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六個字
古羅馬鬥角場,其實並無任何看頭,其原因是奴隸們飽一頓餓一頓的,哪有猛獸凶殘?
所以絕大部分的角鬥,都是猛獸們碾壓奴隸,隻有極少數強大到恐怖如斯的努力,才會將猛獸殺死。
雖然鬥角場既無趣又沒有看頭,但刺激。
就像那些翼裝飛行的冒險家,進入荒山野嶺的探險家一般,他們就是為了尋找刺激而去的。
人的一生太過於平淡並無樂趣,那就得尋找些刺激來刺激一下人生。
這樣的人生才不會遺憾。
誰又喜歡碌碌無為的人生呢?
可能絕望到極致的人喜歡。
就好比現在的錢海,他可不想他的人生變得那麽刺激。
先前前路一片平坦,甚至還有跳板助力,現在竟直接墜入深淵,暗無天日的深淵。
巨大得宛若大象一樣的倉鼠喪屍堵在冷庫大門前,堵死了二人的退路。
它“嘰嘰”叫了兩聲,猩紅的雙瞳盯著倆人,其嘴角滴答掉下一滴口水。
它好久都沒吃到新鮮的肉食了,如今看到,饑渴得口水直流。
“怎麽辦?”,錢海將肩上的凍肉丟地上,眼眸死死盯著倉鼠的雙眼問冷語道。
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不是麵對死亡恐懼的顫抖,而是因為這會兒他感受到了身上傷口傳來的疼痛。
全身的傷口裂開了少許,絲絲鮮血滲了出來,這就跟有人再次用刀狠狠的刺了一次一樣。
錢海疼得不斷地在倒吸著涼氣,喉嚨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哼哼。
他如此痛苦,再加上這冷庫內刺骨的寒意像細針一樣刺著他的傷口,這讓他雙眸流出了幾滴眼淚。
“我是真他媽羨慕你,疼一會兒就好了。”
“老子得疼他媽幾個月。”
冷語沒有理會錢海的吐槽,他緊握著手中的骨刃,心中不停地在思考。
倉鼠喪屍這會兒開始移動,巨大的身體緩緩朝二人靠近。一邊靠近,它一邊將身形撐開到最大。
它為了防止二人逃跑,特意將身形撐開到最大,占據整個冷庫麵積。
這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口袋,正逐步的朝二人逼近,縮小二人的生存空間。
冷語跟錢海往後退著,這會兒背已經緊貼著冷庫牆壁了。
冷庫牆壁上還有一塊塊不規則的冰塊覆在上麵,背緊貼上去,頓時一股透心涼襲來。
如墜冰窟,莫過如此。
倉鼠喪屍並不著急,麵對砧板上的肉唾手可得,它可沒那麽著急。
冷語摸了摸牆壁,道:“此牆可用。”
倉鼠喪屍乃是一名中藍喪屍,其爪子鋒利程度比起骨刃要好上幾倍。
“還有一點,這隻巨型倉鼠每次覓食,一定不是從冷庫門出去的,它還有個洞。”
“你去找,我來牽製住它。”
“好。”,來不及解釋那麽多,冷語手持骨刃朝倉鼠喪屍殺去。
而錢海再次扛起剛剛丟掉的凍肉,打著手電筒四處尋找倉鼠的洞穴。
“這麽大一個洞,到底在哪兒呢?”
冷語一邊手持手電筒照亮,一邊用骨刃跟倉鼠喪屍纏鬥在一處。他憑借著自己的速度,糾纏著倉鼠喪屍。
倉鼠喪屍聰明起來,一邊跟冷語纏鬥,一邊靠近,縮短冷語可活動的空間。
宛若溫水煮青蛙,久而久之,再能跑的人,連跑的空間都沒了,就跑不了了。
當倉鼠喪屍臨近冷語一米距離時,冷語已經無處可躲。
這一米的距離看著是一米,實際上倉鼠隻要揮舞著爪子,可活動範圍也就半米。
冷語當機立斷緊貼著冷庫牆壁,手裏的手電筒打在正前方,雙眸死死的盯著倉鼠喪屍的雙爪。
到了這個距離,倉鼠喪屍不再靠近,對於它來說已經觸手可及,不需要再縮短包圍圈了。
“嘰嘰。”,倉鼠喪屍揮舞著爪子,五根鋒利的爪子由左向右的橫切而來。
他鋒利的爪子抵在冷庫牆壁上,發出刺耳的響聲。爪子在上麵留下五道深深的溝痕。
冷語看著爪子襲來,當臨近的時候它主動往前挪動幾步,然後蹲下。
五道鋒利的爪子宛若五把利刃似的劃過它的頭頂。
“嘰嘰.……”,倉鼠喪屍憤怒的大叫倆聲,即將到嘴的肉還那麽調皮。
它另一隻爪子隨之而來,跟前麵的爪子一樣由左向右的劃來。
冷語險而又險的避開。
此時可以看到,冷庫牆壁上有兩道深深的抓痕印在上麵。
一左一右,最後匯聚在一起,看著就像是一道。
倉鼠喪屍抽回了雙爪,猩紅的雙眸在尋找著獵物。它發現獵物再次站到它麵前,後背緊貼著牆壁。
它發現獵物挑釁式的對它比了個中指。
一隻螞蟻對一隻大象比了個中指。
龐大的憤怒宛若是烈酒上頭,倉鼠喪屍張開了兩隻前爪的五根爪子,隨即一左一右地劃向麵前的獵物。
因為空間狹小,這好比萬刀無死角的襲來。
冷語當機立斷,抬手一抓趴在地上的錢海,將其像是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
“你他媽想幹嗎?”錢海暴怒,但他萬萬沒想到,冷語並非拿他當擋箭牌,而是護在了身後。
下一刻利爪襲來,冷語宛若變成了肥瘦相間的豬肉,倉鼠喪屍的十根利爪就好似兩把菜刀,接下來便是剁肉沫的操作。
利刃劃過血肉的聲音不斷襲來,如果常常待在廚房的人兒必然知道這樣的聲音,很是悅耳。但此時聽起來卻是會驚恐萬分。
因為這不是落在蘿卜白菜上,而是落在人的身上。
處於保護下的錢海,聽著這聲音就感覺全身上下都疼。
“你不叫嗎?”,這是錢海下意識的問話。
接著回應他的便是冷語一個轉身,死死的抱住了他。
這可不是愛的擁抱跟gay的擁抱,這是血淋淋的擁抱。
冷語的正麵被切成了麵條一樣的條狀,大量新鮮的血液宛若噴泉般噴射而出。
血液如同傾盆大雨般當頭落下,侵染了錢海全身上下。
冷語喘著沉重的呼吸,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出:“抱住它。”
它指的是此時錢海雙手抱著的凍肉,原本肉色的凍肉此時被鮮血覆蓋,宛若剛剛切下來的一樣。
錢海被凍得發紅的十指死死的抓住了它。
“我帶你,活下去。”
錢海從未覺得,有那麽一句話那麽的有力。它雖然隻有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