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宛若賢妻
顧向仁苦惱地說:“古代的習俗不是百日宴或者周歲宴才給寶貝們送長命鎖嗎?我想等到那個時候。”
林穩穩氣惱地說:“現在哪裏還有孩子要過百日。”她喊的聲音太大,驚醒了思思,思思撇撇粉嘟嘟的小嘴,哭了起來。許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思思一哭,天賜也哭了起來。天賜和思思的哭聲直接驚醒了晟兒,晟兒也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哭聲交替,聽得電話那頭的顧向仁心焦,連忙催促說:“穩穩,你快去照顧孩子。”又說,“對了,記得給我拍孩子醒著時候的照片。”
孩子們哭鬧的聲音讓林穩穩一個頭兩個大,不對,是三個大。三個孩子哭鬧起來,讓她這個新晉級的媽媽非常無奈,拍拍這個,哄哄那個,給晟兒換了尿不濕,又給幹打雷不下雨的思思小公主換了睡姿,再給早已被爹地嫌棄的天賜小可憐喂奶。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林穩穩看著漸漸入睡的小蘿卜頭們,心中感慨:養兒方知父母恩,果真如此。
林穩穩愛憐地看著麵前的三個粉團子,覺得自己就這麽為人母了,還有點不可思議,明明前幾天自己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明明昨天她還幻想著成為國內一流的編劇,明晃晃的女強人。怎麽今天就這般自然地成了蕭家的主婦,沒有工作,以孩子為中心。
她猛地站起來,心中暗暗吃驚,甚至背後都出了冷汗。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不要像劉敏那樣,從一個有文化有學識的女人,成為一個隻知道研究妝容異物飾品卻偏偏得不到丈夫愛的深閨怨婦。她知道,有學識的女人未必能優秀卓越,因為在今天這樣的社會,見識,遠遠比學識來的重要。
林穩穩在這一刻下定決心,要在自己的生活中找還自己,寫作也好,經營梁山火鍋也好,她要重新與社會接軌。
她與社會接軌的第一步,卻是逛銀樓,匆匆去,匆匆回,在一大型珠寶店裏,選定了一款金質的長命鎖,給晟兒的。畢竟這孩子明麵上是自己的孩子,總不能隻有天賜和思思的,獨獨缺了他的。
當天傍晚,北國的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在這樣的溫度下,似乎連人們的欲·望和活力也降低了,冬日裏的人們不愛出差,總愛趕緊回家貓著。
有雪的傍晚,天黑得晚了一些,許是雪把天地之間都照亮了吧。蕭景鈺是這個城市難得的晚歸之人,他裹著風霜回到別墅,甚至沒有招呼傭人擺上一桌熱乎乎的菜來慰藉他的五髒廟,就匆匆去了林穩穩和孩子的房間。
三個小粉團子都在酣睡,林穩穩坐上床上百無聊賴,擺弄著手裏的長命鎖。見蕭景鈺進來,有點詫異,忙起身相迎。
林穩穩給他倒了一杯水:“你是不是剛回來就過來了,身上都是雪,別去抱孩子,免得凍著他們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宛若賢妻,讓蕭景鈺心中暖暖的。喝下一杯熱水,身上的寒意祛除了些,跑過去看孩子,目光卻被嬰兒床旁邊金燦燦的東西吸引走。
蕭景鈺拿起那巴掌大的金片片,詫異地問林穩穩:“這是什麽?”掂這重量,看著做工,怕是價值不菲,不是尋常親友會送給小嬰兒的禮物吧。
林穩穩淡然說:“這是長命鎖。他給天賜和思思一人打造了一對銀質的長命鎖,總不能沒有晟兒的。我就給他買了一隻,希望他長大會喜歡。”
蕭景鈺明白林穩穩口中的他就是顧向仁,眉心微蹙,片刻之後也就放開。他看著手中寫著長命富貴,和樂安康的長命鎖,感激地說:“穩穩,我果真沒有看錯,你是一個好媽媽。”
林穩穩搖搖頭,苦笑:“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好媽媽,做後娘比做親媽還要累,我總是擔心虧欠晟兒一點惹得你們芥蒂,從此埋下一根刺。我能盡力疼他照顧他,至於以後孩子的教育,你來。”
喲,都想到孩子的教育問題了,看來她打算跟自己做長久的夫妻,至少三五年吧。在這三五年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也許顧向仁已經再婚,那麽,他和林穩穩也就可以一輩子做夫妻了。
思及此,蕭景鈺大大咧咧地說:“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嘛,你隻管管教就是了。我們雖然是明麵上的夫妻,但也會有基本的信任。就像我以後會對天賜和思思管教一般,你也可以管教晟兒的。”
林穩穩點點頭,算是應下了。今天這番討論,隻為心裏有底,其實,她更希望她不要有機會管教晟兒,蕭景鈺也不會有機會管教天賜和思思。在孩子們記事懂事之前,兩個人離婚,她回歸原本的生活。
隻是,她走了之後,晟兒這麽小沒了娘,該怎麽辦呢?愛憐地看了一眼嬰兒床上徑自玩耍的乖寶寶,這麽乖巧可愛的孩子,沒有親媽又有一個不靠譜的爸爸,會不會長歪了性子。
晃晃腦袋,把不該有的想法晃走。她現在想得太多了,未來,還得一步步走。而她,也沒有偉大到為了晟兒放棄自己的愛情婚姻。
林穩穩對蕭景鈺說:“家裏有保姆有月嫂,媽媽二嬸也幫忙照看著孩子,我倒也不太忙。你把梁山火鍋的文件給我看看吧,我看你處理過的,總不好與社會脫節太多,我也得跟你學著點。”
蕭景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對林穩穩很放心,這個女人雖然時而嬌蠻時而衝動,卻不失為一個好母親。
蕭景鈺將生意上的東西送過來,尤其是賬目,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是林穩穩素來最不擅長的,她從小數學就不及格。不過,通過這些賬目,她還是能看出一點東西的,比如在哪裏建立了新鮮肉源,在哪裏建立了原材料中轉站,在哪裏開了新店,通過哪些渠道進行了廣告,店麵的設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