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讓顧國泰後悔
林霖濤被從柱子上放下來,雙手反綁在身後,雙腿被捆在一起,仍在地上。
顧國泰從跟班手裏接過紙巾,擦了一下鞋子,將紙巾仍在林霖濤臉上。
“呸。”林霖濤艱難地轉頭,將頭上的紙甩掉。
顧國泰冷眼看著他,吩咐說:“給他點教訓。”
跟班點頭哈腰地說:“是,您放心吧。您請,別髒了您的眼睛。”說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顧國泰淡然點頭,轉身離去。林霖濤恨恨地看著顧國泰的背影,遭受的羞辱讓他憤恨不已。
這一刻,他發誓,他要讓顧國泰後悔,讓他嚐到痛苦的滋味。
“啪啪。”
是肉與肉相撞的聲音。
“砰砰。”
是頭顱撞地的聲音。
“唰唰。”
是鞭子打在人體的聲音。
還有變·態的歡笑聲傳來,分外刺耳。
然而,始終沒有慘叫聲傳來。林霖濤咬緊牙關,目眥欲裂卻抵死不肯叫出聲來。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感受著從未經曆過的痛楚,恨意像雨後春筍般節節攀升。又如藤蔓一般蜿蜒纏繞,將他死死困住。
這一番風雨終於過去,林霖濤如同殘破的布娃娃一樣被人丟棄在地上,冰涼潮濕的地板上,沾染著斑斑血跡。林霖濤臉被打得紅腫不堪,額頭撞地撞出了青紫的大包,滲出血跡,很是嚇人。
衣服已經破爛,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已經皮開肉爛,條條血痕猙獰不堪。林霖濤疲敝地躺在地上,承受痛苦讓他精疲力竭,精神漸漸恍惚。可是,他不能睡去,姐姐還等著他救,他還要狠狠地報複顧國泰。
報複顧國泰!報複顧國泰!林霖濤心中反複回蕩這這一念頭,艱難地朝前爬去。
顧國泰,你很想你兒子有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我偏讓姐姐成為他這一輩子的劫。
林霖濤艱難地爬到門口,牽扯到身上的傷口,渾身火辣辣的疼。在他身後,有一條長長的血跡。
暗夜中,十幾個手電筒出現了,搖搖晃晃的如同黎明的星辰。顧向仁帶著警察來到城郊廢舊的廠房,警察們分頭搜索,顧向仁安奈下內心的不安,眼睛如X光一般迅速地搜索。
“這邊。”有警察叫道,“這邊發現了一輛出租車。”
顧向仁心神一震,連忙循聲奔去。出租車旁邊圍著幾個人,認真地拿著手電筒在地上照著,想要尋找蛛絲馬跡。
顧向仁急切地問:“找到了什麽?”
一個警察將塑料袋裏的錢夾遞給顧向仁:“這個應該是失蹤者的。”
顧向仁隔著熟料帶反複看,並不能確定,他跟林霖濤還沒熟悉到錢夾都熟悉的地步。
“手套給我。”
一個警察連忙脫下手套遞給顧向仁。顧向仁戴上手套,拿出錢夾打開,裏麵有林霖濤和李丹的小小合影,這錢包的林霖濤的無疑。
顧向仁將錢夾遞給其他人,大聲說:“都看著點,我們要找的,就是這裏麵的男人。”
突然,有警察低呼:“地上又血。”
什麽?血!顧向仁心中咯噔一下,在海澱區的某酒店沒有找到林霖濤,隻看到一部手機,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妙了。這會兒看到林霖濤的錢包,他還擔心這又是敵人故布疑陣。但是,這血,真的是林霖濤的嗎?
“這邊也有一滴。”
“這邊也有。”
……
接連有警察發現血跡,領頭的警官忙說:“追查下去。”
這黑夜之中,憑著手電筒微弱的光,如何才能找到血跡,並一直順藤走下去。血跡的出現讓顧向仁心惶惶,他緊緊握拳:“調警犬過來。”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多調幾條。”
領頭的警官滿臉黑線,顧長官啊,說句不好聽的,這警犬比警察還珍貴,哪能說調幾條就調幾條的。
看著顧向仁沉得要滴水的臉,領隊艱難地咽咽口水,默默頂著頭頂的低氣壓摸出手機打電話。
嘰嘰歪歪說了很久,還是沒有說通,顧向仁一把奪過手機,對著手機說:“是我,顧向仁。半個小時內調三條警犬到XXX來……善後的事情?善後的事情當然是交給你了。”
領隊呆呆接過手機,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一遍,顧長官您這麽霸氣側漏真的好嗎?
顧向仁這個時候沒有心情給人表演什麽霸氣側漏的高幹,更沒有意識到自己需要收斂渾身的氣息,隻是說:“分散開來,先盡量找線索。”
林霖濤艱難地往外爬著,他渾身痛,痛到麻木,渾身火辣辣地疼。真的好想睡過去,可是,不能睡啊!他不甘心,憑什麽為非作歹的人好好活著,他卻要永遠睡過去。
他要報仇,狠狠地報複顧國泰。恨比愛,更讓人難以釋懷,在生死關頭,恨與不甘,更能催生一個人的鬥誌。
林霖濤在心中發誓,既然顧國泰那麽看重顧家,他就要讓顧國泰嚐嚐父子反目的滋味,讓顧家從此家宅不寧。
饒是恨意綿長,也耐不住體力透支,失血過多。林霖濤的手腳漸漸不聽使喚了,隻有腦子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在聽到警犬的叫聲和顧向仁的驚呼後,徹底陷入混沌,昏迷前還想,是顧向仁真的來了,還是在做夢?
顧向仁追著警犬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知道自己這樣經過專門訓練的特種兵都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警犬跳進一處倉庫裏。
眾人跟著進去,倉庫裏的充氣·娃娃在夜裏看起來分外驚悚,一個二貨居然喊了一句:“這邊有個女人。”
然後,你可以想象當他發現這個所謂的“女人”是充氣1娃娃之後,大家都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他時,他的表情。那是一個精彩紛呈啊!
隻有顧向仁目不斜視,直接追著警犬朝倉庫另一個門奔去。倉庫地上的血跡看的他觸目驚心,他用手捂住胸口,胸腔內心在狂跳。
林霖濤,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他是嶽父嶽母唯一的兒子,如果他出事,自己的娶妻大業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