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艱難處境
“哦，對了，這是你的衣服，也可以穿一個月了。”林穩穩又拖了一個巨大的收納箱進了主臥，“我在收納箱上貼了標簽，是誰的，用來做什麽，都寫著呢。”
顧向仁：……
“放心吧，我不會把孩子邋遢成乞丐的。”
“我這還不是怕你行動不便，到時候要什麽什麽沒有，會為難嘛。”林穩穩將收納箱並排放在陽台邊，“放心吧，我一點都不敗家，這些衣服都是商場裏買的打折貨。”
顧向仁很淡定地補了一句：“你敗家也沒關係——”
林穩穩內心冒出粉色泡泡，開心地問：“你是說你養得起嗎？”
“不！”顧向仁淡然說，“誰敗的家誰自己養肥，你敗家沒關係，自己再賺錢養家吧。”
林穩穩哭瞎了，說好的粉色泡泡呢。
終於將家裏的東西歸置妥當，林穩穩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然還是讓程仲留下來吧，讓他照顧你們爺仨。”
顧向仁堅決拒絕：“程仲你還是帶著吧，雖然不通外語，在俄羅斯也沒有人脈，但至少是可信之人，還有一把子力氣，遇到危急情況能幫你。”
林穩穩無奈：“我不是去打架的。那些事情程仲幫不上忙，再說俄羅斯我生活了四年，人脈還是不缺的。”
“我在國內，B市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想找幾個人幫忙輕輕鬆鬆。”顧向仁一陣見血，“倒是你，你那些所謂的人脈，其實都是依托麥卡夫斯基吧。”
林穩穩一噎，說不出話來。的確，沒有麥卡夫斯基她可能在俄羅斯活不下去，更不要說經商，過得還不錯了。
“麥卡夫斯基的家族我了解過，說他們掌控了三分之一個俄羅斯毫不誇張，如果他想給你遮掩，控製事態，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中華火鍋瀕臨破產的地步。”
“他不想管，甚至想推波助瀾，你就會遇到麻煩。”
林穩穩沉默了一會兒，顧向仁說得她都相信，隻是麥卡夫斯基到底對她有大恩，她不想把他想得太壞，也開罪不起他。
“我一直不理解麥卡夫斯基的行事，剛到俄羅斯的時候，坦白講，他對我照顧得很周全，卻是要控製我，那個時候我一點自由都沒有。”林穩穩想起那段黑色的記憶，神情黯淡，也正是那段日子，她心理逐漸出現問題，甚至到了藥物控製的地步。
顧向仁咬牙切齒地說：“他想控製你？！”
沒有人可以欺負了穩穩而不付出代價，就算他自己和她的親人都不例外，麥卡夫斯基雖然勢力大，但他未必不可斬下他一條胳膊。
他心裏謀劃著，自己已經把麥卡夫斯基在中國的企業摸了個透徹，是不是什麽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林穩穩搖頭：“說是控製也算不上，我身上沒有什麽值得他圖謀的。後來他給我很多幫助，當然，對我也很嚴苛，嚴苛得難以想象。”
顧向仁想了想，說：“他這種行為我可以理解，不過是想把你培養成他的暗人，忠誠又能力非凡。我也培養過這樣的暗人，尋常不會拿出來用。”
“啊？”林穩穩傻愣愣地看著顧向仁，小嘴微張，看起來塞個球進去也可以。這是現實生活，不是電視劇小說吧，怎麽真的有暗人這種存在。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顧向仁屈指彈彈林穩穩的額頭，“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一個成功的上位者，更需要得力的屬下。”
林穩穩喃喃地說：“難怪！難怪他不讓我跟你們聯係，難怪各種激勵我變強。”
顧向仁突然心情大好：“哈哈，看來他失敗了，沒把你變成他的暗人，還培養了一個不可小覷的敵人。”
“敵人？”林穩穩搖頭，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忙忙碌碌的車水馬龍，“我不想跟他做敵人，就像你和彭修武不適合做敵人一樣。敵人是要不死不休的啊，可是我們隻要競爭、提防、合作就好。”
顧向仁沉默：“他確實不適合做敵人。”
林穩穩帶著程仲上了北去的飛機，飛機轟鳴，離開地麵。林穩穩透過車窗，看著逐漸變小的B市，心中牽掛萬千。
到了許久未有人氣的別墅，林穩穩叫來家政打掃，自己則打開電腦搜索著什麽。
程仲沉默地坐在她對麵：“你需要我做什麽？”
林穩穩搖頭：“你不懂俄語，還是我自己搞定吧。”
程仲也不生氣，坐在那裏充當布景板。
打印機發出輕微的聲音，不一會兒，一遝材料出來。林穩穩拿過來看，眉頭輕蹙，說：“看來麥卡夫斯基是真的惱了我了，處處都有他推波助瀾的痕跡。他完全可以掩蓋住這痕跡的，卻偏偏要露出來，是要給我一個敬告嗎？”
拿起筆在材料上圈了幾下，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我得見見他了。”
林穩穩給麥卡夫斯基發了郵件，然後必備地合上筆記本：“我估計他不會理我的。”
程仲生硬地憋出一句：“那你還發！”
“理不理在他，發不發郵件在我。他這種上位者，性子傲嬌，喜歡別人討好他，不得不這樣。”
麥卡夫斯基一年會有一半的時間在路上，他收到林穩穩郵件的時間，正在回莫斯科的路上：“嗬嗬，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本以為你不要這裏的這攤子了呢。你說，我要不要見見她呢？”
助理識趣地說：“還是不要見了，冷冷她吧。”
麥卡夫斯基傲嬌地點點頭：“就該這樣，讓她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次日一大早，林穩穩和程仲就到了中華火鍋店的總部，大樓裏冷冷清清，隻有清潔工還在打掃衛生。
林穩穩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愁眉緊鎖。
程仲在辦公樓上上下下打轉了一圈，又回到辦公室，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我看了一圈，員工辭職了很多，留下的估計都是混日子的，和對你還抱有自後希望的。”
林穩穩壓下內心的煩悶，挑眉輕笑：“果真是專業情報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