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母女再起爭執
於是,這原計劃的瘋狂一夜,變成了開車亂轉一小時後,徒步半個小時到鎮上,找了一家小旅館,在旅館主人睡眼朦朧、一副“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做出什麽”的眼神中,尷尬地住進去。
坐在旅館的大床上,林穩穩看著顧向仁陰沉得能滴墨的臉,忍俊不禁:“好了,別生氣了。”
顧向仁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在心裏笑話我?坦白從寬!”
林穩穩聳聳肩:“那我還是把牢底坐穿吧。”重重地躺在大床上,“將就睡一夜吧。”
顧向仁躺在林穩穩身邊,擁住她:“睡的地方可以將就,其他不能。”
林穩穩自然聽出他話裏隱含的意思,卻不能給他反應,拿開他的胳膊:“別鬧,好好歇息吧。”
顧向仁氣哼哼地說:“我不累,我們好久沒有那個了,你不想我嗎?”
林穩穩歎息一聲:“顧長官,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現在我還守孝呢。”
顧向仁坐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穩穩,指責說:“你想到哪裏去了?守孝的事情我也懂,我當然不會厚顏無恥地要求你做什麽,我隻是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你!”林穩穩語塞,這家夥在耍她!
顧向仁了然:“我明白了,是你想!你想你就說嘛,等你過了熱孝老公一定滿足你。”
“顧、向、仁——”林穩穩一聲獅吼,獅吼功力max。
“哈哈。”顧向仁爽朗地笑了,撲在林穩穩身上,“我這個抱枕有些暴脾氣。”
林穩穩冷哼:“我是抱枕?嗯?”
顧向仁緊緊抱住林穩穩的身子:“別動,我好想你,讓我好好抱抱你。”
近來事多,他們好久都沒有這麽簡單地單獨相處,緊密相擁過了。
林穩穩反手抱住顧向仁:“顧長官,我也想你啊。”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如同交頸鴛鴦一般睡去。呼吸著彼此身上獨有的氣息,一夜好眠。等到林穩穩被電話叫醒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半。
“喂?媽。”林穩穩接通電話。
杜桂蘭火爆的聲音傳來:“你們滾去哪裏了?竟然還把大門在外麵鎖上!”
林穩穩慘兮兮地給了顧向仁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媽,您別急,我們馬上就回去。”
“別回來了,就在外麵住著吧。”杜桂蘭沒好氣地掛斷電話。
顧向仁舒展一下身子:“我們回去晚了,嶽母大人出不去門了?”
林穩穩匆匆梳洗:“是啊,快點吧。”
兩個人倉促地趕回家去,可以想見顧向仁承受著杜桂蘭怎樣的冷臉。
林穩穩將杜桂蘭叫到其他房間:“媽,別這樣,顧向仁也是為我好,我們娘四個睡在一張床上太擠了。”
杜桂蘭冷眼看著林穩穩:“女生外向,真是。”
林穩穩可憐兮兮地揉揉腰:“媽,生完宸曌之後沒養好呢,睡姿不好容易腰疼。”
廢話,誰睡得姿勢差了還能不腰疼。杜桂蘭給了林穩穩一個白眼,不理她,倒也不繼續給顧向仁冷氣壓了。
吃完飯,顧向仁帶著天賜和思思回了B市,臨走前,天賜和思思一左一右抱著林穩穩的胳膊,舍不得放開。
天賜糯糯地說:“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思思淚眼朦朧:“我好想媽媽,媽媽,你是不是又要丟下思思很久很久。”
顧向仁和林穩穩好一陣勸說哄騙,才把他們哄走。
老公和兒女都走了,最小的女兒宸曌更是不在身邊,林穩穩坐在冷冷清清的小院裏,絲毫精神都提不起。
杜桂蘭和林霖濤也神色懨懨,小院死氣沉沉。
在她的家鄉,人死之後是要過七七,從出殯到第一個七天是頭七,然後是三七、五七和七七。每到一個“七”,就要去上墳。
頭七上墳回來,林穩穩眼睛紅腫,蒙頭在床上躺著。
杜桂蘭推門進來:“你回去吧。”
“媽?”林穩穩不解地抬頭,“你說什麽?”
杜桂蘭說:“我讓你明天回B市,看著天賜和思思,還有宸曌。孩子還那麽小,交給別人看著哪裏有自己看著放心!”
林穩穩猶豫:“這樣好嗎?爸的七七還沒過。”
杜桂蘭說:“嗨!現在誰還講究那些,人死如燈滅,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林穩穩坐起來,“我對爸——”
杜桂蘭擺擺手:“不光你,我和你弟弟弟妹也回去。”
林穩穩歎息:“那好吧。”
杜桂蘭幽幽地說:“穩穩啊,人這一輩子很短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人就會消失了。就算日日夜夜相守,都不夠。你跟顧向仁相處,也要時時記得惜緣,珍惜他和你的緣分。真有一些小小的分歧,也不要說狠話,不要互相傷害。”
“媽,你怎麽會突然說這個?”
“就是教教你,你這個傻丫頭,肯定不懂得如何相處。”
林穩穩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媽,您這是答應顧向仁的求婚了?”
“不答應。”
“什麽?”林穩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桂蘭冷著臉:“不答應,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顧國泰把你弟弟害成那個樣子,你還要叫他爸爸嗎?”
林穩穩實在不理解媽媽的腦回路:“那你還叫我跟顧長官好好相處!”
杜桂蘭說得理所當然:“我隻叫你跟顧向仁相處,跟顧國泰什麽有什麽關係。”
林穩穩忍不住抬高聲音:“難道?難道媽你就讓我跟他這樣過?”她期待已久的婚禮,到底也不能有嗎?
“我不同意!”林穩穩忍不住說。
杜桂蘭冷哼:“你嫁給他,就要交顧國泰爸爸,我堅決反對。如果你執意要嫁也行,改姓吧,別姓林,也別姓杜,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就算去姓彭——”
“媽——”林穩穩失聲喊道,“媽你知道自己在講什麽嗎?還教我不要說狠話傷害顧向仁,你也在說狠話傷害我!媽,你永遠姓林,我表態過很多遍了。也請你不要這麽輕易地拋下我,像拋垃圾一樣。”
“怎麽了?”聞聲趕來的林霖濤推開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