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兒是狗女是貓
林穩穩溫柔地給思思擦幹淨小臉，在女兒嬌嫩的小臉上啃了一口：“我們思思真漂亮，媽媽給你搽香香。”
而洗手台的另一邊，天賜羞澀僵硬地窩在李丹懷裏，小手拽著毛巾：“媽媽，我可以自己洗。”
李丹柔聲說：“乖，媽媽來給你洗吧。”手卻不容置喙地將天賜小小的身子困在自己懷裏
天賜怯怯地看了李丹一眼：“好吧，謝謝媽媽。”
這對母子不同尋常的互動，讓一直關注著他們的林穩穩冷了目光。
早餐在超乎尋常的熱鬧中度過，林穩穩送李丹和孩子們出門，回來之後立即冷了臉。
“媽，天賜和思思經常住在這邊嗎？”
杜桂蘭邊收拾東西邊說：“是啊，我和你爸有時間照顧他們。你和你弟弟都長大成人了，我們也老了，就不那麽著急賺錢了，還是照顧我們的外孫重要。”
“難怪這邊的兒童房那麽漂亮齊全，都是天賜和思思喜歡的東西。”
“不過，李丹到底對你們還有天賜和思思怎樣？”
杜桂蘭寬和地笑笑：“挺好的，做媳婦做姑姑的做到李丹這個地步已經夠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照顧自己的親媽親兒女，有的也不過如此，你不能太苛求了。”
林穩穩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媽你說的有道理，這些年他們把天賜和思思照顧的還不錯，我該感謝他們。不知道他們經濟條件怎樣，要還房貸車貸嗎？我也隻能在金錢上補償他們了。”
杜桂蘭爽快地說：“這也使得，你給你弟弟家點補償你自己也能心安。不過這些年你弟弟也沒在錢上吃虧，顧家那小子包辦了孩子的奶粉衣服玩具還有上幼兒園上補習班的花銷，你弟弟能進警察局工作也是他幫的忙。”
林穩穩挑眉：“媽媽怎麽突然幫顧向仁說好話了？”
“這不是幫他說好話，這是事實。他養自己的孩子難道不是應該的！”杜桂蘭凶巴巴地說，“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讓他見孩子，但是你們想再有牽扯，門兒都沒有。”
絮絮叨叨地說：“你應該跟你媽媽學學。你看我，心裏門清著呢。他對他孩子好，對你好，甚至對咱們一家人都還不錯，這我都知道。但是這跟他們家不歡迎你進門是兩碼事，他們不歡迎你，你就不能進。放著好日子不過，幹嘛去他家受罪。”
林穩穩摸摸鼻子，敷衍奉承地說：“媽，你說的有道理。”
顧家現在哪裏還有什麽人。顧家爺爺去世了，顧向仁跟爸爸決裂了，顧家二叔不管他。顧家就隻剩了顧向仁，若他們真的還能再續前緣，就是在組成自己的小家。不過這些話，等杜桂蘭火氣消下去再說吧。
李丹左手牽著天賜，右手牽著思思上了公交車，上班高峰期，車上很擠。李丹用身子跟背後的人對抗，為天賜和思思隔絕出來一個寬鬆的空間。
一個年輕女孩說：“姐姐，讓小朋友坐我這邊吧。”
李丹感激地笑笑：“好，謝謝你。”對天賜和思思說，“你們說該怎麽做？”
天賜甜甜地說：“謝謝美女姐姐，妹妹去坐吧。”
思思皺吧著笑臉說：“謝謝姐姐，姐姐好美。”
女孩被思思誇得微微羞澀：“好可愛的小朋友。”
思思坐在座位上，嫌棄地看看公交車上已經發灰的墊子，眉頭緊皺。她不喜歡坐公交車，人擠人的，而他都夠不到其他人的大腿。你知道她雙目能及之處，盡是一條條大腿的感受嗎？恐怖，沒有安全感。她好擔心那其實是怪獸的腿，怪獸會隨時過來欺負他們。
終於到了幼兒園，在門口，李丹蹲下身子，輕撫著孩子們的頭問：“天賜思思喜歡外婆家的那個媽媽嗎？”
“喜歡。”思思幹脆地說。
李丹詢問的目光落在天賜身上，天賜猶豫了一下，點頭。他喜歡那個媽媽，這個媽媽會生氣嗎？隨後又補了一句：“我也喜歡你，媽媽。”
李丹感動地笑了：“那要你們選擇一個媽媽，以後跟著他們生活，你們選擇誰？”
思思掰著小手說：“我選那個媽媽。”怯怯地看了李丹一眼，“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但是我還是想跟那個媽媽在一起。”
“為什麽呀？”
“因為那個媽媽那裏的巧克力更好吃，還有很多大白和泰迪熊。”思思歪著小腦袋說，“嗯，那個媽媽說了，做我的大白，我要跟大白生活在一起。”
李丹苦笑：“天賜呢？”
天賜為難地看著李丹，他知道這麽媽媽希望自己說跟她生活在一起，可是他舍不得妹妹，還有白頭發爸爸和長頭發媽媽。
“媽媽你以後會有別的孩子嗎？”
李丹難過地搖搖頭：“不會，不會有的。”
“為什麽不會呢？”天賜柔嫩的小手撫上李丹的臉，“媽媽為什麽難過？我聽外婆說隻要我和妹妹不跟著媽媽了，媽媽就能要自己的小孩了。”
李丹失控地將天賜抱在懷裏，啜泣地說：“可是媽媽身體不好，不能要小孩了。”
天賜不明白，身體不好吃藥就好了，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要小孩。看這媽媽那麽傷心，也不敢問媽媽為什麽不吃藥，將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在李丹懷裏，拱了拱說：“媽媽不哭，我跟著媽媽一起，陪著媽媽把身體養好，長大了孝順媽媽。”
“好，好。”
果真兒子是狗女兒是貓。
思思被隔絕在外，落寞地低頭掰著手指：“你們怎麽不抱抱我。”冷哼，“你們怎麽不要我了！”在思思小公舉的心裏，倫家可以不要你們，但是你們不可以冷落倫家。
“噗嗤。”李丹破涕而笑，拍拍天賜的背又摸摸思思的頭，“好了，你們可以去幼兒園了，天賜記得照顧好妹妹。”
“知道了，媽媽。”天賜牽著思思的手說，“妹妹，我們去幼兒園吧。”
兩個小小的人兒手牽手走進幼兒園，李丹看著他們，眸光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