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論戰
“輿論啊——輿論可以綁架法律,卻不能改變事實。”
顧向仁掛斷電話,沉吟。沒有什麽能改變事實,輿論和人情都不能;但是輿論卻能引導人們對一件事情的認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尤其在事實已經逐漸迷失了證據的情況下。他不能讓穩穩被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隻能自己涉險了。
林穩穩很快就謀劃好了,不是陰謀,對於不在一個段位上的人,根本用不到陰謀。直接陽謀就夠了,以權壓人、仗勢欺人神馬的,簡單粗暴管用!
林穩穩給喬希發了條短信:“解雇酒吧的駐場歌手裴欣欣,她得罪我了。”
喬希看到手機上“來自琳達的短消息”時,一陣激動。琳達公事找他一般都是發郵件,緊急安排就打電話,私事,基本上都是自己找她。現在發短信過來,是不是找自己有私事,心情不好傾述一下?還是想自己了。
喬希把事情想得浪漫溫馨而美好,打開之後,呆了:“這是公事還是私事?或者半公事半私事?”
公事私事神馬的林穩穩才不在意呢,酒吧是自己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孩子爸爸,這事對她來說,就是私事!
裴欣欣接到酒吧解雇通知之後覺得難以置信,她唱歌那麽好聽,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在酒吧唱歌可以每天拿到近千元的打賞,而且還可以吸引很多眼球,積攢名氣。這對酒吧而言,也是一個好的吸引顧客的招牌,這酒吧竟然敢自砸招牌。
他們不久就要遇到資金問題,快倒閉的時候會來求自己的。抱著這樣的想法,裴欣欣欣然入夢。
次日,一條新聞爆點十足地震驚了大家的眼球:“顧家大少深夜酒吧與辣妹纏綿。”配的照片是裴欣欣奔向顧向仁懷裏的那一瞬間。新聞甚至還拿出顧向仁黑白發的對比照,懷疑顧向仁產生新的戀情才會將頭發染黑。
網友有的感歎又一枚好男人淪陷了;有的同情顧向仁,既然前妻不在了,喜迎第二春也沒什麽;有的網友開始扒這個女人的身份;有的調侃說愛情其實是染發劑……
裴欣欣看到這個新聞後的第一想法是,照片竟然把我拍醜了;接下來就發掘機會來了,真是天助我也,她一定是命定的小說女主。
裴欣欣約了媒體,大膽承認自己就是照片上的女人,並說:“我很仰慕顧先生,他是很好的人,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出現在同一張照片裏也沒什麽吧。”
此言一出,將新聞推到了高潮,有的祝福,更多的是嫉妒。有人說十八線演員攻陷了男神,十八線歌手攻陷了癡情紅三代。更有人罵裴欣欣攀龍附鳳,碧池!
顧向仁忙著處理林穩穩死而複生的問題,根本沒有關注網絡,等他關注的時候,眾人已經攻陷了他的微博,罵聲一片。
看了裴欣欣對媒體的話,顧向仁鷹眸帶笑:“好久沒有見過這種蠢得不怕死的人了,真是稀罕。”
隨即,在微博上公開一句話:“大家可以質疑我的人品和對感情的忠貞度,但請不要懷疑的我審美品味和潔癖。我跟這位裴小姐素不相識,也請裴小姐慎言。”
林穩穩從工商局出來,就接到喬希的電話:“喂,琳達,你還好嗎?”
“好啊。”林穩穩不明所以,“我在工商局注冊了影視策劃工作室,挺順利的。”
“不是這回事,你沒有看新聞嗎?關於酒吧那個歌手裴欣欣和顧向仁的。”
林穩穩眸色漸冷:“喬希,你知道了什麽嗎?”
喬希心中一突:“是的,我知道了。琳達,或許我應該叫你穩穩?”
林穩穩感到一陣煩悶:“好了,這是我的事情你別插手。”
林穩穩看過新聞,裴欣欣的新聞發言以及顧向仁的微博之後,噗嗤一聲笑了。這個裴欣欣,虧自己還把她看做是個潛在敵人,沒想到啊,她竟然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既然新聞已經火起來,那她就加把油吧。她讓喬希把那天的錄像複製一份給警察局,然後讓警察局以“控製謠言,打擊網絡造謠”的合法理由披露出來。
網絡上一片嘩然,大家紛紛吐槽他們一天之間看完了一部情節跌宕起伏的三角戀愛情劇。
裴欣欣看到這段視頻,氣得將桌子上的書扔到地上:“可惡,這酒吧怎麽可以把客人的隱私暴露出來。”
一個室友酸溜溜地說:“不是酒吧泄露的,是警察局為了辟謠爆出來。辟謠啊,真不知道這要的謠言有什麽意思。”
裴欣欣生氣地說:“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看顧先生愛上我了,嫉妒得慌。”
“嗤,他看上你了?不要侮辱他的審美品位了,他有潔癖。”室友毒舌地說。
裴欣欣氣呼呼地說:“走著瞧。”
走出寢室,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扭轉局麵了。相對於林穩穩的閱曆和手裏的人脈、資源,裴欣欣真的什麽都沒有。
傍晚,顧向仁疲憊地走出辦公大樓,懷裏抱著一個瓦楞紙箱,神情甚是萎靡。來往的人看到素來器宇軒昂精神勃發的白發魔頭變成這個樣子,紛紛覺得跌掉了眼睛。
顧向仁將紙箱丟盡汽車後備箱,渾身滿是煞氣地上車,汽車高速離去,甚至差點撞到收費站的橫杆。
接著,顧向仁所在的政府機關開出公示:顧向仁因為長期出入酒吧,跟酒吧歌手曖昧不清,作風疑有問題,接受調查。
林穩穩看到這個新聞心裏咯噔一下,是有人要對付顧向仁吧,才會無中生有,捕風捉影地將毫無關聯的兩個人製造出緋聞來,就是為了打擊顧向仁。甚至,裴欣欣此人本就是別人美人計的一步。
越想越覺得擔心,顧向仁失去顧爺爺和顧國泰的庇護,在官場怕也是獨木難支,還能應對嗎?
思思膩在媽媽懷裏,軟糯糯地說著什麽,見林穩穩不給回應,生氣地說:“媽媽,你還說要做我的大白,騙子,你根本就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