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傀儡師19
阿維斯看到了新客人造訪,笑道:“新麵孔啊,你就是那個拋棄花離的負心郎嗎?”
楚天闊麵色不悅。
“生氣了嗎?”阿維斯問道。
楚天闊聽說過這個阿維斯的性格惡劣,卻比想象中更加惡劣:“聽到這樣的話,沒有人會開心吧。”
阿維斯狐疑地望著楚天闊:“你明知道花離君喜歡的人不是你,你為何要這麽盡力救她。”
“我喜歡她。”
“可是,就算你救醒了她,她還是不會喜歡你。”阿維斯說。
洛天依嚇一跳,看著阿維斯這麽調侃楚天闊,怕楚天闊突然變卦來著,放棄花離君,那該怎麽辦呢?
他不滿道:“阿維斯!”
阿維斯湛藍色的眸子淡淡地望著楚天闊,是一雙看穿紅塵的眼睛,裏麵有不解,更多是好奇,還有試探。
楚天闊道:“你說的對,就算我救醒了她,她也不會喜歡我,但是,正因為我喜歡她,所以才無法看著她眼睜睜死去。你能救她嗎?”
阿維斯問道:“如果我要以救活她帶走她為代價,你還願意讓我救她嗎?”
“你要帶走她。”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楚天闊:“……”
洛天依:“……”這個阿維斯總能一本正經地中二。
楚天闊搖頭:“不行,她必須留在我的身邊。”這是他的機會,機不可失,好不容易盼她來到自己身邊,這一次他要贖罪,更要留住她。
“你離開吧。”阿維斯閉上了眼睛。
“你隻要救活了花離,你就能夠離開這裏。”楚天闊認為這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條件。
阿維斯笑道:“你以為我是被這裏的禁術困在這裏的嗎?我知道食人魔沒有了,花離受傷嚴重,側麵說明雲深也遭受了重大的變故,說不定已經死了,如果花離與雲深君都死了,我再出去又有什麽意義,你知道無敵是多麽的寂寞嗎?”
楚天闊差點要掀了水晶棺蓋,這個裝逼裝得閃亮:“你出來!你出來!!”
要不是洛天依及時拉住了楚天闊,不停地勸阻道:“皇上,皇上,冷靜冷靜!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
楚天闊恨不得將這個裝深沉的小屁孩拉出來痛打一頓,被洛天依這樣一勸阻,才發現自己的失禮。
洛天依看他逐漸冷靜,才鬆開了手:“你不用激將我們,這個禁術要是沒有外麵的人打開棺蓋的話,你魔術再高強,也無法從裏麵出來。”
阿維斯說:“真的如此嗎?”
洛天依笑道:“當然。”
阿維斯輕笑:“你們知道我為什麽知道雲深死去嗎?”
“你胡說,我師弟具有神格,他是不死之身,怎麽可能會死呢?而且他早在一年前,一隻腳踏入了神途。”洛天依拒絕相信雲深君死去,盡管花離君受傷了,雲深君下落不明。
阿維斯輕輕一笑,透著輕蔑:“人啊,總是這樣,擅長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自我欺騙的精神。”
“什麽意思?”楚天闊意識到不正常。
阿維斯伸出了一隻手,手中出現了一團黑色,黑色的光芒開始撼動水晶棺蓋。
洛天依與楚天闊雙目僵直地望著阿維斯的手,緩緩地將棺蓋打開了。
他說:“這就是答案。”
洛天依震驚,看著棺蓋上的封條血跡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這血符是師弟用自己的血書寫的,故而跟師弟有心靈相通的作用。”
“血跡沒了,字跡也沒有了,隻剩下一團黃紙。”阿維斯優雅地拿起了那張黃符,打了一個響指,黃符在黑火炎灰飛煙滅。
洛天依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師弟……師弟!你說師弟怎麽了?”
阿維斯笑道:“當然是死啦。”
“不可能!”
“如果你想要自我欺騙的話,請繼續自我欺騙吧。”阿維斯望向了楚天闊,笑道:“帶我去見花離君。”
楚天闊知曉再也奈何不了他了:“你不能帶走她,她是我的妻子。”
“是嗎?如果我要帶走她,你又能奈我如何,對了,大楚百姓有多少,天山派又有多少弟子,大魏對大楚貌似虎視眈眈,要不要我順道滅了大楚呢?”阿維斯用特別天真特別善良的口吻說道。
洛天依後悔將楚天闊帶來見阿維斯。
楚天闊麵色一沉,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阿維斯碰花離半根寒毛。
可是不等楚天闊出手,阿維斯根本不屑跟楚天闊一戰,轉瞬消失在空中,再沒有痕跡可尋。
洛天依依然深受打擊中,楚天闊下意識布下陣法,要回到皇宮裏去,卻發現從天山到皇宮的傳送帶被毀壞了。
術法施展不出來。楚天闊憤怒:“阿維斯!!!”
他隻能靠著禦劍飛行,迅速趕往大楚皇宮。
大楚皇宮。
阿維斯利用了反攻略,順利地進入了大楚皇宮,推門而入,見到高聳的紅木建築之下,四處透著陰森與宏偉,煙霧嫋嫋。
花離躺在床上,隻剩下吊著的一口氣,麵色蒼白如紙,整個人也顯得透明,跟死人無疑。
他心想,這個世上還能將花離傷得這麽可怕的對手嗎?
阿維斯忽而聽到外麵有了奇怪的動靜,他隱身閉氣,緊接著看到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走進來。
張子遊見四處無人,衝到床邊,將花離打橫抱了起來,轉身之後,便見到了一團影子從旁邊走了出來,漸漸的,虛影散去。
阿維斯閃現在張子遊的麵前。他盡管人小小的,氣場可是一點都不弱。
張子遊進來之前,特別用他的魔力勘察過了,沒有感受到有人,突然見到一個異族打扮的長相也偏奇怪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令他微微一愣。
他道:“你是誰?”
“世間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是你殺的雲深君吧,”阿維斯如果不仔細看他,幾乎感受不到他的魔力:“你的身上跟我一樣,有賢者之石的氣息。”
張子遊麵色一變,冷笑道:“你就是來自西洋的阿維斯。”
阿維斯紳士地鞠躬,笑道:“沒想到你也聽過我的大名,你是什麽人?”
“你不需要知道。”張子遊道:“讓開。”身體處於警備狀態,隨時準備跟阿維斯開戰。
阿維斯卻沒有想要跟張子遊打的意思,反而讓開了道。
張子遊狐疑地望著阿維斯,唯恐這個小西洋人會背後偷襲。
阿維斯說:“我要多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殺了雲深,我定然不會這麽早脫身,因此你算間接救了我一命,我也應該還你一份人情的,請走。”
阿維斯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張子遊這才知道他是被雲深給困在了天山。
隻是張子遊剛剛邁出一步,感覺後麵一道銳利的冰針襲來。他迅速閃躲,如果再遲上一秒鍾,就懷疑要被偷襲中。
張子遊憤怒:“你不是說我救你一命嗎?”
阿維斯笑道:“我說了,我可以放你離開,不代表願意讓你帶花離君離開。留下花離君,你可以離開了。”
“怎麽可能?”張子遊此行過來就是為了帶走花離君,他原以為花離死了,如今即便不死,卻也丟失了快一條命,他相信他能夠救活花離。
阿維斯與張子遊意見不合,開始爭奪花離君的身體,那架勢是要將皇宮給拆了,來了一場紫禁城之巔的強強對決。
張子遊為了避免阿維斯傷害了花離,故而將她背在了背上。
阿維斯也毫不示弱,故意攻擊花離。
張子遊大罵他卑鄙,顯然也意識到了阿維斯的棘手。
阿維斯差一點就奪走了花離君,張子遊隻能使用暗器,特別拋下了煙霧丸,裏麵是特別嗆人的味道,讓人的眼睛覺得辛辣,宛如切割洋蔥時的遭遇,模糊人的視線。
趁著阿維斯中招的時候,張子遊背著花離君溜之大吉,消失無蹤。
楚天闊趕回皇宮,見到阿維斯拆了皇宮,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眼淚,再看到空空如也的大床,花離不見了。
楚天闊憤怒地拽起了小小的阿維斯,質問道:“她在哪裏?!!”
阿維斯再不說個所以然來,必然要被楚天闊碎屍萬段:“被人偷走了。”
“什麽!”楚天闊將皇宮弄得戒備森嚴,再看到皇宮裏的狼藉。
洛天依也追著上來,見到皇宮這幅模樣,便問道:“什麽人?”
“我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他特別厲害,修為能力在現在的花離之上。”阿維斯被嗆得眼淚鼻涕一大巴。
洛天依道:“你跟那個人打架了?”
“我是想要阻止他的,可是他招數險惡,既然拿洋蔥來偷襲我。”阿維斯也委屈:“原本我以為世上沒了雲深君和花離君,我就是天下無敵了,沒想到世上還隱藏著高手。”
楚天闊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阿維斯話中的真假。
阿維斯笑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洛天依倒認為阿維斯不怎麽說假話,因為不屑與沒必要說謊:“你記得他什麽長相嗎?能畫出來嗎?”
阿維斯被這樣高大的楚天闊單手拎著,實在太失體統,也有損她的形象來著,清了清嗓子,擦了擦眼淚:“你先鬆手再說。”
楚天闊鬆開了阿維斯,“你最好畫出他的樣貌來,否則我一定將你送去洋蔥堆裏。”
阿維斯:“……”
洛天依:“……”
阿維斯餘光一掃,忽然見到了什麽,特別將手指指向了一出地方:“那個是什麽人?”
楚天闊與洛天依順著他手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特別要將那個人傳喚進來。
阿維斯說:“對啊,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
“你說什麽?”楚天闊詫異地望著阿維斯。
如果穿著官服的話,則說明是朝廷人士,洛天依說:“我們不是問衣服,我們要的是長相。”特別拿來了紙和筆,希望阿維斯將嫌疑人的容貌給畫出來。
阿維斯鄙夷地望著楚天闊與洛天依:“你們這樣也算修真士嗎?”
他們還沒理解阿維斯這句話的意思,突然見到了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水晶球,緊接著他默念了咒語。
緊接著水晶球亮了起來,裏麵出現了一幅畫麵,畫麵上可以看到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抱著花離在沙漠裏穿梭。
楚天闊看到他的長相,微微一驚。
突然,水晶球裏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目光緊接著掃視了過來,與楚天闊隔著水晶球撞上。
“咯吱”一聲,便聽到了水晶球出現了裂縫,啪嗒的一下,水晶球碎裂了。
阿維斯內心一驚:“早知道這個人能力非同凡響,卻沒有想到擁有更厲害的反攻略能力。怎麽樣,你們認識他嗎?”
洛天依沒有見過張子遊,當然談不上認識,楚天闊是震驚地望著那個看似羸弱的書生:“怎麽可能?”
阿維斯看他們是認識:“他能力非凡,而且跟我一樣,不對,比我更有戰鬥力,又擅長隱藏自己的能力,你們會被他欺騙,也是很正常。”
洛天依說:“這哪裏正常啦?!”他轉過麵:“皇上,此人是誰啊?”
“張子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隱藏的實力在阿維斯之上。楚天闊問道:“你說他跟你一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阿維斯笑道:“秘密。”
楚天闊試圖再掐住阿維斯的脖子,卻被阿維斯轉身逃走。
阿維斯調皮笑道:“其實,你應該這樣想,被一個能力強的男人帶走,至少說明你的花離君多一分生還的能力。這樣不是很好嗎?”
洛天依說:“我師弟呢?我師弟怎麽啦?你為什麽說他死了?”
“如果他成神,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肯定是我啦。”阿維斯能夠活著,恰是雲深能力不夠,如果他能力足夠強大,必然會為天山除去他這個後顧之憂:“他的氣息消失突然,就是在一刹那的時間。”
阿維斯與雲深在棺木中靈力與魔力對決那麽多次,早早對彼此的異動了如指掌。
洛天依道:“這個世上,誰還能做到呢?”
阿維斯回答:“未成神,始終還是個人,隻要是人,必然有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