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敢!”他雪顏緊繃,好似下一刻就會崩斷。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還要嫁給淩天呢。”她甩出一個輕蔑的小眼神。
他盯著她,眸光邪佞寒凜,好似一排排銀針從他的眼裏射出,刺入她的腦門。
她白他一眼:“我要睡美容覺,明日才能精神飽滿、神采飛揚,你還不滾?”
北影寒定定地凝視她,好似天地萬物已經靜止,仿佛時光已經停止流動,隻剩下他們二人。
蘇輕亦從他的鳳眸看見一個小小的自己,那小小的女子無所畏懼,抗爭到底。不過,這雙鳳眸好像醞釀著超級風暴,把那小小人兒吞噬了。
忽然,他利落地起身,沒有再說半個字,飛速離去。
她鬆了一口氣,朝著他消失的方向,做了個鬼臉,然後,睡覺。
……
鄭國公選妻宴設在鄭國公府,蘇紹謙早早地就去鄭國公府督辦。
這日的流程是這樣的:午膳之前,各家的閨秀抵達鄭國公府,午膳後歇息半個時辰,開始文武兩場比試。所幸鄭國公府占地極廣,修建得比瑞王府還要巍峨氣派、雕梁畫棟、美如仙境,正因為如此,女皇鳳氏才會把這座府邸賜給鳳淩天。
巳時,蘇家三個女兒帶著自己的近身侍婢乘坐一輛馬車前往鄭國公府。
以往,她們還會虛情假意地閑聊,戴著麵具裝模作樣,今日卻都冷著臉,不言不語。
馬車裏難得的安靜,她們閉目養神,互相不理睬。
蘇輕亦了解蘇冰舞的心情,胞妹蘇冰歌死了,她自然心情寥落。而蘇冰煙,想必在思考今日如何讓自己在選妻宴上丟盡顏麵或是怎樣怎樣。
一路無話,很快就抵達鄭國公府。
木香、清香和良辰分別攙扶自己的主子下來,然後進去。
蘇輕亦第一次來鄭國公府,一路看來,府裏美輪美奐,猶如閬苑仙境,令人神往,比瑞王府略勝一籌。
其他家的閨秀大多數已經到了,丞相華家姐妹,大將軍陸家姐妹,鳳史大夫秦家姐妹,工部尚書沈家姐妹等等,齊聚日蘇城的高門世家大族。時辰還早,她們在花園閑逛,三五成群地在一起閑聊、賞花,打發時光。
鄭國公選妻宴這事一傳出來,便引起全城轟動。
鄭國公是什麽人呐?是陛下最疼愛的姨甥,是朝廷權力榜上的最新權貴。
他的姿容俊美無儔,他的氣度卓爾不凡,他的風采溫雅翩然,他的地位無可撼動,堪稱是名門閨秀最想嫁的如意郎君之一。不少名門閨秀早已芳心暗許,恨不得立即嫁給他,隻是他的性情陰晴不定,難以接近,這才遲遲沒有行動。
而今,他舉辦選妻宴,那些芳心蠢蠢欲動的閨秀,自然是打扮得美美的來參加。
有一部分閨秀是來湊熱鬧的,更有一部分人是來走過場的。
蘇輕亦放眼望去,滿園的妙齡女子,風華正茂,衣香鬢影,歡聲笑語,真真養眼。
她和良辰打算找一個人少的地方享受片刻寧靜,這時,一行人走過來,為首的女子是丞相府華大小姐華錦兒,她的身旁是華家姐妹、陸家姐妹等等高門世家的閨秀。
這些名門閨秀,無一不是穿金戴玉,發髻上珠翠環繞,身上珠寶琳琅,衫裙更是款式新潮優美、色澤鮮豔奪目,個個打扮得或美豔、或端莊、或嬌美、或毓秀,姿色一個賽一個。
反觀蘇家三個閨秀,比誰更素雅似的,蘇冰舞穿白色,蘇冰煙穿淺灰白色,蘇輕亦穿玉色,頭飾也簡單,跟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閨秀比起來,隻能用“寒酸”這個詞來形容。不過,蘇冰舞、蘇冰煙本就是美豔、嬌美的美人,天生麗質,沒有那些金玉首飾做點綴陪襯,沒有錦衣華衫來修飾襯托,反而將恬靜、本真的美發揮到極致,是最耐看、最天然的女子之美,竟生生地與華錦兒等人豔麗的美持平,平分秋色,
“一個個穿得這麽寒酸,是來哭喪的嗎?哦對了,我倒忘了,蘇冰歌剛死沒幾日,你們是穿著喪服來的。”華錦兒輕蔑的目光睨著她們,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低等人的神色,“今日的選妻宴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們穿著喪服來,是給鄭國公哭喪,還是違抗陛下的旨意,想被殺頭?”
“大姐,她們穿著喪服來,就是給鄭國公的選妻宴帶來晦氣的,更是給陛下觸黴頭。”華繡兒也是個美人,可那張瓜子臉的下巴實在太尖了,活脫脫的蛇精模樣,尖酸刻薄,讓人厭惡。
“不想掉腦袋,就趕緊滾吧。”華錦兒的唇角勾起一絲鄙視冷笑,傳喚鄭國公府的管家,“文王家,把這幾個小賤人趕出去!”
“這……”文管家麵露為難之色,“華大小姐,蘇家三位小姐是奉旨來參加選妻宴的。”
華丞相的嫡長女是京城出了名的驕縱毒辣,很不好伺候,他隻能好言相勸。
華繡兒的眼眸尖利地收縮著,以極其囂張的語氣說道:“我爹爹可是丞相,倘若我爹爹向陛下稟報這件事,你知道結果會怎樣嗎?”
文管家賠笑道:“今日來府的都是貴賓,沒有把人趕出去的道理。幾位小姐不如到那邊用些新鮮的瓜果?”
華錦兒的目光陡然狠厲起來,“把她們趕出去!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爹爹,讓爹爹向陛下稟報,就說蘇家三個女兒不在府裏好好為剛死去的人守喪,卻穿著喪服來哭喪,給鄭國公的選妻宴添晦氣!”
華繡兒對蘇家三位小姐喝道:“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被人趕出去,可就丟臉了,而且丟的不僅僅是你們的臉,還有蘇家的顏麵。”
其他世家閨秀依附華錦兒,或是懼於華錦兒的淫威,紛紛附和,揚言要她們立即滾蛋。不過,更重要的是,隻要把蘇家三位小姐趕走,這些閨秀被鄭國公看中的勝算不就大一點嗎?
競爭對手,自然是越少越好。
“華大小姐,華二小姐,白衣就是喪服嗎?那大街上那麽多穿白衣的,豈不是都是喪服?”蘇冰煙冷冷地眨眸,“再者,我們穿什麽顏色的衣衫,你們管得著嗎?是不是我今早吃了什麽,你們也要管?那不如你們來我們蘇府當嬤嬤好了,天天管著我們。”
“住口!”華繡兒氣急敗壞地喝道。
“蘇冰歌是狐妖,蘇家的小賤人個個都是狐狸精!你們想勾引鄭國公,沒門!鄭國公絕不會看上你們,陛下更不會讓鄭國公娶狐狸精!”華錦兒疾言厲色地吼道。
“我二妹是被狐妖附身,不是狐妖,勞煩華大小姐弄清楚。”蘇冰舞莞爾冷笑,“鄭國公看上哪家小姐,不是你能決定的,想必鄭國公怎麽看也不會看上像華大小姐這種驕縱毒辣、尖酸刻薄、狐假虎威、張牙舞爪的名門閨秀。”
“大姐,四姐,咱們京城有華大小姐這樣的名門閨秀,是不是大大拉低了咱們北影國名門閨秀的素養、氣質與形象?”蘇輕亦淺淺而笑。
“可不是?別國的人還以為咱們北影國的名門閨秀都像華家大小姐、二小姐這樣,驕縱毒辣,尖酸刻薄,狐假虎威,張牙舞爪。”蘇冰煙盈盈一笑,“別國的太子、皇子、王爺、世家子弟什麽的,都不敢來咱們北影國遊玩了。”
“今日真是長見識了。原來華家的女兒這麽沒自信呢,擔心我們搶了她們的風頭,得到鄭國公的青睞,她們就千方百計地把我們趕走,這樣就少了我們幾個跟她們爭。大姐,四姐,她們不敢和我們公平地較量,就仗著父親是丞相,在鄭國公府狐假虎威,把鄭國公府當成她們的家呢。哦,不對,她們把自己當成是鄭國公府的女主人呢。”蘇輕亦清冷地笑。
此言一出,圍觀的閨秀們紛紛掩嘴竊笑,嘲笑華家兩位小姐。
華錦兒、華繡兒對視一眼,氣得想暴打這三個狐狸精一頓!
尤其是華錦兒,她怒火騰騰地瞪向那些竊笑的人,就連自己後麵的跟班也在偷笑,她氣得心肝脾肺腎快爆了,卻半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蘇家三姐妹一唱一和,共同鳳敵,在外人看來,姐妹情深,團結和睦。
華錦兒又驚又怒又羞,氣得小臉漲紅,“狐狸精果然都是能言善辯的賤人!文管家,這兩個可以留下來,這個醜八怪是無論如何要趕出去的!”
文管家聽過少爺與小姐提起蘇家五小姐,知道主子很喜歡她,不能怠慢她,於是態度強硬起來,道:“華大小姐,這裏不是丞相府。今日來到鄭國公府的都是貴賓,少爺和小姐都奉若上賓。倘若華大小姐再無理取鬧,小的隻能去請示少爺。”
華錦兒大怒,就連一個低賤的下人也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她凶惡地怒斥。
“華大小姐,小的沒有冒犯的意思。”他不卑不亢地說道。
“華大小姐,我的確是醜八怪,若你不想跟我這個醜八怪在一起,勞煩你避開走遠一些。倘若我的晦氣飄到你身上,你的美貌因此有損,我可是管不了。”蘇輕亦纖長的眼睫輕輕一眨,眉目冰冷,“不過,今日你隻不過是客,沒資格趕人。等你成為鄭國公府的女主人,再來狐假虎威,那時,你想趕誰就趕誰。”
眾人聞言,再次竊竊的笑。
誰都聽得出來,這些話是嘲諷她把自己當成是鄭國公府的女主人呢。
華錦兒的怒火燒紅了臉,飽含怒火的目光橫掃出去,那些竊笑的閨秀連忙憋著笑。
華繡兒知道口舌之爭爭不過蘇家的人,連忙把華錦兒生拉硬拽地拽走。
這場口水之戰,才落下帷幕。
文管家對蘇家三位小姐道:“還請三位小姐先在花苑隨處逛逛。”
蘇輕亦、蘇冰舞、蘇冰煙不約而同地點頭,隨即分散而行。
良辰陪著主子往偏僻的青石小徑走,笑道:“五小姐,方才你那些話,把華大小姐和華二小姐氣得快冒煙了,太解氣了。”
蘇輕亦淡淡一笑,“有些人就是拎不清,好像全世界都為她轉。”
……
假借上茅房,蘇冰煙帶著清香往內宅的方向走。
蘇冰煙的眉目略有嬌婉之色,低頭打量自己,“清香,今日我這身裝扮如何?”
“奴婢從未見過四小姐穿這麽素淡的衫裙,不過,別有一番嬌弱楚楚的風韻。今日來參加選妻宴的名門閨秀,都打扮得嬌豔華貴,而四小姐這身裝扮,宛若萬花叢中一朵清新雅致、獨自芬芳的百合,可謂獨樹一幟。”
清香恭維道,不過也有七八分是真心話。
聞言,蘇冰煙稍稍放心。
這麽裝扮,其實有點冒險。這身灰白色衫裙雖然料子上乘,但款式平淡無奇,隻用金線在袖緣、裙緣繡了菊花紋略加修飾;發髻上也隻點綴著淺黃色的珠花和玉簪,一張小臉更是描了輕淡的妝容,讓本身的嬌美自然散發出來,有一種清雅脫俗、遺世獨立的美感。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進入後苑的範圍,蘇冰煙仍然若有所思,想著待會兒要說的話。
忽然,清香著急地拉她,悄聲道:“四小姐,那位公子好像是鄭國公。”
蘇冰煙連忙看過去,前方的涼亭裏有一個白衣公子,長身如玉,軒舉清湛。她往前走了幾步,近距離觀察。那公子側身對著她,應該在想著什麽,隻見那襲雪色錦袍用金線繡了麒麟紋,雅致高格中多了幾分貴氣,一頭墨發用白玉冠束著,餘下一部分垂落在肩背。那側顏,五官精致絕美,線條冷峻中有三分秀美,如雕如琢,完美得令人屏息。
隻是側影,她就覺得這位公子俊若神祗,氣宇卓然。
那公子確實是鄭國公鳳淩天。他聽聞聲響,轉過身來,看見一個妝扮極為素雅的妙齡女子。
雖然曾有過照麵,但他從未正眼瞧過,因此,他並不認得蘇冰煙。
蘇冰煙蓮步輕移,走到涼亭前,盈盈地施了一禮,“民女蘇冰煙拜見國公大人。”
聲音輕細,嬌若鶯啼。
“原來是蘇家女兒。你不是應該在花苑嗎?”鳳淩天冷冷道。
“民女想……去茅房,不過迷了路。”
她落落大方地抬眸,直視他,可是,他寒玉雕琢般的眉宇沒有一絲暖色,冷得懾人。
絕不能錯過這次良機!
因此,她的眉目變得越發柔婉似水,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點舞在晶黑明亮的瞳眸,頓時,這雙瞳眸變得嫵媚嬌軟,勾魂奪魄。
這是主人教她的狐媚之術,主人說,隻要學成,任何男子都無法抵擋。
“茅房在那邊。”鳳淩天指向那邊,也就是她來的方向,再往東。
“謝國公大人。”
蘇冰煙心裏驚奇,為什麽這狐媚之術對他毫無作用?難道是自己還沒學成?
不!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良機!
見他看著自己,她的瞳眸在轉瞬之間變得如煙似霧,似含著無限愁緒,惹人憐愛。
“那日在風雲騎衙門,國公大人為五妹作證,實乃高風亮節,可見國公大人心懷坦蕩。舍妹得以洗清冤屈,安然無恙,全是國公大人的功勞,冰煙代舍妹謝過國公大人。”她繼續施展狐媚之術。
“要謝也是蘇輕亦來謝,與你無關。”鳳淩天冷漠道,走出涼亭,從她身旁掠過,“蘇四小姐請自便。”
她用狐媚之術勾引自己,他豈會瞧不出來?
蘇冰煙目送他走遠,氣得蹙眉咬唇。沒想到,這狐媚之術對他一點作用都沒。
原本,她想勾引鄭國公,把她籠絡到身邊變成自己的人,沒料到他的意誌這般堅定。
清香多少瞧出主子的意圖,問道:“四小姐,鄭國公走了,怎麽辦?”
“走吧。”
蘇冰煙往回走,卻見前麵站著幾個女子,為首的是晉陽郡主鳳雲嵐、榮蘭郡主唐若琳,後麵是沈家姐妹、秦家姐妹。蘇冰煙穩住心神,福身行禮:“拜見晉陽郡主。”
方才她和鳳淩天說的幾句話,她們看見、聽見了嗎?
鳳雲嵐手裏握著長鞭,一下下地輕擊著掌心,“你們都看見了吧,這個小賤人竟然有膽子勾引淩天哥哥,這麽不知廉恥,你們說怎麽辦呢?”
“教訓她一番!”
沈家嫡長女沈如意陰冷道。
她聽聞蘇冰煙在風雲騎公堂上作證表親姐妹蘇冰歌是狐妖,害死蘇冰歌,自然恨蘇冰煙了。
現在,對沈家姐妹來說,蘇冰煙是仇人。
“這麽淫蕩下賤,就該狠狠地教訓,讓她知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勾引的!”
榮蘭郡主唐若琳氣憤道。
其實她心地不壞,隻不過自小被長公主嬌慣得有點嬌蠻,而且她喜歡鳳淩天,很想嫁給他。隻是她是長公主府的榮蘭郡主,不在今日選妻的參選之列,更重要的是,她還未及笄,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今日她來,隻是來看看淩天哥哥會選誰,幫他出出主意,順便擋一些小賤人、小妖精。
她親眼目睹蘇冰煙勾引淩天哥哥,自然很生氣。
其他人紛紛提議,教訓的方法多不勝數。
鳳雲嵐今日來,也不是來參選的,是來湊熱鬧的。因為她知道蘇家三個小賤人都會來。
她陰毒地笑,“把她帶到涼亭。”
沈如意和秦家大小姐秦玉婉等人拽住蘇冰煙,把她押到涼亭。
清香被推到一邊,想救主子,可是她隻是低賤的侍婢,如何與兩位尊貴的郡主抗衡?
蘇冰煙眉目冰冷,著急地想著如何逃脫這幾個如狼似虎的女人魔爪。
晉陽郡主鳳雲嵐坐在石凳上,威風八麵似的,榮蘭郡主唐若琳坐在另一邊,其他人則是站著。
沈如意賠笑問道:“郡主想如何教訓這小賤人?”
“本郡主哪裏敢教訓她呢?她父親是剛剛上任的禮部尚書,而且今日的選妻宴由他督辦,本郡主不看佛麵也看僧麵。”鳳雲嵐高深莫測地笑。
“郡主說的是。”沈如意訕訕道。
“晉陽姐姐,就這麽便宜她了?”唐若琳問道。
“郡主,我沒有勾引鄭國公,我想去茅房,卻迷路了,看見鄭國公在這兒,就向鄭國公問路。我並不認識鄭國公,隻是看見涼亭裏有一個公子,便向他問路。”蘇冰煙解釋道,那副認識到錯誤的悔悟樣子,真誠得不似說假,還真令人同情,“郡主,我錯了,我不該走到這兒來,不該問路。懇請郡主饒我這一次。”
嘴裏這麽說,蘇冰煙心裏卻恨毒了晉陽郡主,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鳳雲嵐恍若未聞,森冷道:“蘇家出了這麽個不知廉恥、勾引男人的賤貨,傳揚出去,對蘇尚書的官聲那是極大的影響。蘇尚書忙於公務,想必沒有多少閑暇教導女兒,那麽本郡主就勉為其難地替蘇尚書教導一下他這個淫蕩下賤的庶女,教她如何當一個端莊溫婉、謹言慎行的大家閨秀,以免在稍後的宴席出醜,丟蘇尚書和蘇家的顏麵。”
聞言,眾人萬分驚喜,紛紛問她如何教導。
蘇冰煙小臉發白,怎麽辦?
可恨自己沒有主人的修為,否則早已將這些賤人一掌拍飛,令她們吐血身亡。
“既然是要她謹言慎行,自然是教導一下她的嘴和腳。”
鳳雲嵐的麵頰笑影深深,其實,她最想“教導”的是蘇輕亦,可恨那個賤人不知躲哪裏去了,根本找不到。不過,她向來討厭蘇家幾個女兒,也說不清為什麽,反正就是極度地討厭。
再者,那次她生辰,蘇冰蘭竟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暴打她,她早就想報仇,可是蘇冰蘭竟然死了。她滿腔仇恨沒處發泄,隻能發泄在蘇冰蘭的胞妹蘇冰煙身上。
“如何教導?”唐若琳愕然。
“紅袖。”鳳雲嵐示意侍婢紅袖,然後吩咐兩個人抓住蘇冰煙。
蘇冰煙被人死死地抓住,想反抗,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反抗。今日落在晉陽郡主手裏,是自己倒黴,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以後報仇的機會多的是。
紅袖拿出一支細長的繡花針,鳳雲嵐柳眉輕挑,目光含笑,卻毒辣得很,“這賤貨說了不該說的話,勾引了不該勾引的淩天哥哥,那就讓她知道,什麽人不該勾引,什麽話不該說。”
紅袖心領神會,陰冷地笑著走過去,手指捏著繡花針。
蘇冰煙早已不是原來的蘇冰煙,心裏強大了許多,可這個時候,麵對她們的深深惡意,她還是露出驚懼之色,惶急地求饒:“郡主,我不是有意勾引鄭國公……我隻是問路……郡主就饒了我這次吧,郡主讓我做什麽,我做牛做馬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