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真假瘋子
顧向仁打了報警電話，當地派出所很快趕來，將齊如玉扣押起來。顧相宜先帶著孩子們去了農莊上，顧向仁則載著林穩穩去了警察局，配合警方做筆錄。
警方問完之後，林穩穩含恨問：“我想知道她會被怎麽判？至少要在牢裏待幾年吧！”
警察知道顧向仁的身份，對她很是尊重：“顧太太，齊如玉的罪行自然是很可惡，可是——”
“還有可是？”林穩穩火大，“她罪行確鑿，還有什麽好可是的！”她的孩子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恨不得親手了結了那人！
警察攤手：“可是她精神有問題，更可能被關進精神病院裏。”
林穩穩微微眯眼：“她精神有問題？怎麽可能，精神病怎麽可能打聽到我們去農莊的消息，還懂得用乙醚迷暈孩子，給我打電話威脅我！你確定不是裝出來的嗎？如果有人裝瘋逃避刑責呢？”
“可能是她的治療起到了作用，精神病人有時候也是清醒的，擁有正常的思考能力，”警察說著，調出檔案給林穩穩看：“您看，在過去將近兩年的時間裏，她接連不斷接受精神治療，最後住進了精神病醫院裏，這是檔案記錄。”
林穩穩還是不甘心，她好想把那個瘋女人關到瘋狗咬不到的監獄裏去，也免得她發瘋出來傷人：“她是怎麽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確定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嗎？”
“這個我們不能確定，我想您老公會給您一個交代的。”警察給了林穩穩一個“你懂的”的表情，讓林穩穩一時語塞。
好吧，她也相信顧向仁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回去的路上，林穩穩跟顧向仁說了齊如玉的事情。
“我還是懷疑她裝瘋，齊軍長被查確實令她難以接受，但這年頭又不流行株連，齊軍長沒了，齊上校還在，齊家雖然沒有往日那麽輝煌，也不至於護不住齊如玉，她會瘋？不至於吧！”
顧向仁淡漠地說：“最初確實沒瘋，後來是真瘋了。”
“最初確實沒瘋？”林穩穩細細品味這句話，“你說的最初是什麽時候？”
顧向仁但笑不語。
林穩穩想了想，做出一個徹悟的表情：“哦，你是說？是你？”
顧向仁點頭：“算是，精神病醫院挺安全的，適合她住。”
果真被她詐出來了，真是顧向仁將齊如玉送到精神病醫院裏的，他真是狠得下心啊。
林穩穩一時間心頭百味雜陳，不是怪顧向仁狠，隻是心疼他為了自己，髒了手。
見林穩穩神情莫測地看著自己，顧向仁坦蕩蕩地回視她：“最恨齊軍長和齊如玉的不是我們，我隻是給那人行了個方便而已。”
林穩穩張了張嘴，隻說：“為了保護我們，你很辛苦。”
汽車在沉默中行駛了一段路，林穩穩突然開口問：“那她是怎麽逃出來的？我還是懷疑有人給她行方便了，那個人肯定針對我們的孩子們，你可一定要防患於未然啊！”
顧向仁沉沉點頭，陷入思索中，這件事他自然會好好調查一番。
兩人回到農莊時，天已經墨黑。顧向仁將車停在農莊的敞篷裏，就看到等在家庭旅館外的顧相宜和天賜思思。
天賜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清清爽爽地站在那裏，隻是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人也沒什麽精神，依偎在顧相宜身邊，可憐極了。思思也換了衣服，隻是她沒有受到驚嚇和創傷，這會兒生龍活虎地挑撥著天賜呢。
林穩穩跳下車，伸胳膊想抱天賜，被顧向仁拉住：“我們都一身土，別抱孩子了。”略帶責怪地問顧相宜，“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等著？秋天的夜有點冷了。”
顧相宜無奈地說：“天賜受到了驚嚇，非要等你們回來。”
“媽媽。”天賜怯懦地看著林穩穩。
林穩穩歎息，這孩子千萬別是被下傻了，不然就算殺了齊如玉也無法彌補了。甩開顧向仁的手，將天賜抱到懷裏：“我們天賜今天很聰明，做得很好。”
天賜眼裏閃著淚花，哽咽地說：“媽媽，我怕。”被齊如玉控製的時候，隻想著怎麽逃脫怎麽救妹妹，這會兒安全了，想起來卻後怕。
林穩穩拍拍他的肩，安慰說：“是爸爸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思思不解地問爸爸：“爸爸，哥哥為什麽哭，他在害怕什麽？”今天中午她跟哥哥一起去後山玩，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然後她就睡著了，等她醒來，哥哥就不理她了。哥哥壞！任她怎麽氣他，依舊不理睬她！
顧相宜攤開手：“養兒不易，養三個孩子更艱難，大哥，交給你了。”
顧向仁瞪了堂弟一眼，至於這個時候還來說風涼話嗎？彎腰抱起穩穩懷裏的天賜：“讓爸爸來抱吧，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這一夜，林穩穩摟著天賜入睡，看著兒子白白嫩嫩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對齊如玉更是恨之入骨。
次日，林穩穩頂著紅腫的眼睛來見顧向仁：“顧長官，我真的好不安。齊如玉是怎麽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她以後還會不會跑出來？幫她的那個人會不會還對付我們？”
顧向仁張開胳膊抱住林穩穩：“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的。別怕，我會幫你把隱患消除掉的。”就在方才，他下定決心，齊如玉不能留了。
林穩穩緊張地抓住顧向仁的手：“我不要你去做違法的事情，可又想孩子們平平安安的，你——”
顧向仁給了林穩穩一個安撫的笑意：“相信你老公，嗯？”
後來，據說齊如玉被齊家送到了江南，一不小心落水溺亡在小河裏。
天賜在農莊修養了幾日，爸爸寵著媽媽護著，古靈精怪的大妹妹不鬧騰他了，小妹妹溫溫柔柔地叫他哥哥，他那受傷的心兒很快就痊愈了。
身體好了，耐不住病床寂寞的心就躁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