。
便宜娘忽然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看著雲悠悠和便宜爹:“你們說這丫頭會不會是在我們家裏呆的不高興了,就這麽跑了!”
她突然這麽一說,雲悠悠不由的就愣了,而便宜爹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這丫頭竟然是跑了不成!”
雲悠悠心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看著便宜爹娘:“碧螺早上分別的時候還好好的,之前也未曾覺得她有什麽不開心的地方,不應該是跑了吧。”她這麽一說,便宜爹娘對視了一眼,隨即就看到夥計走過來,說時間到了,雲悠悠知道靜修打坐的時間到了,便宜爹連忙點頭,看著雲悠悠::“我們先打坐,打完坐再說。”說著不由雲悠悠說什麽,直接
跟著那便宜娘回到了房間,而那夥計也回到了櫃台中打坐,她一個人站的有些突兀,隻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於這個打坐什麽的她本來就沒有興趣,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所以她就擺好了姿勢,但是今天百裏永夜的事情對她的刺激有些大,金玲又碎了,還第一次被關了大牢,她整個人都心神俱疲,就這麽坐
著坐著竟然就睡著了。百裏永夜站在窗外的陰影中,他看著雲悠悠就這麽直接睡著了,而且肯定特別的疲憊,整個腦袋都快要栽倒在懷裏了。要是以往看到這樣慢待修行的人,他一準會出去教訓一頓。但是如今看著她因為疲憊
而昏睡的樣子,以及這個姿勢,他不由的竟然揚起了嘴角,莫名其妙的覺得雲悠悠非常的可愛。這個想法一冒頭,他立刻就伸手在虛空中揮了一下,好像是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一般,臉上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看著雲悠悠一時半會的應該也不會醒,想到剛才他們說到的關於碧螺的事情,微微
的皺眉,隨即轉身就離去了。他離開之後沒多久,雲悠悠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眼瞅著打坐的時間也快結束了,她自己的會想了一下香兒以及碧螺的言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基本上可以排除了碧螺是因為做的不開心而要跑。但是若不是因此,碧螺為什麽沒有回來?
一想到這裏,她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這朝玉之人都是記憶被篡改來篡改去的,以前是香兒,後來是碧螺,她們其實都是在用同一個人的記憶的。有沒有可能,碧螺因為別的原因,這
記憶沒有等到道場的時候就改變了,所以已經離開了?
又或者,她跟自己一樣忽然想到了什麽屬於她的記憶,所以離開了?
她心中不斷的冒出各種的想法,等打坐時間一結束,她立刻就去找她的便宜爹娘商量著去找人。就算是碧螺的記憶改變了,但是眾人的記憶卻還是沒有變的,那麽現在去找的話,也應該也是能找到了。
便宜爹娘看她如此上心,以為是主仆情深,再想想碧螺是買來的丫鬟,跑了當真是個大問題,連忙張羅著夥計一起去找,雲悠悠也跟著上了街,但是他們找了快一晚上,卻始終沒有看到碧螺的影子。
便宜娘看著雲悠悠,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算了吧,等天亮了報告秋水堂讓他們找找看吧。”
雲悠悠知道眼下這麽瞎找確實不是事兒,她如今又是人單事薄,確實也有很多不方便,隻得點了點頭,等到她們回家後就看到便宜爹也是無功而返,幾個人坐在家中一個看著一個等天亮。
雲悠悠微微的低頭,心中不斷思索著,便宜爹娘卻以為她是還在擔憂,便宜爹當即就歎了一口氣:“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咱們這裏失蹤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雲悠悠聽到這話幾乎是觸電一般抬起頭:“您說什麽?”
便宜爹被她這麽突然的抬頭也是嚇了一跳,他看著雲悠悠:“怎麽了?這失蹤的事情不是常有的嗎,爹難道說錯了不成?”
雲悠悠心中皺眉,麵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看著便宜爹:“女兒這大病初愈,但是還是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了,爹您能跟我仔細說說嗎?”
便宜爹娘頓時明白了過來,便宜爹歎了口氣:“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咱們朝玉的治安有些不太好,經常有人失蹤。”
“失蹤了不去報秋水堂嗎?”雲悠悠眼中疑惑的看著便宜爹,這便宜爹娘之前也說要去秋水堂稟告一下。便宜爹點了點頭,雲悠悠立刻開口:“既然如此,秋水堂就不查查嗎,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人失蹤?”看百裏永夜當時的樣子,秋水堂的堂主不像是一個白拿工資不作為的人啊,這麽多失蹤案,他就不
查的嗎?
“怎麽會不查呢,但是從來都沒查出來個結果,所以也就一直這樣下去了,隻能說那些失蹤的人命不太好,畢竟我們朝玉都是以求仙問道為主。”便宜爹說著。
雲悠悠點了點頭,確實,這朝玉的人一心求仙問道,對於別人的事情也都是做做表麵功夫,實際上感情是很冷漠的,就算失蹤的事情鬧的再大,隻要倒黴的不是自己,那就無所謂。
這次碧螺失蹤,若不是自己緊張,那便宜爹娘似乎也不願意下這麽大工夫去找的樣子,想到這裏她心中微微的皺眉,眼瞅著天色也亮了,當即看向便宜爹:“咱們去秋水堂吧。”“悠悠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讓你爹去就好了,你在家睡一覺吧。”便宜娘立刻上來勸說,雲悠悠搖了搖頭:“雖然我們朝玉人情稀薄,但是碧螺畢竟是跟我一起長了十幾年了,我怎麽能睡得著,娘,我和爹一
起去吧。”雲悠悠說的情真意切,便宜娘隻得同意。
雲悠悠和便宜爹來到了秋水堂,安守門的道士看到她不由的一愣:“你怎麽又來了,昨天不是說了,你沒有機緣了嗎?”
“這位道長,我們是來報告的,我們家的丫鬟失蹤了。”雲悠悠還沒有說話,便宜爹已經搶先開口了,還往那道士的手裏塞了幾兩銀子,那道士臉色一下就好了許多。
雲悠悠看到這樣的場景,一下子就想到了宗瑋棋當初也經常這麽幹,心中歎息,永夜如今這樣,無勾和宗瑋棋還有哥哥都不知道怎麽樣了,說完了事情,見過了永夜,她也應該去找找他們了。那道士接過銀子之後,很快的就放他們進去了,他們一進去,另一個守門的道士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頓時就笑了起來,指著那個收了錢的道士開了口:“你還真是雞賊,百裏仙長近日剛下了令有關於失蹤的
案子一定要盡早的報給他,你不趕緊把人請進去,還收銀子,這要是讓百裏仙長知道了,少不得你一陣肉緊。”他這麽一說那道士立刻笑了起來,分出三分之一就塞到了那道士的手中:“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還沒開口,那老頭就自己塞錢進來了嘛。人家這麽懂事的,咱也不能不給麵子不是?”兩個人頓時心照不宣的
就笑了起來。
百裏永夜正在堂中處理公務,聽到下人說糧油鋪的鋪主和女兒雲悠悠到了,嘴角不由的就揚起了一絲笑容,但是他自己毫無覺察,隻是甩手讓那道士請了進來。
便宜爹一進來立刻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百裏永夜麵上聽著,實則一直在悄悄的打量著雲悠悠,昨夜她睡著了的可愛樣子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讓他嘴角的笑意不由的又揚起了一分。
雲悠悠雖然微微低頭,實際上也是在打量百裏永夜,看到百裏永夜的臉上無端的就露出了平日裏的笑容,心中陡然一緊,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了百裏永夜,難道永夜恢複了?
誰知道她這麽直勾勾的看過去,百裏永夜以為自己得偷窺被發現了,臉色陡然一沉,冷著臉看著雲悠悠:“雲姑娘這麽直視本堂主,是有話要補充不成?”
雲悠悠一聽到他這麽說,眼中不由的一陣失落,自己在想什麽呢,永夜的記憶已經沒有了,就算是笑,恐怕也是因為想到了別的什麽事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百裏永夜隻是用質問來掩蓋自己的局促,但是看到雲悠悠眼中那一抹不加掩飾的失落的時候,他的心上又覺得有些怪怪的,同時心中一陣陣強烈的焦躁就冒了出來,好像不能讓她失落一樣。
這到底怎麽了,百裏永夜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天看到雲悠悠的時候他焦躁的情緒得到了緩解,但是如今一見到雲悠悠,他怎麽又焦躁了起來了呢,到底是哪裏不對?
雲悠悠看著百裏永夜就那麽有點凶的盯著自己,不知道百裏永夜此刻正滿心困惑,隻當百裏永夜是在等她的回答,當即為了敷衍,將剛才便宜爹的事情又著重的講了一遍。
百裏永夜也趁機恢複了平日裏的嚴肅,他點了點頭看著雲悠悠的便宜爹:“本堂主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便宜爹點了點頭,拉著雲悠悠就走,雲悠悠雖然還想要說什麽,但是介於昨天她把測試金玲給捏碎了,如今實在不好再說什麽。
她此番要跟來其實也就想要看看百裏永夜,就算百裏永夜已經不認識她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想念他,畢竟這身體依舊是百裏永夜的。
想到這裏她心中又是一陣歎息,好在再過三天就是九天的道場之期了,到時候看到百裏永夜會不會變成普通人,到時候方便接觸了再看看能不能幫他淨化那些符水中帶來的問題。百裏永夜看著他們離去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了,曆年來堆積的失蹤人口案已經快要在庫房堆積成山了,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找到這失蹤者,好像這些失蹤者是憑空消失了
一般。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握緊了拳頭,自從他上任之後,已經發生了三起了,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查清這失蹤的案子!
雲悠悠出了秋水堂的門,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忽然頓住了腳步,便宜爹立刻扭頭看著她:“怎麽了悠悠?”
“爹您先回去吧,我想走走散散心。”雲悠悠眼中陰霾的看著便宜爹,便宜爹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啊,昨晚一晚上沒睡,這去走走要是出事了怎麽辦,還是回家吧。”說著就不由分說的拉著雲悠悠往回走。
雲悠悠其實是想要去找找雲舒檀和瑋棋他們的,如今這便宜爹下了命令她不好違抗,但是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她悄悄的又溜了出來,走在了街上,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城門口。之前他們五個人是在這裏分道揚鑣的,那麽按照她和百裏永夜的情況基本是可以分析出一些問題的,比如她和百裏永夜都是在這朝玉的都城的,按照無勾和瑋棋以及雲舒檀的情況,多半肯定也是在這裏的
,而且這朝玉城中並不大,大的是城外那些擁山而立的門派,所以目前是可以將目標鎖定在這城內的。想到這裏,她分析了一下自己當初離開的方向,隨即挑了一個方向就走了過去,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這樣光盯著看不是辦法,隨即看到一家藥店,當即就走了進去,付了些銀子,走出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張紙。她拿著這張紙走到了附近一個小攤販的麵前:“請問這幾個人您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