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這蘇家大小姐麽,故意上錯花轎想嫁給榮安侯爺,搶自家妹子的妹夫,還在教坊之地當街脫衣勾引男人,咱們北影國名門閨秀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可不是?這蘇家五小姐,不僅長得醜,還縱奴行凶,恃強淩弱,近來還被采花大盜無痕公子毀了清白。嘖嘖嘖,要是我呀,哪裏還敢出來丟人現眼?懸梁自盡是最好的歸宿。”
“這蘇家三小姐麽,也是個**的**,在府裏當著下人的麵勾引妹夫,橫刀奪愛,妄想嫁給榮安侯爺,真真不要臉。還有,她舅家王家獲罪下獄,保不準她舅舅做出違法之事,就是她和她娘縱容出來的。所謂狗仗人勢,便是如此。”
“人要臉,樹要皮,也隻有蘇家小姐不要臉,一個個都是不知廉恥的賤人。”
這些名門閨秀,一出口便是尖酸刻薄、語帶羞辱的話,真是有教養啊。
顯而易見,蘇家五位小姐,都不受歡迎。
蘇冰舞低著頭,小臉慘白,貝齒咬著唇,竭力忍受這刺痛人心的冷嘲熱諷。
蘇冰蘭也是如此,小臉青白交加,說不出的可憐。
蘇輕亦倒是無所謂,反正哪裏有人哪裏就有是非,尤其是這麽多女人湊在一塊兒,可以唱好幾出大戲了,還能沒個是非、爭吵?
丞相華家小姐道:“咱們北影國,有你們這幾位不知廉恥的賤人,聲譽毀得一塌糊塗。行了,你們還是走吧,我們不歡迎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老鼠屎。”
“這裏是瑞王府,又不是你家,你憑什麽趕我們走?”蘇冰歌最是忍不住,氣憤道。
“就是,是晉陽郡主邀請我們來的,你想趕我們走,就去跟郡主說。”蘇冰煙恨恨道。
“哎呀,這幾個賤人臉皮太厚了,比城牆還厚呢。不如我們為她們把臉皮刮薄一點?”華家小姐笑道。
“大姐,三姐,這裏有人開口閉口就是不知廉恥、**、不要臉這些上不得台麵的話,可能是她們今早起身沒有漱口,或是吃了臭烘烘的狗屎,才說出比狗屎還要臭的話。瑞王府這麽高貴的地方,卻來了幾個比狗屎還要臭的人,大大拉低了咱們北影國名門閨秀的氣質與形象。”
說話的是蘇輕亦,原本她不想出頭,不過那兩個偽善的姐姐太能隱忍,索性她就出頭一次吧,讓這些喜歡罵人、羞辱人的小婊砸見識見識吵架的功力。
蘇家其餘四個小姐嗤嗤地笑,蘇冰歌揚眉看著那些人,特別的解氣。
這會兒,她們的槍口一直對外,同仇敵愾。
華家小姐怒道:“賤人,你敢辱罵我?”
蘇輕亦驚訝道:“哎喲,我辱罵你了嗎?原來你承認你今早起身沒漱口、吃了臭烘烘的狗屎嗎?大夥兒快聞聞她身上是不是比狗屎還要臭。”
所有人都嗤嗤地笑起來,華家大小姐惱怒地怒指她,“你找死!”
“華大小姐想打架不成?你把瑞王府當成什麽地方了?今日,你我都是客,客人呢就要收斂一點,不要那麽張牙舞爪、凶悍張狂,跟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街頭潑婦似的。”蘇輕亦徐徐道,聲音清脆,卻又直逼人的心窩。
“你……我絕不會放過你!”
華大小姐還真想上來打架,不過被她的妹妹們拉住了。
這場口舌之爭,以蘇輕亦完勝。
所有名門閨秀,都對這個醜顏閨秀刮目相看。
沈家姐妹與蘇冰舞姐妹是姑表親,把蘇冰舞等人拉過去,卻把蘇輕亦排斥在外。
“五妹,你也過來吧。”蘇冰舞柔聲喚道。
蘇輕亦並不想過去,話不投機三句多,隻是蘇冰舞太熱情了,親自過來拉她過去。
沈家姐妹不情不願的,說著京城最近流行什麽衣衫,金玉鋪子裏來了什麽新貨。
沈如意鄙薄地瞥一眼蘇輕亦,“長得這麽醜,還穿得這麽寒酸,跟她坐一起,拉低了我們的形象。真是晦氣。”
沈如萍輕捂鼻子,嫌棄地移開兩步,“可不就是?她身上還有一股怪味兒,難聞死了,想嘔。大表姐,她不會早上沒漱口吧,或是吃了臭烘烘的狗屎?”
喲嗬,居然把剛才的話回敬給她了。
蘇輕亦淡淡地瞥她們一眼,心想著這兩個小婊砸還真有膽量。
“大家別這樣,好歹五妹是我們的親妹妹,方才她還為我們出頭解圍呢。”蘇冰舞溫善地勸道,“五妹,如意和如萍心直口快,對你沒有惡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呸!誰跟她是姐妹?憑她也配?”沈如萍啐一口,秀美的容貌偏偏生得尖酸刻薄,令人討厭,“醜八怪,還不滾開!”
沈如萍是沈府庶出的二小姐,姨娘所出,但對待蘇輕亦,跟沈如意一樣,極度的厭惡。
蘇冰蘭打抱不平道:“你們怎能這樣待五妹?”
沈如萍鄙夷地斜蘇輕亦一眼,“她已是不潔之身,跟她在一塊兒,平白的我們也被當作是不正經的閨秀。醜八怪,再不走,我要你好看!”
蘇輕亦淺淺而笑,“你說得很對,我與你不是姐妹,因為你不配!”
說罷,她的小臉頓時寒下來,從她身旁緩緩走過。
聞言,沈如萍氣得大叫:“你給我站住!”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醜八怪竟然說她不配?太可惡了!今日她一定要教訓這個討人厭的醜八怪!否則她就不叫沈如萍!
蘇輕亦悠悠然轉過身,輕然而笑,眸光略帶挑釁。
沈如萍怒氣衝衝地奔過去,正準備抬起手賞給她一巴掌,卻沒想到,桃紅絲裙掉下來了。
所有名門閨秀都在圍觀,但見沈如萍的桃紅絲裙落在地上,露出貼身的綢褲,紛紛掩嘴偷笑,有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頓時,嘲笑聲越來越大。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說的真對。蘇家小姐不知廉恥,沈家小姐也這麽不要臉。可惜呀,這裏沒有男子,脫衣給誰看呢。”有閨秀嘲諷道。
“可不是?蘇家、沈家一個個都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沈如萍低頭一看,啊啊啊……怎麽會這樣?
瞬間,她秀美的小臉漲得紅彤彤的,窘迫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沈如意是沈家嫡女,但不是出自同一個娘胎,因此並沒有上前相幫,而是作壁上觀。蘇家的幾個姐妹,更是沒有出頭。
蘇輕亦微微挑眉,的確可惜,這裏都是女人,沒有男人,不然就更好玩了。
沈如萍的侍婢回過神,連忙過去幫主子把裙子提上來,可是,不知怎麽回事,裙子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怪不得會掉下來。
京城所有名門閨秀都看著呢,沈如萍丟盡顏麵,成為眾人冷嘲熱諷的對象,連忙離開去更衣。
蘇輕亦無辜地眨眸,轉身離開。
蘇冰舞盯著她的背影,心裏斷定:一定是她搞的鬼,不然沈如萍的絲裙怎麽會掉下來?
不過,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讓絲裙掉下來,必須有鋒利的利器才行。
方才她經過沈如萍的身旁,應該是那時候下手的,那麽,她的手裏藏著精巧的利器?
這小賤人,手段越來越狠辣了!
這時,榮安侯爺快步走過來,一襲湖青錦袍修塑出他挺拔的身形,風度翩然,瀟灑俊朗。
他的出現,引起了轟動。
不少名門閨秀仰慕他,更覬覦長公主府的身份地位,擺出各種嫵媚的姿勢,希望他能在芸芸眾女中看見自己。
可是,他的眼裏隻有蘇冰舞。
蘇冰蘭就站在蘇冰舞身旁,可是,她看見,他根本沒有看到自己,他的目光隻為蘇冰舞而停留。
她的心,好似被銀針刺入,尖銳的痛。
“舞兒,我有話跟你說,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唐若宣看蘇冰舞的目光非常熱切。
“也好。”蘇冰舞點頭應了。
他欣喜地拉著她的小手,離開這裏。
她尷尬不已,幾次想掙脫手,卻掙不開,不由得羞惱道:“侯爺,先放開我的手,被人看見了不好。”
唐若宣硬拉著她來到一座假山前才鬆開她的手,眉宇之間有些許歉意,“舞兒,我不是故意的。”
這幾日,他三次登門拜訪,她都以各種借口拒絕與他相見。
今日,他一定要跟她表明心跡。
“侯爺,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蘇冰舞幽幽地歎氣,“這是最後一次,我會認真地聽你說。”
“怎麽會是最後一次呢?”唐若宣氣急道,“舞兒,難道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開心日子嗎?你說過,這輩子你隻想嫁給我,你忘了嗎?”
“那時,我以為侯爺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她的小臉描了精致的妝容,比往常更添幾分媚色,此時卻是惋惜而堅定的表情,“或許這不是侯爺的錯,我也不怨怪侯爺,但事已至此,你必須娶三妹,而我,不能再嫁給你了。往後,侯爺不要再找我,找的應該是三妹。”
假山上的蘇輕亦真想罵娘,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無人的隱蔽地方乘涼、閉目養神,那兩隻討厭鬼竟然來打擾她的午後好夢,太氣人了。
喂,你們說話能走遠點嗎?
她靠在假山上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上,不由得凝眉,看來蘇冰舞鐵了心要拋棄唐若宣。
不久前,蘇冰舞還跟她搶唐若宣,現在卻要甩開這個狗皮膏藥,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如若唐若宣知道蘇冰舞的真正心思,想必會氣得吐血。
唐若宣又驚又痛又傷心,俊目浮現一縷血絲,“舞兒,你故意說這些話氣我的嗎?就因為那件事,你就不嫁給我了?”
蘇冰舞的神色與聲音都很堅定:“是!”
他激動地扣住她的手腕,“我與你三妹是清白的,為什麽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侯爺,我信你,可是,我是嫡長女,不能不為三妹的清譽和姻緣考慮。”
“既是如此,我會娶你三妹,但她隻是側室,你才是我的侯爺妃!”
唐若宣的神色也異常的堅定,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蘇冰舞眉心緊蹙,想要掙脫,掙紮間,皓腕發紅。
蘇輕亦一邊“聽戲”一邊乘涼,忽然,她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襲來,帶著人的氣息。她猛地睜眼,手指已經摸出飛針,正要飛射出去,卻有一團暗紫的雲籠罩下來,將她罩了個嚴嚴實實。
她氣急敗壞地運氣,震開深紫衣袍,當她看見一張熟悉而討厭的俊顏,整個兒已經落入他的懷裏。北影寒坐在她身旁,將她攬入懷裏,仿若抱著一隻小貓咪,寵溺地按著她的頭。
她使勁地鑽出小腦袋,氣得伸出兩指,試圖掐住他白皙的脖子。
他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手,接著把她抱在身前,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蘇輕亦惱羞成怒,若非現在不好出去,不然她早已拍拍屁股走人。
他們躲的地方是在高高的假山一個凹槽的地方,唐若宣、蘇冰舞在假山下麵,即使抬起頭也看不到的。倘若他們武功高強,定能察覺附近有人,不過,以北影寒和蘇輕亦的內功,隻要不出聲、不弄出聲響,就不會被發現。
“侯爺錯愛,我無福消受。”蘇冰舞的美眸冰寒如三九嚴冬,“我蘇冰舞絕不會與旁人共享一個夫君,更不會與自家姐妹共侍一夫!”
“既是如此,我不娶旁人,隻娶你一人。”唐若宣退一步,隻求她能嫁給自己。
“侯爺,我說過了,無論如何,你要娶三妹。”她的聲音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婉柔和,嚴厲了許多,“無論你娶不娶三妹,我都不會嫁給你。侯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舞兒,你變了。”他的臉上布滿了失望與傷心。
蘇輕亦一點也不覺得唐若宣可憐,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誰讓他的眼光這麽“好”,看上心氣高傲、目光遠大的蘇冰舞呢?自己的選擇,含著淚也要走到最後。
有鹹豬手!
北影寒猛地一縮手,她沒劈中,又去劈他另一隻手,還是沒劈中,氣得牙癢癢。
蘇輕亦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隻好手腳並用地往前爬,試圖離開那個混蛋。
他右臂一撈,輕易地就把她撈回來,抱在腿上,湊在她耳邊低語,“再動試試?”
“當他們看見的時候,你在本座的懷裏,玉體橫陳,千嬌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