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謀劃
青溪沉默了良久,似乎真的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之後,猶豫地說:“這樣的混血女孩很難找吧?再說,她怎麽會把那些東西借給我們用。”
“會很難找,借用這些也很難。”林穩穩說,“這不是一個好主意,隻有很有權勢的人能做到,或許我可以借用彭爸爸和我老公的力量。”
“不行!”青溪著急地說,“那些事情是違法的,不能讓對你很重要的人,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看來,青溪不是一個自私的女人。這就好。林穩穩滿意地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笑容,剛才的壞主意,是她故作高深,想試探一下青溪的為人。
試探的結果表明,青溪真如她的氣質一般溫婉善良。如果青溪真的答應了讓自己的丈夫義父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倒是會寒了她的心。
林穩穩說:“其實很簡單,你就向政府投案,說你是偷渡來的,希望被遣返,就可以回去了。”
這!這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那個男人,還有他的家人,不會放過我的。
“當然,前提是你要整容,不要因為容貌引起別人的注意。”林穩穩說,“在你投案自首之前,我和小吳,或者再找幾個別的幫手,在俄羅斯等著你。這樣,你回國之後也有個照應,用不到自己的身份證,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小。”
青溪激動地爬起來:“這個主意好。我們就這樣做吧,隻是,拜托你了。”
“這個主意不好。”林穩穩搖搖頭,“在俄羅斯不用身份證、銀行卡,一日行,十日行,但是長久了,不可能。而且,你想再離開俄羅斯,就不可能了。偷渡,不是那麽容易,何況你已經在中國有了案底。”
“不!我不怕,”青溪爬起來,跪坐在床上,緊緊地握著林穩穩的手,“我現在這樣苟且偷生又有什麽意義,隻要讓我見見寶寶,死都不怕。”
被抓得生痛,穩穩忙說:“你,你別激動。我們再找小吳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更完美的對策。”
林穩穩原本想在床上輾轉反側,磋磨到天亮再去找小吳,青溪竟一反溫婉之常態,似乎一刻都等不得,敲響房門,把睡眼朦朧的小吳叫出來。
青溪比手畫腳地用俄語將林穩穩的餿主意講給小吳聽,小吳不知道對青溪說了什麽,青溪轉身去了臥房。
小吳拽起窩在沙發裏的林穩穩,低吼:“林穩穩,你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要刺激她,給青溪出那些餿主意!”
林穩穩甩開小吳:“你放尊重點。”
小吳像野獸一樣低吼:“你出的餿主意把青溪至於危險之中,你讓我怎麽尊重你。”
“是嗎?”林穩穩被小吳激怒,盛怒之下口不擇言,“是因為我的主意不好,還是你對青溪藏了私心?”
“你!”小吳頓時像被戳穿的氣球,癟了下來,“我沒有。”
林穩穩驚訝地看著小吳,她本是口不擇言,信口胡說的。真沒想到,詐出小吳對青溪的心意來,再想想小吳為了青溪求自己幫助,一切似乎又沒那麽出乎意料。
如果不是青溪,小吳會生活得很好吧。對感情真摯的人,穩穩會多一份寬容和體諒。
林穩穩溫和地說:“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青溪這樣沒身份地窩藏,能窩藏一輩子嗎?”
“總會——”小吳想反駁什麽。
“聽我說完。”林穩穩截住小吳的話,“我們現在先不討論我的主意是不是可行,就算可行我們也要借助彭爸爸的勢力,不如先給青溪整容吧,這也是我當初答應你的。”
小吳氣哼哼地說:“借彭總的勢?為什麽不是借顧長官的,你這個偏心的女人。”
雖然是這麽說,到底氣平了。
被人揭穿心思,林穩穩尷尬地別過頭,對啊,她就是偏心。一個是自己親親老公,一個是曾經追殺過自己,後來對自己很好的人,她雖然都珍視,但到底親疏有別。
那些灰色地帶,自然還是拜托彭子雲去涉足了。
林穩穩安排小吳去選合適的整容醫院,自己隻負責出錢。她可不想萬一青溪整容失敗成了畸形,會被小吳埋怨。
相比林穩穩這邊小打小鬧,顧向仁那邊就波瀾起伏了,坐在軍區辦公室裏,拿著一遝查來的資料,臉色青黑。
他真的沒想到,他的親媽塞給他的未婚妻是個如此“傳奇”的女人,賄賂、吸·毒、權色交易,甚至還曾經錯手殺人。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理由懷疑林玉成曾經說過的話!倪惠儀到自己身邊來,定是別有用心,隻是,這真的跟彭家大伯有關?
若說倪惠儀身後沒有位高權重的人撐腰,她做出如此事情,如何還能存活下來。
顧向仁狠狠地揉揉太陽穴,好累,腦仁疼,好想念自家香香軟軟的妻子。
看顧向仁的神情很不對,阿奇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老大?”
顧向仁把桌上的材料推給阿奇:“你看看。”
阿奇翻看了幾頁,臉色越看越難看:“這!這怎麽可能!”
“你覺得這些不可能?”顧向仁挑眉。
“不!”阿奇嚴肅地說,“怎麽可能做了這些事情,還安然無恙。”
顧向仁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能猜到的,就是原因。”
“有保護傘。”阿奇喃喃地說,“隻是,誰是他的保護傘呢?”
彭子瀚的名字衝到嘴邊,顧向仁到底還是沒有一時衝動說出來。
他說:“誰是她的保護傘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會有人願意做她的保護傘。謀色?可她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某財?倪惠儀雖然有知名設計師的名頭,到底是帶不來多少真金白銀的收益的。”
阿奇震驚地張開嘴巴:“謀權,針對的對象還是老大你。如果你們結婚後,倪惠儀的事情被爆出來,您勢必受牽連,說得嚴重些,前途可能被毀掉。”
顧向仁突然明白了,整個顧家都是一體的,如果自己被毀掉了,那麽父親怕也是會受到牽累。這,才是彭子瀚的目的吧。
突然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