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三姑能言巧善辯
三姑接過銀子，滿意的笑了，點點頭，心中想著，這三少夫人，還算是會做人，難怪這公良大少爺隻喜歡她一人。可惜出身差了一點，是個丫鬟，不過，倒是個有手腕的。正想著，已經走到了大廳。
不知道怎麽，劉玉突然過來了，見到這一幕，心中不免煩躁，“素衣！你這是做什麽？”
“想必這位一定就是大公子的大夫人吧，一看您就是出身高貴，器宇不凡。”三姑看見劉玉，便立即起來打招呼。這劉玉是母家，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劉玉冷哼一聲，“呦，這不是京城有名的媒婆三姑嗎？怎麽！素衣！在我公良家待膩了?想要改嫁了?連媒婆都找好了?”
劉玉這一番話說的真的是難聽至極，一時間便讓素衣下不來台，素衣低著頭，小聲辯解道:“回夫人，不是的，這三姑是來給小叔嘉瑞說媒的，至於改嫁什麽的，姐姐真是說笑了，姐姐與夫君待我這麽好，素衣怎麽會想要離開公良府呢。”
劉玉白了她一眼，“倒是挺會能言善辯的。”正當劉玉打算進一步寒磣素衣的時候，嘉澍出來了，“呦，這麽多人！這麽熱鬧是幹什麽呢？”
劉玉一見到嘉澍，不免眼前一亮，想來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看見嘉澍了，大概已經半月有餘。想來還真是好笑，自己這個堂堂正正的大少夫人，居然每天連自己夫君的麵都見不到，自己出身就是再高貴有什麽用，還不如一個妾。
“拜見夫君。”素衣與劉玉異口同聲的說道。嘉澍見此情況便知道這劉玉定是沒安好心在刁難素衣，嘉澍現在看到劉玉就煩，沒想到她還是這麽不省心，處處找茬，刁難素衣，實在是心煩。
三姑看見了嘉澍眼底的厭惡和心煩，便知道外界所傳和大少夫人不受寵一事並非是空穴來風。這一時間，誰的地位孰輕孰重三姑的心裏馬上就有了比較。
“公良大公子莫要生氣，莫要生氣，這喜事臨門，若要生氣，豈不是壞了彩頭。”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沒辦法，三姑出來打著圓場。
“大公子，剛剛大少夫人和三少夫人不過是給三姑說了一個笑話，不過不太好笑罷了。正說時您便來了，既然這笑話都已經說完了，我們便談談正事吧。”轉移話題永遠是緩解尷尬的最好方式，三姑做了那麽多年媒婆，一直深諳此道。
見有外人在，嘉澍也不好跟劉玉翻臉，便瞪了她一眼，拉著素衣的手，慢慢向裏走去。劉玉感覺受到了深深的侮辱。此時體會到了被無視的苦楚，她不免自嘲，自己如今在這個家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隨隨便便一個妾，他都能如此緊張，可是自己這個正妻呢？卻要當眾忍受夫君的白眼。
真是，可笑，可笑啊。劉玉苦楚的笑了出來，望了一眼嘉澍的背影，這一刻，她的心，徹底死了……轉身，一個人落寞的走了。
屋子裏麵，素衣心中不免大喜，嘉澍這算是給足了自己麵子，自己並不恨劉玉，甚至自己還能夠體會到劉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情。因為深深地愛著，別說回報，連一句好好的對話都沒有，那又是何等的悲哀。縱容能夠體會，但是兩個人始終是站在兩個不同的對立麵上，終究還是無法為伍的。
三姑慢慢喝著手中的茶，嘉澍安頓好素衣以後，便說道:“這裏便交給你處理了，我還有公務纏身，便不陪你一起了，一會母親大人會過來陪你一起，這一陣母親在祖母的院子，抽不開身。”嘉澍交代了幾句，又寵溺的摸了摸素衣的頭，便大步離開了。
三姑見小兩口甜甜蜜蜜，也不與打擾，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這麽多年了，自己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嘉澍走後，素衣繼續張羅著，“三姑，別光喝茶，嚐嚐這點心，這是天香樓的糕點，我特意讓丫鬟買回來給您嚐嚐的。”
三姑笑笑，“點心不急，夫人我們還是說說要緊的事情吧。根據您昨日派丫鬟來說的要求，京城裏麵符合年齡的姑娘太多了，個個都是條件頂呱呱，模樣賽西施，多才多藝，知書達理，所謂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實在是難得啊。”
素衣有些尷尬的笑笑，這三姑，也太會說了吧。這一張嘴，便是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實在是讓人驚詫。“三姑啊，你說具體一點，都有哪家的小姐啊。”
“夫人您先別著急啊。我今日帶來了三十副畫，全都是官家的小姐。因為公良家乃是京城官家大戶，誰人不識公良一族乃是我們康時國的幾朝老臣了。這官家的小姐，才配的上我們的嘉澍少爺您說是不是。當然了，有一些商賈的小姐，條件也是蠻好的，但是總歸要在官家後麵，畢竟是門當戶對嘛，您說是不是。”三姑劈裏啪啦的先說了一對，直接把素衣弄懵了。
“是……是……三姑您說的是！那我們先來看看您說的這幾家官家姑娘都是什麽樣的吧。”素衣已經不行了，這三姑實在是太能說了。再這麽下去，素衣要招架不住了。
“您就請好吧。”三姑胸有成竹了挑了挑眉，眼神示意那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將畫像放到桌子上。二人一人拿了一個，緩慢的打開。
三姑走上前，指著其中一幅畫說道:“夫人請看，這左麵的這幅，是李侍郎家的二小姐，年芳十四，大好的青春年華啊，不僅如此，這長相也是萬裏挑一，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素衣點點頭，還不錯，比較滿意，“三姑，下一個。”三姑見素衣畢竟滿意，心中的得意之情更甚，繼續介紹著。“夫人您再看右手邊的這位，是徐尚書的千金。徐尚書有四個兒子，唯一就這麽一個女兒，寶貝得很。這位徐小姐那真是善解人意，足智多謀。所謂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實在是人世間難得一見的才女啊。在看這長相，明眸皓齒，膚若凝脂，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素衣看看，覺得這個也不錯，“三姑，這個年芳多少了?”
三姑笑笑，“這個今年十五了，比剛剛那位李小姐大一歲。”素衣點點頭，也還不錯，都比嘉瑞小。兩個丫鬟又換了兩張畫像，緩慢的打開。三姑繼續說道:“這左麵這副是鍾長史的三女兒，也是貌美如花，神若仙子啊。”
這誇人的詞匯素衣今日真的是聽的夠了，真的是不想再聽了，沒辦法，臉上還是要掛著得體的微笑，裝作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津津樂道的聽著，其實素衣早就已經煩透了，此時隻希望母親恒香能夠快一點過來。自己實在是有些崩潰了。
“來來來，三少夫人您請瞧，看右邊這一位，右邊這一位是錢少卿的千金，這女子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極品啊。”三姑賣力的誇耀著，素衣有些不耐煩的點點頭，隨口問道:“此女子年方幾何啊？”
誰知道，就是素衣這麽隨口的一問，便讓三姑瞬間安靜了下來，“嗯……這個嘛，倒是比二少爺的年紀稍微大了那麽一點點。但是這不重要啊。主要這姑娘人品好，家室好，錢少卿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再無子嗣。”
素衣撇撇嘴，“年紀大了些是多少，稍微大嘉瑞一點點也無妨，大一點會照顧人，隻是不要大的太多了，這姑娘究竟年芳幾何啊。”三姑一聽素衣說這話，便又立即咧開了嘴笑了起來，“還是三少夫人有眼光啊！這錢姑娘今年剛剛二十一，年紀剛剛好。”
素衣一聽這話，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噗……”春明連忙過來幫忙擦拭著噴濺出來的水漬。素衣擦了擦嘴，瞪著眼睛問道，“二十一?這是老姑娘了好吧！我們家嘉瑞才剛剛十六，大三歲還不行，居然大了整整五歲?三姑你這是在和我們公良家開玩笑嗎？”
見素衣有些發怒，三姑立馬陪笑道:“三少夫人寬心，三少夫人寬心，這是人家雇主找我，我也沒辦法啊。這錢小姐眼光高，在家裏又是獨女，嬌慣得很，誰也看不上，錢少卿也慣著，一拖二拖就成了老姑娘了。”
素衣剛想說“算了吧，繼續看”的時候，母親恒香來了。“素衣，不知道，你看的怎麽樣了？”
此時的素衣看見母親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心中狂喜的不行，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心裏想著，總算可以偷懶了。這自己的兒子，這兒媳婦還不得自己來選，她這一個外人跟著瞎摻和啥呢，想著素衣便打算開溜。
雖然素衣想的非常好，想趁早開溜，但是恒香一下子便看出來了素衣的意圖，技高一籌，一把抓住素衣的手，“母親多虧了有你，不然母親還真不知道，這一個人該怎麽辦呢。幸好我們素衣聰慧又伶俐，能夠幫母親分擔許多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