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彭修武對陣林霖濤
彭修武溫和地笑笑,他的戰術就是,對著強大的敵手笑得暖如春風,記住,是對手不是敵人。
他說:“真不能拿你當孩子,你是個厲害的男人。”
這話林霖濤很受用,他也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問:“她,怎麽樣了?”
彭修武溫聲說:“沒事了,大人和孩子都沒事。”
林霖濤聳聳肩,沒有說話。
彭修武問:“你不進去看看嗎?”
林霖濤撇嘴:“不去,她現在是你妹妹,不要我了。”
彭修武了然,這個極力想表現自己是個大男人的男孩子,吃醋了。
“你姐她還在休息,我請你去喝杯咖啡吧,我們聊聊。”
男人之間的邀約,林霖濤答應了。
醫院對麵的小咖啡廳,彭修武和林霖濤對麵而坐。彭修武拿了菜單,遞給林霖濤:“喜歡喝什麽味道的?”
林霖濤沒看菜單,說:“我要原味的。”
彭修武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我要一杯拿鐵就好。”
咖啡很快就端上來,彭修武抿了一口咖啡,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和穩穩關係的?”
林霖濤說:“剛知道,我爸爸告訴我的。”
彭修武笑得溫和,說話卻不客氣:“或許是我看起來很好騙?你說的這個不是真的。”
林霖濤笑的張揚:“你很聰明嘛,的確,不是真的。”
彭修武溫和地看著林霖濤,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林霖濤張揚地說:“想知道?答應我一個條件。”
彭修武點頭:“你說說看。”
林霖濤說:“我打壞了你家的東西,我會賠給你的,但還是要說對不起。”
彭修武沉穩溫和地講:“我原諒你。”
兩個人相差了十幾歲,林霖濤雖然竭力想表現自己的氣場,但他周身的邪氣還是敗給了彭修武淺笑的溫和,他終於沉不住氣了,猛地喝了一口咖啡,大聲說:“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樣子,裝得這麽紳士,把我的姐姐都騙走了,我要你,以後不要對她好,姐姐隻能是我的。”
……
彭修武滿頭黑線,這醋吃的好沒道理。這個時而霸道時而幼稚的孩子,是誰家的熊孩子。在同樣的環境下長大,穩穩就比他好多了。
彭修武抿了一口咖啡,語重心長地講:“穩穩永遠是你姐姐,沒有人能跟你搶走,你不必這麽激動。”
“哼。”林霖濤不滿地冷哼,“你不答應就說你不答應的,別給我講那些大道理,我最討厭那些了。”
彭修武坦然:“我的確不能答應,這是原則問題。”
林霖濤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良久,才問:“你們家會認她嗎?然後她就不再姓林了是嗎?”
聲音中竟然含著小心翼翼和擔憂,這讓彭修武微怔,想了想說:“暫時不會。而且,穩穩她也不想認我們,她一定不會同意改姓的。”
“哈哈。”林霖濤樂得直拍桌子,“我就知道我姐姐不是那麽容易被騙走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少年你剛才那麽瘋狂是為了什麽!
林霖濤說:“我從小就知道姐姐跟我不是一個爸爸了,爸爸媽媽說話的時候我偷聽到的。這件事情當時隻有姐姐自己不知道,她很笨,還自以為聰明,我不會讓她去你們家的。你們家太危險。”
彭修武問:“你從小就知道穩穩是我們彭家人嗎?”
林霖濤搖頭:“不是,姐姐的生父是誰,是我後來調查出來的。”
“調查?”彭修武問,“你怎麽調查?”
杜桂蘭和彭子瀚當年的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林穩穩的身世絕對是一樁秘辛,僅憑這孩子的一己之力是怎麽做到的?
林霖濤得意地說:“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就不要問了。我這次來,是為了吳天雲的事情來的。”
咳咳!彭修武差點沒有被一口咖啡嗆死,再也無法維持自己淡定地表象,艱難地問:“你說誰?”
這次輪到林霖濤掌控全局了,他淡定地說:“吳天雲啊!他不是剛剛被你們抓起來了嗎?傷害過姐姐的人,我當然要跟他好好算算賬了。”
彭修武聽到自己結結巴巴地問:“這些,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林霖濤老神在在地說:“想知道這些,很簡單啊!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麽知道的,但是你要讓我見見吳天雲。”
彭修武斷然拒絕:“不行!吳天雲現在是在押嫌疑犯和案犯,你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又不是律師,不能見他。”
被直接拒絕,林霖濤有點生氣:“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好好審問你的案犯吧,姐姐病房那邊,交給我。”
嘿!這孩子還威脅上了呢。
不過我們彭市長可是非常剛正不阿的美男子,你說什麽,他都不會讓你進的。
這邊林霖濤心心念念想去見見吳天雲而不得,那邊顧向仁正在審問吳天雲,審訊室裏,吳天雲依舊是一言不發。吳天雲,是典型地生活在陰暗角落裏的人,此時的他麵色蠟黃憔悴,頭發油得一坨一坨的,下巴上的青色的胡渣子,眼神暗淡無光,分外頹靡。
顧向仁骨節分明的大手在桌子上雜亂無章地敲著,他心情非常不好,他的妻子,那個嬌俏溫柔的人兒,就是被這個垃圾糟蹋了嗎!好恨,他是軍人,不能刑訊逼供,但是可以借刀殺人。
顧向仁讓人將吳天雲關回牢房,卻又把他同牢房的人叫來審問,然後在言談間,告訴同牢房的人,是因為吳天雲曾經綁架勒索過一個貴婦,被警方追捕,才導致整個鋼筋廠的毒販子一起落網的。
吳天雲牢房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進入牢房是被吳天雲連累的,當天晚上就對吳天雲拳打腳踢,各種淩·虐。獄警們一夜起來勸架好幾次,最後實在沒辦法,才把吳天雲拉出來單獨關押,但是打在身上的痛,卻再也揭不下來了。
這些很快傳到顧向仁耳中,卻不能使他開心分毫。賓館裏,他皺著眉坐在窗邊喝酒。
“篤篤。”敲門聲響起。
“誰?”
一個年輕的男聲說:“先生,我們過來更換浴巾毛巾等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