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端康太妃為曼青求情
對於儲秀宮的曼青來說,每一個黑夜都是難熬的夜晚。以前和陽夏在一塊數星星看月亮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是溫馨的。如今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可是曼青卻覺的這月亮尤其清冷,都冷到了骨子裏。
現在祁繼忠在每個深夜都會悄悄的過來看曼青,這一次過來正好看到曼青穿著輕薄的衣衫坐在門檻看月亮,身影孤單寂寥。免不了心中一片憐惜。
“你來了?”曼青溫和地問道,帶著淺笑,但眼神寂寥。
“娘娘今日可還好,今日病情可有所緩和?”
“還不是老樣子,這東西哪有那麽好借掉。”曼青到沒有多在意,她是很想戒掉,內心發了瘋的想戒掉,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論何時都得保持鎮定。
手腕傳來的疼痛代表著她的恥辱,曼青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她伸出纖細的手臂用手掌拖著月亮,看起來那麽純淨,然而天色雖然很暗,但是她手腕上清晰的勒痕卻是那麽明顯。
而看著這倒勒痕,感受著疼痛,讓曼青不禁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孫太醫說,攝魂草的毒沒有什麽比較好的辦法,最為保守的,就是在病人發狂之前將病人綁起來,以免病人自殘,並且在病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喂食少量的攝魂草,直到控製到不傷及性命的量。
今日孫太醫來的時候,身邊跟著陽夏的護衛,他們冷漠,他們無情。他們在捆綁曼青的時候根本毫無顧忌,仿佛她從不曾是皇後。
她的身上被一圈圈的繩子捆綁著,雙手更是被繩子勒的血跡斑斑。她疼,她哭喊,她哀嚎,可是卻沒人理會。
毒癮發作了,她像是一隻瘋狗,在那兩個護衛和孫太醫麵前到處撲咬,丟盡了顏麵!想想那種場景,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祁繼忠伸了伸手,想要看看,曼青的手腕,似乎又礙於曼青的身份,又把手收了回去。
曼青如何不明白祁繼忠的心思。
“祁繼忠,你是不是想要看看我的手腕,有什麽好顧忌的,我如今也形同階下囚,你若想看,便看吧。”曼青將手遞給祁繼忠。
有些事情,隻要打破禁忌,變就可再也不顧及其他。祁繼忠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柔軟的觸感。曼青皮膚細膩白皙,美得幾乎像是羊脂玉一般,月光下,她修長的脖頸如此高貴優雅。而手腕上的那淒豔的勒痕與曼青完好無缺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從而竟然衍生出了一種禁忌的誘惑。
祁繼忠也有過女人,但是從沒有過女人能讓他隻接觸了手腕,就能全身燥熱。
曼青又何嚐不是?她對這個男人的身體無比的熟悉,他曾經帶給她的欲仙欲死的極致的快樂,是陽夏不能給與的,她也是人,她也有欲望,也有需求。如今剛一碰觸,似乎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祁繼忠難以自製的吞了吞口水,控製住內心的衝動。
“皇後,這傷口是怎麽回事?”
“沒事,戒毒的時候,繩子勒的,孫太醫已經給了傷藥,不會有事的。”曼青雖然如此說,但是這連自己都騙不過,每天毒癮都會發作,若是每天都這樣捆綁,她的手腕估計就廢了。
“這樣不是辦法,總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就連祁繼忠都不相信曼青說的。
曼青認真的看著祁繼忠,問道:“祁繼忠,如果我一直服食這魂草,你會看不起我嗎?”
“怎麽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高貴的皇後娘娘。再說了服食攝魂草也並不是你的本意。”祁繼忠很認真的對曼青說。
曼青心裏很感動,自己的丈夫都不相信自己,但是祁繼忠卻信。
“你放心吧,不會一直這樣的,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曼青明白,就算沒有人救自己,但是不久之後高輝國使者就會來到康時國,這時候陽夏一定會放自己出去的。
時間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了半個月,陽夏的怒火也漸漸的平息,他也曾試圖暗地裏調查,他也希望曼青服食攝魂草使他人造成的。
但是半個月來毫無所獲,陽夏本來還抱著希望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心裏開始對曼青有些淡淡的厭煩。但是卻沒那麽生氣了。
陽夏沒想到,端康太妃會悄悄的來到養心殿,這是件非常罕見的事情。
“太妃娘娘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事有需要朕幫忙的?”陽夏恭敬的問道,並親自將端康太妃扶著坐在了矮凳上。
“最近咱們康時國的皇宮並不安寧,想必皇帝也操碎了心。哀家今天來倒是真有些事要與皇上說道說道。”
“太妃且說,朕一定認真的聽。”陽夏還是打從心底裏喜歡端康太妃的,心裏也十分敬重,當初尚慶的事就可以看出,端康太妃還是很疼小輩的。
端康太妃,微笑著點了點頭,十分認可皇帝的言行。
“哀家活了這麽久了,如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說不定哪天就不在了,有些心理話想同皇上說一說。”
“太妃可莫要胡說,您肯定可以長命百歲。”陽夏不讚同的說道,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傻孩子,你且聽哀家說。在皇宮了生活了這麽久,什麽風浪沒見過。哀家之所以可以安然無恙,最主要的是哀家一直都不掙不搶的作為一個旁觀者。所謂旁觀者清,對一些事情也能看出些門路,所以總能置身事外。哀家別的本事不敢說,但是看人卻還是有些功力的,哀家或許看不出別人怎麽樣,但是,皇上啊……這曼青皇後絕對是個不錯的人。這次雖然出了這樣的事,但是自古以來這後宮類似的事件還少嗎?哪個不是被下了絆子呢。”端康太妃說了會話,臉上已經開始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身體有多虛弱。
聽了端康太妃的話,陽夏心中並不自在,端康太妃也看得出來。
“皇上,哀家知道這些話你或許並不愛聽,但是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們的過去,這件事情既然沒有眉目,你信她也好,不信也罷,何不給你們自己一個機會,以免將來後悔呀。咳咳咳……”端康太妃急劇的咳嗽起來。陽夏連忙在她的背部給順了順。
“太妃,你怎麽樣?”
“哀家沒事,如今哀家言盡於此,哀家無論做什麽都是在為皇上著想,皇上好好想一想吧,哀家就先回去了。”
“朕知道太費都是為了這個皇室,既然太妃說了,朕會好好考慮的,也請太妃好好保重身體。”
送走了端康太妃,但是端康太妃的話依舊在他腦海裏徘徊。
“林公公,這件事你怎麽看?”陽夏心裏有些煩亂的亂投醫。
“奴才看來太妃娘娘說的十分在理,但是具體怎麽做還得看皇上的決斷了。”林公公恭順的回道,他很想幫助皇後,但是也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而且他在宮中生活了這麽久,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分的。再喜歡誰,他也知道自己在為誰辦事。
這一夜陽夏失眠了,一直在思考著端康太妃的話,心裏有了鬆動。康時國還是要有個能主持大局的皇後的,於是這事陽夏勉強同意了,願意給雙方機會。
但是頭疼的還有瑾皇太妃這一關。
果然這件事情剛提出來,就遭到了瑾皇太妃的反對。
“皇後犯了這麽大的錯,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的饒恕呢?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其他人寒心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也不想想皇後咱們康時國丟了多大的臉麵。”瑾皇太妃的堅決反對,讓陽夏突然有些煩躁,外有文宣國控製,內有太妃是不是的刁難,自己這個皇上何曾自己過?
瑾皇太妃這一次如此的跋扈態度,突然就激起了陽夏的一點點逆反的心理。
“太妃娘娘,這件事說小了是咱們皇室的家事,說大了也算得上國事。還請太妃好好考慮下朕的提議,畢竟這諾大的皇宮還是需要人打理的,難道要關皇後一輩子?”陽夏硬氣的說完,便借口有事離開了壽康宮。
雙方也鬧了個不愉快。而一旁的顯玗卻差一點氣死了。“太妃,皇上這翅膀剛長硬,就這麽違逆你,以後還了得。”好不容易才把曼青給踩下去,她怎麽甘心這樣就讓她翻身。
不行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阻止。
瑾皇太妃本來就生氣,被顯玗這麽一說,就更生氣了。臉色氣的鐵青鐵青的。
“皇上還沒有如此頂撞過我,如今到底哪裏來的底氣?這孩子變了。”瑾皇太妃有些不解,明明自從做了太妃她都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什麽事不過來請教自己?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
“顯玗,你去給我打聽打聽,皇上在養心殿可發生過什麽事?這個曼青,就算被軟禁了還如此不消停,真是無法無天了。”瑾皇太妃被陽夏頂撞的,爭強好勝的性子也上來了。
顯玗見到事情有轉機,心裏鬆了口氣。有瑾皇太妃在,似乎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對了太妃,顯玗剛才和你說的事,您老人家那麽疼愛顯玗,可別忘了幫幫我,就讓皇兄鬆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