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九霄雲外
花離怎麽好辜負雲亦業的心，將藥當成酒水，一口幹了，苦得眉頭全部皺起：“謝謝。”
雲亦業說：“客氣了。”
花離喝過藥之後，整個人感覺好多了，雲亦業去為花離準備晚飯，其實也不能稱為晚飯了，已經到了半夜時分。
她這麽一睡，都已經到了半夜嗎？在睡覺時候感覺的迷迷糊糊，總是令她有一點點在意，好像真的他來了。
“你怎麽樣？”雲深沉從窗戶外爬了進來，驚擾了花離的思緒，嚇得她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花離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來做什麽，我能怎麽樣呢？”
“你的體質真夠弱的。”雲深沉走過去，一麵嫌棄她，又一麵給她探脈搏，發現她已經退燒之後，也隨之呼出一口氣。
花離這時候發現她竟然也有黑眼圈，不由納悶道：“你到做賊了嗎？三更半夜的不睡覺。”
“某人病了，我難以入睡。”雲深沉意有所知地說。
花離奇怪地望著雲深沉，一時之間，竟然喲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空氣繼續陷入了比較奇怪的狀態。
花離不敢繼續發問，怕問出了奇怪的話，目前來看，貌似這樣的狀況更加奇怪。
“我生病的過程中，你有沒有來看過我？”
“有。”雲深沉沒有隱瞞，接下的這句話大小了花離的疑慮。
雲深沉繼續說：“我是被人給趕出去了，你也知道，你的小弟貌似不太喜歡我接近你，好像我接近你就是心懷不鬼的壞人。”
“大約你長著一張壞人臉。”花離笑著說。
雲深沉：“如果是這樣的話，大約都是他們眼瞎來了。”
花離對此並不否認。
後來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雲深沉神色一動，不等花離說要他回避的話，他已經非常自覺的回避了。
花離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著原來雲深沉也怕被雲亦業念叨啊。
綠藻與雲亦業端著豐盛的夜宵進來，畢竟花離已經睡了一天，胃裏麵直接空空的，不太好消化藥物，必須加一點吃的東西。
雲亦業端來的東西都是非常好消化的，不會給胃口造成負擔。
綠藻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花離，詢問她健康的問題。
花離笑著說：“我沒事。”
綠藻露出了笑容。
雲亦業讓綠藻去休息，明天又是一個炎熱的天氣，需要綠藻去打水。
綠藻也沒有遲疑，非常聽雲亦業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衝花離擺擺手，回去休息了。
雲亦業則是要喂花離吃東西。
花離笑著說：“我是受寒了，又不是手受傷了，沒關係，我能夠自己吃東西。”
“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手沒有力氣。”雲亦業拒絕花離這樣吃。
花離隻好硬著頭皮吃他喂的東西，看著雲亦業突然錢這麽成熟，心裏頭突然感覺毛毛的。
雲亦業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啦。”花離現在的想法就是盡快將東西吃完，然後早點休息，讓雲亦業早點休息。
“你在聽我說話嗎？”雲亦業見花離又神遊在九霄雲外了。
花離啊了一聲，瞪大了眼睛，望著雲亦業：“你說什麽？”
“你剛才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想。”花離的精神不太能夠集中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剛才說什麽。”
“你的身體不好，明天就關店休息，反正現在店麵就一個客人。”
“你決定就好。”
“你對雲深沉是什麽意思？”
“誒？”花離差點將粥水噴出來了，瞪大了眼睛望著雲亦業，不知道這個家夥轉換話題怎麽這麽快，快得讓人感到猝不及防的。
雲亦業看著花離這麽大反應，有點後悔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花離用手帕擦了嘴角，笑道：“沒什麽意思。”
雲亦業說：“我明白，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師叔的影子，別說是你了，我也從他身上看到了師叔的影子，但是師叔是師叔，他是他，如果你能夠將他當成個體去看的話，其實我不反對。”
“誒？”花離的腦袋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不太理解雲亦業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雲亦業說：“我希望你能夠過得好，過得幸福，雲深沉說的對，師叔已經成神了，永遠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了，也不是當初的師叔。”
花離低下了頭，其實她與雲亦業相處的這些年來，基本上很少談論關於雲深君的事。
雲亦業對她有點小心思，花離也是能過感受到，隻是覺得他應該是替雲深君照顧自己的成分多一點。
花離說：“謝謝你。”
“其實，我知道你這些年看似開朗，你心裏頭也是不好受的，羈絆將你困在原地，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跟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雲亦業……”
“你讓我說完。”雲亦業的聲音裏頭帶著許哀求。
花離不再打擾了。
雲亦業說：“我明白你的人生從來不簡單，未來也是，很多事情，你將我當成孩子看，即便我努力在你的麵前表現出成熟的一麵，你依然如此。”
“我們起初就是不平等的見麵，我將你當成醜八怪，順便說一句，你現在還是醜八怪。”
花離這個時候想要一巴掌唬死雲亦業了：“……”
雲亦業笑道：“不知不覺中，我發現你挺不一樣的，其實你的不一樣，最初也是來源於師叔，我看師叔對你非常關心，漸漸才發現，原來你是傳說中的花離。”
說話的聲音逐漸認真，雲亦業說：“起初我想著這怎麽可能呢？後來想著師叔都認定你了，我懷疑豈不是很沒有道理，畢竟師叔才是見過花離的人，我又沒有見過你。”
“之後的接觸，我發現你的不同尋常。你是個很好很有魅力很值得人尊敬的女子的。”雲亦業笑著說：“我的一生大約是不會見到你還有故事的女人了。”
花離有點笑不出來：“這樣的故事，並不好。我的結局也沒幾個好的。”
“那是命運瞎了眼。”雲亦業歎息地說：“你會遭遇這些，其實啊，我想了想，發現了一個共性。”
“什麽共性？”
“在感情的世界裏麵，向來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雲亦業說：“跟你在一起的男人都太不平凡了。所以才會讓你這樣子。”
“啊？”花離回想了一下，的確跟她在一起的要不就身份顯赫，要不然就是天才之類的神格。
雲亦業說：“所以，如果你想要維持新現在的生活，就得找一個平凡又對你好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不會給你造成心理上的負擔。”
“說的很有道理。”花離竟然讚同地點頭。
“雲深沉，其實也可以。”雲亦業繼續笑道：“如果你選擇我，我就更開心了。”
“好滑頭。”
“跟你開玩笑的，你真當真了。”
“當真啊！”花離知道雲亦業的用心良苦，正是因為成熟，才不會那麽直截了當地說話，給彼此之間造成了不必要的負擔。
雲亦業臉微微紅，不知不覺中，花離已經將東西全部吃完了。
雲亦業收拾了東西，對花離說晚安，讓他好好休息，明天會做更好吃的東西送過來。
花離內心裏是非常感動的，人生有多少個十年，而雲亦業這樣陪伴了她十年，從一個連油鹽糖都分不清楚的少年，變成了一個獨當一麵的廚子，盡可能的給她做好吃的。
如果……花離就算是再鐵石心腸也不由覺得心軟了。
花離吃過之後，因為吃太多了，不好直接躺下，索性拿來了一本書，翻閱著。
耳邊聽到了小小的動靜，一轉眼的功夫，雲深沉已經坐在雲亦業剛才坐的位置上。
花離說：“你來的時候能不能吱個聲，這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半生不死更難受。”
雲深沉笑著說：“就算是半身不死，我也能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身體。”
“你來有什麽事情？”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想你也是如此，特別來找你聊聊天。”雲深沉耍無賴的話，倒是說的道貌岸然，仙氣飄然，不得不讓花離由衷的佩服。
這一點，簡直跟雲深君有的一比。
雲深沉見花離光顧著看書，沒有看自己，“你看什麽書呢？”
“你還是別看的比較好。”
“為什麽？”雲深沉笑道：“你的書，難道還比我更加好看嗎？”直接奪過了花離手中的書，看著封麵上的字，表情微微一變。
花離看他一副便秘的嘴臉，將書搶過來：“提醒過你了，讓你別看的比較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雲深沉的笑容僵硬住，嘴角抽搐著：“《邪魅王爺的斷袖愛情》，這是什麽鬼東西？”
“斷袖，你不懂嗎？龍陽之好。”
“兩個男人有什麽好喜歡的呢？”
“你別忘了周玄清的事，當初他可是將你擄到了落英山莊呢。”花離提起了往事，不由聯想到了周念巴，還有巴圖。
自從她入俗以來，也沒有故意去打聽原來的種種，既然想要斷，還是斷個幹幹淨淨比較好，否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雲深沉說：“我跟他沒什麽，他在我的身上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你呢？你看到了嗎？”
“沒看到。”花離翻閱書籍的手微微一頓。
雲深沉輕輕歎息，“那就是看到了，你這個人啊，不太會說謊。”
花離：“……”被人看穿並不是一件值得令人開心的事情，有點兒希望他能夠離開，別打擾她看書之類的。
雲深沉直接奪走了她的書，笑道：“看我。”
花離不悅道：“將書給我！”
“書哪裏有我的臉好看，你的小弟都希望我們在一起了，不如，我們嚐試一下，其實我也很不錯的。”
“把書還給我！”花離沒好氣地說道。
雲深沉沉下了臉，“書裏的內容都是假的，有什麽好看的呢，你怕看見我，是因為怕從我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嗎？怎麽，你對他還是念念不忘著，這樣將自己困在世界裏，有什麽好的？”
花離微微皺眉。
“我心疼你，就像心疼我自己。”雲深沉拉住了花離的手腕，逼視著她：“看清楚我的眼睛，為了他，你都將自己消磨成什麽樣了？”
花離從雲深沉漆黑幽深的瞳孔裏麵見到了狼狽不堪的自己，病態的自己，麵色慘白的臉，好像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胖了。
“不關……”花離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深沉的嘴唇覆蓋上來，與她糾纏在了一起。
花離瞳孔一縮，想要推開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無力的自己癱倒在他的懷裏。
雲深沉撲在她的身上，解開了她的綬帶。
花離按住了他的手，眼神質問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雲深沉在她耳邊輕聲說：“幫你忘記他。”
花離惱羞成怒，想要將這個登徒浪子給拋出去，想要大喊救命，畢竟她現在完全不是雲深沉的對手。
雲深沉看清楚了她的意圖，更快地阻止了她的舉動。
花離喊不出聲音，變成了魚肉，任由他為所欲為。
雲深沉盯著花離的眼睛，最終看著花離憤怒而逐漸模糊的視線，停下了動作，坐在了一旁，微微懊惱。
花離的定身術解除之後，下一步要給雲深沉一巴掌。
最終，她沒有下手，看著他的眼神，總覺得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雲深沉等待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的人，這點跟她很像。
花離放下了手，悲傷地說：“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雲深沉非但沒有走，相反陪伴在她的身邊：“對不起，是我太輕率了，隻是希望你不要這樣執迷不悔，跟我一樣落了個什麽都沒有的下場。我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隻有你幸福了。由衷的。”
“我讓你走！聽到了……”花離喊著。
不等花離將話全部說完，雲深沉直接定格了花離的身體，然後注入了靈力，在花離的身體裏。
花離感覺到了疲憊，眼皮開始打架，也不等她繼續說話，反駁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