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斷了聯係
林霖濤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你知道黃河改道過多少次嗎?有什麽名勝古跡還不是被壓在河床底下。”
林穩穩不甘示弱地說:“黃河是地上河,在河床底下不一定不在地麵上。”
……
這對姐弟的談話什麽時候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林霖濤將林穩穩母子安排在酒店裏,林穩穩看著這傳說中鳳凰縣最好的酒店,滿頭黑線。地板能不能擦幹淨點,浴巾神馬的洗過沒有,這,這讓人怎麽住,管理員也忒沒素質了。
林霖濤幫姐姐將行李箱裏的毯子拿出來,鋪在床上,又接過天賜和思思放下,調笑著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嫌棄?”
林穩穩訥訥地說:“還,還好。”都已經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哪裏還有資格嫌棄什麽。
林霖濤壞壞地笑了:“我住過這家酒店,還提供特殊服務呢?”
“特殊服務?”林穩穩很純潔地想,“是不是包括幫孩子換尿布之類的星級服務?”
林霖濤嗤笑,在姐姐耳邊耳語:“就是兩個陌生男女付費進行這樣那樣,懂了嗎?”
林穩穩頓時羞紅了臉,這都什麽鬼!
賭氣說:“不住了!”
林霖濤說:“別處也一樣,說不定比這裏還糟糕。這樣吧,你先歇歇,這一路也夠折騰,別把孩子折騰病了。我跟同學去看看房子,你想怎麽選?”
林穩穩想了想:“不拘價格,安全衛生安靜為上。最好是精裝修的,不要二手的。”
林霖濤無語地說:“姐姐,你想多了。”在林穩穩詫異單純的目光中,真想看看她是不是無邪(鞋)了,“我不是要給你買房子,是給你租房子。租房子懂嗎?你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不是一輩子。”
“就要買。”林穩穩倔強地說,“我會在這裏住幾年,至少在孩子上小學之前,我不想一直租。而且租來的房子也不方便,孩子長大了會在牆上塗鴉,塗在自家房子上,再也不擦掉,等他們長大了來看看,滿滿都是童年的回憶。”
這歪理講的,林霖濤竟然無言以對。
其實,透過姐姐這麽無厘頭的理由,他明白她的心。姐姐是個很認真生活的人,每開啟一段生活,都打算認認真真地走下去。跟顧向仁的生活如此,跟蕭景鈺的婚姻亦是如此。
隻可惜在這個浮躁的年代,愛情婚姻都變成了快消品,兩段無疾而終的婚姻後,姐姐還會再相信愛情嗎?估計會怕了婚姻吧。現在,她滿懷信心和憧憬地開啟下一段生活,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溫馨生活,他,一定要幫她守護住。不準任何人來打擾,顧向仁也不行。
鳳凰縣的精裝房裝的太不精心,而且又在城郊,根本沒有市場。林霖濤一邊歎息開發商沒腦子,一邊懊惱地借著找開發商。還是在自己大學時那位小夥伴的幫助下,才早到一處不錯的二手房。
那處房產裝修好久了,裏麵的有毒氣體已經揮發殆盡。房子原主人就是搞裝修的,因此裝潢的還算有品位。原主人跟著大流炒房子,但是這麽貧瘠的小縣城,房價根本炒不起來,甚至還賠了裝修費進去。現在賣給林穩穩,倒是便宜了她。
林霖濤這些日子很是忙碌,大到沙發、床、各種電器的采購甄選,小到水費水表,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毛巾牙刷,都是wuli濤濤親自搞定。跑細了兩條腿,終於在半個月內搞定。
林穩穩喜迎新家喜不自勝,又忙著照顧孩子們無暇分身,好久沒有與顧向仁聯係也不自覺。她來到鳳凰縣第二天,林霖濤就給她換了手機號,她把自己的新手機號公布出去,別人都給她回複了,唯獨顧向仁和幾個不熟悉的人沒有。
等她想起來好久沒有與顧向仁聯係時,有一些遺憾,更多的竟然是釋然。日後,真的就可以這樣舒舒坦坦地過平靜安樂的日子了。
在林穩穩抱著寶寶們新奇地觀賞新家時,遠在天津的顧向仁瘋了似地尋找林穩穩。
許久聯係不到穩穩,隻得上門去找蕭景鈺。蕭景鈺最近心情很煩,看到顧向仁就當沒看到,直接越過去。
顧向仁攔住蕭景鈺的去路,蕭景鈺冷冰冰地說:“幹嘛?”
顧向仁問:“穩穩呢?”
蕭景鈺眯眼看了看顧向仁,冷笑:“穩穩在哪裏你不知道嗎?她跟我離婚了,你現在上門找我要人真的好沒道理。”
顧向仁驚詫:“你們離婚了?”
蕭景鈺冷然繞過顧向仁,繼續走:“離婚十八天了。”
顧向仁遙遙看著蕭家別墅,裏麵靜謐沉悶,似乎有心靈感應一樣,他知道他的妻子兒女不在裏麵。隻得黯然轉身——
顧向仁撥通彭修武的電話:“穩穩在你那裏嗎?”
電話那頭傳來彭修武沉穩的聲音:“不在,穩穩離婚後不應該去找你了嗎?”
顧向仁拳頭握得咯叭叭想:“沒有。”
彭修武聲音中似乎有無限擔憂:“怎麽會這樣,她帶著兩個孩子能去哪裏?天津還有別的落腳之處嗎?”
天津、別的落腳之處。有什麽東西在顧向仁腦海裏閃過,他匆匆忙忙掛斷電話,驅車向港灣家園駛去。
卻不知道彭修武掛斷電話後,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這個林穩穩,是個膽小惜命的。”又惋惜地說,“既然膽小惜命,何必招惹豪門呢!”
顧向仁驅車到達港灣家園。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牽腸掛肚的人不在這裏了。房間裏靜謐中帶著一股死寂,顯然許久沒有人氣了。但他還是忍不住一一打開房門,房間裏一切如故,似乎都還期待著主人的回歸。
顧向仁撫摸著房間裏的一桌一椅,這些都是他親手為穩穩選定的。然而穩穩並沒有住幾天,又起身打開衣櫃,衣櫃裏曾經滿是他親手為穩穩選定的衣服。
在他打開衣櫃的那一瞬間,一抹溫溫涼涼的藍色撞入眼簾,那麽和煦清冷的顏色,偏偏刺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