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悟了
「武家小娘子當真聰穎的很，予真的很想讓她上山……」
一做完早課，昨天晚上剛剛從山下回來的明珠，就蹲在李恪的身邊，看著在山下裝逼無極限的蜀王生火做飯，嘴裡碎碎念的。
青玄並沒有當天就帶著明珠上山，而是選擇在山下多呆了三天，處理了一番同仁堂的事務，然後蜀王府的護衛就帶著兩箱子草藥，護送著兩個道士上了太白山。
而這三天的功夫，未來的女帝就沒少往同仁堂跑，自然而然地，就和明珠混的更熟了，相應的，在惡補了一頓藥學姿勢之後，言談之間多多少少也有了點兒共同語言。
「你若是想，自去和師父提便是了。」
李恪拍了拍手上的黑灰，臉上寫滿了無奈，他聽著武二娘子接觸明珠的套路，總覺得這是遇上了另一個自己。
自己當初泡妞的時候，不也是通過學習對方的專業知識，來尋常共同語言的？
簡直……緣分啊。
「你可不能把予……那件事情告訴師父。」
明珠睜著大眼睛，看著李恪，表情嚴肅，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小院兒里，只要孫藥王願意就是無所不知的，所以偷喝酒的事情，她直接用了那件事去指代。
酒精能活血化瘀是一回事，喝多了影響智力和身體是另一回事，這一點明珠還是很分得清的。
「不過一次罷了，能有甚麼大事兒？」
李恪擺了擺手，不過還是允諾道，「師兄且放心罷，那件事師弟自然會守口如瓶……」
通過對方的專業知識走進對方精神世界這事兒吧，前期就是無解的存在，新鮮感、震驚感、心動感等複雜的感情夾雜在一起，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哪個受得了？
當然了，如果時間長了，小姑娘新鮮感過去了，想要保住這份感情就難了，這也是李恪自己得出來的結論。
可問題是，現在這是初期，都是初期了……自己能有個什麼辦法？
「什麼事情，還要對為師守口如瓶？」
孫藥王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恪哆嗦了一下，明珠也哆嗦了一下，純粹是嚇的。
「山下的一樁小事罷了，都已經過去了，師父這麼忙，徒兒也不好拿著這事兒煩師父，對吧？」
明珠站起身來，扯著孫藥王的袖子搖啊搖，賣萌賣的那叫一個專業。
「到底是長大了，對師父都有秘密了。」
反正也沒出什麼事情，孫藥王也就沒追究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提的那個武二娘子是誰，讓你這般記掛？」
「利州都督武士彟的續弦所生，今年大抵也有五六歲的年紀了。」
給鐵鍋裡面加了一勺植物油，李恪一邊潤鍋一邊回答道，「在下山當日，於驛館之中與師兄相識，倒是聊得開心了……」
「利州都督武士彟……」
孫藥王就皺起了眉毛，前隋那會兒折在政爭裡面的徒弟好幾個，他下意識就開始和朝堂保持距離，所以李唐立國之後的事情，他還真不太了解。
可是聽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孫藥王就有點兒不舒服，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就問李恪：「此人身上，只怕還擔著干係罷？」
「徒兒回府之後打問了一番，此人是徒兒大父的舊臣，太原元謀功臣之一。」
李恪往鍋里下了一大盤子羊肉，開始翻炒，滋啦啦的聲音配著香氣瞬間就起來了，「前年利州都督李孝常謀反，被阿耶派去利州，接了都督的位子，敲平叛亂。」
「……」
孫藥王就是一陣沉默，他再不了解朝堂，也能理解這句話裡面的含義，太皇的人在這個時候就是毒藥，慢性的急性的都有，能不碰最好就別碰。
天資聰穎的，別管什麼時候，哪個世家大族都是不缺的，他妙應真人要是開口說要收徒，別說尋常的二等士族了，五姓七望都得打破了腦袋給他送徒弟來。
可是呢，李恪這個檔次的修仙天才，那真是難得一遇，某種程度上，比他這個北周的「聖童」還要稀有，為了一個普通天才級別，最多在傳承他醫學方面有點兒長處的女孩兒，把李恪坑進去，顯然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師父……」
明珠就眨了眨眼睛，繼續搖動孫藥王的胳膊，一副泫而欲泣的表情，就讓孫藥王很難受。
想想明珠的歲數，再想想明珠之前對下山的嚮往，到底是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孫藥王也有點兒不忍心了，就嘆了口氣，摸了摸明珠的頭：「改日罷，為師下山之時，去看看那武二娘子，到底有沒有甚麼緣分……」
李恪手上一哆嗦，一把蔥姜蒜就丟進了鍋里，心說明珠這個賣萌殺傷力這麼大的？就因為這個，武二娘子那個古靈精怪的就有可能跑到山上來修道？
這特么……歷史線改的就更多了啊？
不過李恪轉念又是一想，自己親媽馬上要給自己添一個親弟弟或者親妹妹，杜如晦因為自己被續了命……這本身就是在修改歷史線啊。
哪怕玄幻版的貞觀本身就很玄幻，可大致進程和自己記憶中的唐代歷史差不多嘛，哪怕是破罐破摔，武二娘子就是上山了又能怎樣？李二陛下能認為自己要勾結武士彟謀反不成？
反正只要李二陛下還活著，自己不謀反，乖乖順順地表演父慈子孝，也沒人敢拿自己開刀嘛。
「就知道師父對予最好了……」
明珠的眼睛就是一彎，如同月牙一般，整張小臉上寫滿了萌萌噠。
而站在一旁的李恪，隨手拿起一瓶江南來的黃酒，往鍋里倒了大概二兩的樣子，然後繼續翻動鍋里的羊肉。
「所以說，之前在山下的那些布局，全都是貧道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玄幻版唐朝，果然還是修仙為本啊……」
李恪翻了翻鍋里的羊肉，不由得嘆息了一聲，「算了，等來年開春了，先把白糖鼓搗出來再說吧，嗯，開春了之後頡利可汗就要給便宜爹跳胡旋舞了，河套地區的鹼蒿子多薅一點兒，新作幾張白紙也就容易，這……都是功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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