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夫人來到書房,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在書房裏爭吵不休的樣子,心裏十分難過。“別吵了,別吵了,嘉澍,你來,奶奶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公良嘉澍看著素衣攙扶著老夫人過來,心裏就明白了,不禁給素衣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如今這公良府裏,能夠勸說的了父親的恐怕也就隻有老夫人了。
“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曼青現如今在宮中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而父親大人就要與曼青斷絕婦女關係,還要將曼青除去祖籍,這是一地後路都沒有了啊。”嘉澍順著老夫人的意思,一股腦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澄泓啊,曼青好歹也是你的女兒,我公良家的小姐,現如今她在宮中敗落了,正是需要我們給予支持的時候,你怎麽非但不幫她,還能與你的女兒斷絕關係呢?”澄泓是公良大人的名字。
公良大人被說的老臉通紅,被自己的母親指責自己是那薄情寡性之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母親不要摻和此事,公良曼青她罪有應得,我如此做,也是為了整個公良家考慮。”
老婦人聽著這話心裏十分不滿,“就算曼青是罪有應得,可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麽舍得,讓她就這麽死了,自己見死不救呢?”
公良大人看著自己的母親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母親您有所不知,這事情並不像我們相信的那麽簡單。曼青是我的女兒,我有何嚐舍得呢。”在老夫人麵子,公良大人的悲傷再也藏不住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扮演一個狠心的父親,可是自己又怎能舍得的。
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心裏也是諸多不舍,“兒啊,那你這是為何啊?”
公良大人歎了歎氣,說道:“這事情牽扯甚廣,先不說顯玗是康時國的和親郡主,高輝國那麵會讓我們怎麽交代,在看顯玗在康時國內,是和親王的獨女,我們公良府的怎是和親王的對手,顯玗郡主生前又頗奪瑾皇太妃喜愛,在宮內我們更是無法企及,何況曼青犯得是死罪,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謀害皇親國戚,絕對輕饒不得。現在我們公良府就是魚肉,人為刀俎,權衡之下,我為了整個公良家考慮,必須自保!我不能讓公良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因為一個曼青而陪葬,這才是我身為公良氏一族的族長該做的事。”
在場的所有人聽著公良大人的一席話全都愣住了,是啊,他們何嚐又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無法忍受,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曼青自己一人,孤軍奮戰。
老夫人忍不住啜泣起來,“作孽啊,作孽啊,我們公良家到底是怎麽了?”
素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她能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了,這一刻像泄了氣的皮球,她麻木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公良嘉澍看著這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心中更覺悲痛,其實他又何嚐不知呢,隻是不想,也不願意承認這件是情分嚴重性罷了。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道:“罷了,此事就按照父親說的辦吧,父親請您擬好奏折,孩兒這就幫您送到皇宮裏去。”
其他人都紛紛歎氣。老夫人拉起癱坐在地上的素衣,輕聲道:“走吧,素衣,隨老身回去吧。”
素衣神情恍惚的看著老夫人,她的內心十分的悲痛,曼青對她那麽好,還幫自己嫁給了喜歡的人,現如今曼青有難,自己卻什麽都幫不上,她恨啊,恨自己的無能,隻能陪著老夫人,先行離開了。
公良大人不一會就寫好了奏折,上麵寫明了公良府並不知曉皇後娘娘謀害顯玗郡主一事,並對皇後娘娘謀害顯玗郡主一事表示深惡痛絕還望皇上明鑒。為表忠心,公良家一族主動與皇後娘娘斷絕關係,從此皇後娘娘與公良家再無瓜葛,並從祖籍除名,終身不得回籍。
當夜,公良嘉澍就拿著這封奏折,進了宮,麵見了聖上。
而馮嬤嬤離開公良府後就直接奔向了端康太妃宮裏。馮嬤嬤一進門,便對上了端康太妃那擔心的眼眸。馮嬤嬤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慢慢說道“太妃娘娘不必擔憂,奴婢已經順利的到達了公良府,並且成功的見到了公良府的大少爺,公良嘉澍。現如今有公良家的人與我們一起商量對策,一定有辦法救皇後娘娘的。”
端康太妃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幸好,幸好一切都來得及,幸好曼青有救了,幸好!”端康太妃一直喃喃自語。自從尚慶公主走了之後,自己對待曼青,就好像與對待尚慶公主一樣,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現如今曼青遭了難,自己是怎麽也不能袖手旁觀的,此刻聽著馮嬤嬤帶來的好消息,又感覺看到了一絲希望,曼青又有了一線生機。
隻是,她怎麽也不能想到的是,公良府的人為了保全自己,竟然親自上書給皇上,主動與曼青斷絕關係。
此刻的禦書房內,陽夏看著公良嘉澍親自送來地位奏折,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公良一族與皇後曼青脫離關係。皇上看了這奏折,沉思了好久,對著嘉澍喊了一句“好!好啊!公良大人大義滅親,朕實在是佩服佩服。”
公良嘉澍看著皇上陰晴不定的臉色,心裏幾分恐懼湧上心頭。這皇上的想法,誰也摸索不透。
陽夏看著跪在地上的公良嘉澍,和顏悅色道:“嘉澍,你平身吧。朕要好好賞你,賞你們公良家。我康時國就應該如此,賞罰分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後也不例外。”
公良嘉澍懸著的心落了地,幸好皇上沒有因此而遷怒與公良家。但是此刻,又為了曼青擔憂。看著皇上,想要求情的話,就在嘴邊,卻遲遲不敢開口。
陽夏又看了一眼奏折,看著公良嘉澍說道,“朕明日早朝之時,定會封賞你們公良家,你回去吧。”
公良嘉澍看著皇上,說了一聲“是。”可是剛剛起身,走了兩步,卻又轉身回來,跪到陽夏麵前。磕了一個響頭道:“還請皇上高抬貴手,念在曼青年幼不懂事的基礎上,請對曼青從輕發落吧。”
陽夏看著公良嘉澍,佯怒道:“嘉澍,朕記得你剛剛幫你父親送了一封斷絕信,那麽如今公曼青與你,甚至說是這個公良家都沒關係了,你又是以何立場來為皇後求情的呢?”
公良嘉澍也不明白了,皇上此刻是惱了公良家了,還是覺得公良家做得對呢?這皇上地位心思,又有誰能琢磨的透呢。想了良久,自己斟酌自己想要說的話,才娓娓說道:“最明白,最有罪,臣現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可以為罪後求情,但是請看著臣與皇後是一母同胞的份上,讓臣為皇後說幾句話吧。”
陽夏隻覺得好笑,冷哼一聲說道,“既是一母同胞,又怎能斷絕的了關係,你想要為她求情?那你說說看,她殺害了郡主,破壞了康時國與高輝國的聯姻,到現在真還不知道該怎麽給高輝國交代,朕為什麽要放過她?”
公良嘉澍看著皇上越發難看的臉色,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皇上,您有所不知,這曼青看起來是破壞了康時國與高輝國的聯姻,可是卻也巧妙的向文宣國潑了髒水。此種毒藥畢竟來自文宣國,與文宣國定然脫離不了幹係。至於這謀害郡主一事,相比皇上心中也一定在懷疑這郡主的忠心了吧,是否也在懷疑這顯玗郡主是文宣國派來的間諜呢。”
陽夏聽著公良嘉澍說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就算此時真的是曼青所為,自己也不能就隨便的將曼青交給高輝國處理,畢竟曼青是康時國地位皇後,代表著一國的臉麵,不能隨隨便便的向大眾公布實情。
“那依愛卿之見,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啊?”陽夏看著公良嘉澍,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點。
嘉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皇上沒有怪罪,不然自己今天,恐怕也要命喪於此了。理了理思緒,接著說道:“回皇上,以臣之見,我們對外可以成顯玗郡主的死因是死於毒殺,但是並未直接抓到下毒的人,隻是知道毒藥是來自文宣國獨有的毒藥。一來,能穩固住康時國與高輝國的國際關係,二來,兩個國家聯手,對付文宣國,才更加有利。如此一來,也達到了與和親一樣的效果。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陽夏聽了嘉澍的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如此,愛卿倒真是幫了朕大忙了。”
公良嘉澍立馬下跪,說道:“臣不敢,為皇上分憂是我們每個臣子都應該做的事,臣也不敢奢求什麽,臣隻希望,皇上能對曼青寬大處理,隻要不交與高輝國的話,臣就心滿意足了。”
陽夏看著公良嘉澍,思慮良久,才開口道:“朕知道了,至於你說的事情,朕會考慮的,你且先退下吧,一切事情,等明日早朝之後再說。”
“是,臣謝過皇上。”公良嘉澍又連著給皇上磕了三個響頭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