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和她的曾經

  幾秒過後，燈光再次亮起。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隻亮起一束光，在那狹小的範圍外都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而在那束光下，白色泰迪和棕色泰迪並肩坐在了一起。白色泰迪時不時會偏頭看棕色泰迪一眼。


  而棕色泰迪的視線裏永遠隻有白色泰迪。


  隔著一段距離，喻南橘莫名感受到了白色泰迪是在向棕色泰迪笑。而棕色泰迪看著白色泰迪的眼神含情脈脈。


  燈滅。幾秒後，彼處一束光亮起。


  是白色泰迪和白色泰迪並肩走過去的場景。


  再一幕，是白色泰迪靠在棕色泰迪肩上的畫麵。


  喻南橘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持續了一分鍾，燈光全部亮起。


  喻南橘愣住。


  舞台之上，白色泰迪就那樣躺在地上，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片刻之後，棕色泰迪跑進了舞台，跪在了白色泰迪的身前，試圖晃醒白色泰迪。


  這場景，似曾相識。


  如果方才喻南橘是在懷疑，那麽此刻的她基本確定了。


  那個不省人事的白色泰迪就是高二那年在操場跑到發病的她。那個驚慌失措的棕色泰迪……


  燈光徹滅。


  黑暗之中，台下的人抓緊了座位旁的扶手，眼神執著地盯著前方，靜靜等待著下一幕的開始。


  兩束燈光亮起，一束打在了蜷縮在角落的白色泰迪身上，另一束照亮了站在不遠處，默默觀望著心上人的棕色泰迪。


  而後，棕色泰迪緩緩走向白色泰迪，燈光隨之移動。


  蜷縮的人似是感應到了身旁的腳步聲而抬起頭。


  燈光幻滅，下一秒，一束光打在對視的他們身上。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坐在她的身旁，以無聲打破她的孤獨而哀傷。


  台下的女人雙唇緊抿，映入畫麵的雙眸和那束光逐漸隔了層水霧。


  下一幕開始，台上的她又恢複了從前的樣子。她對他笑，喜歡和他鬧，和他彈鋼琴。他們一起到處遊玩。


  其中有一幕他在人群中向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台下的她想起來，那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年，他在遊樂場穿著泰迪熊玩偶服逗她笑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特別霸道，獨占著他，不準任何人靠近。


  事實上那天他真的屬於她一個人。


  陷入想象的女人不由得笑出了聲。


  可也就是在這時，變故再一次上演。


  她再一次倒在了台上。


  這一次，他沒能趕去救她。


  有一幕是她趟在這頭任由一群人的擺弄。而那一頭，他獨自靠在角落裏。


  白色燈光的照應下，他黯然而懊悔。


  也就是自這一幕開始，她和她再也沒有機會站在一束光之下。


  他和她各自站在舞台的彼岸，一個在忙碌的生活中逐漸從絕望中脫離，慢慢適應，逐漸麻木。而另一個，一方麵開始努力上進，隻為配得上她。而另一方，又在時不時停下腳步向她所在的方麵張望著，緊張著，也關心著。


  但那一長幕，他自始至終都沒再看到她。


  這就是他的十一年。


  台下的她最終忍不住被水霧浸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