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要讓你付出代價
前來吊唁的人群後，角落的陰暗中，一個血淋淋的身影焦慮的目送趙媽媽離開。
應該是趙綺麗。
然而，不等我靠近，趙綺麗飛快的逃走了。
我看著趙綺麗消失的地方，耳朵裏傳來一陣辱罵聲，聲音就來自不遠處，是趙媽媽的聲音。
“我說過了，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滾！”
“阿姨，求你了，讓我再看看綺麗吧！”
“我說讓你滾，你聽不懂人話嗎？你已經害的我們家不像家，又害死了綺麗，你還有什麽臉再來見她最後一麵？”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綺麗會自殺，我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如果不是你，我的兒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喜新厭舊想和綺麗分手，你有沒有想過，綺麗她要怎麽活下去？是你把她逼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我沒有想過要和綺麗分手，我愛她，她也愛我，即便我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她為了我做了那麽大的犧牲我怎麽可能會喜新厭舊愛上別人拋棄她呢？我沒有，那都是誤會！我跟綺麗解釋清楚了，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我說不知道？那好，我來告訴你，那是因為你說的一切都是謊話！你騙的了我的兒，卻騙不了我！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趕緊滾，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警察不抓你，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阿姨……”
聽著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趕緊躲到垃圾桶後麵，等趙媽媽離開，我才走出來。
但不等我站穩，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吃驚的嗬聲。
“顧靈？”
被抓到了。
我齜了齜牙，轉身看向孫斌：“我……我來參加趙綺麗的追悼會，哈，好巧。”
孫斌慌亂的擦了下臉上的眼淚，他躲閃著不正視我的眼睛。
“你是趙綺麗的男朋友？”我問。
孫斌一開始並沒回答我，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了，然後靠著牆用力的吸了一口。
“你都聽到了，還問什麽。”
我的心沉了一下。
不對啊，按照吳娟的說法趙綺麗應該有一個同性的男朋友才對，這才符合穿皮厲鬼殺人的動機。
吳娟和李玲，我和林曉冉，雖然我和林曉冉並不是情侶，但是校園流傳的緋聞卻意外的把我們牽扯了進去，然而，趙綺麗和孫斌的的確確是異性戀，還是不被祝福的異性戀。
孫斌的煙吸的很快，眨眼就隻剩下一個煙屁股了。
扔到地上，用力的踩了兩腳，孫斌一聲招呼都不打抬腳就走，但他在走到路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向趙綺麗家的方向。
望著孫斌的背影，我一頭霧水。
難道，吳娟騙我的？
回到學校。
一路上被狂野奔馳的公交車晃的胃裏一陣翻騰。
冥無極走在我的身側，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兩步撞一下我的肩膀。
我撇了他一眼：“幹嘛？”
冥無極捂著自己的腦門伸出手一臉痛苦的看著我，作勢要來抱我：“娘子，為夫感覺天旋地轉，腸胃翻覆，神誌萎靡，怕是被那會自己動的四輪箱子害的煞氣外溢命不久矣，快給為夫傳點絕煞陰氣……”
瞪著冥無極湊上來的臉，我伸手摁住他的胸膛用力推開：“死不了，隻是暈車而已！”
“娘子，為夫真的需要絕煞陰氣，不行，喘不過氣來了……”
我翻白眼：“你一隻猛鬼什麽時候學會喘氣了？”
慢吞吞的在校園裏走著，正打算回寢室休息休息，忽然有人驚呼著從我的身邊跑過，險些撞上冥無極的魂魄。
“我靠，不是眼花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我勒個去，不是吧？自殺也傳染？”
嗯？
仲春慵懶的午後校園被異動驚擾，大家紛紛聚集在辦公樓下。
而在辦公樓的天台上，有一個人站在欄杆外，背向後，麵向裏，像是正和什麽人爭吵著。
孫斌？
我仔細的看著那個身影，的確是他沒錯。
他在幹嘛？
不會真的要自殺吧？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向辦公樓跑去。
辦公樓通往天台的樓梯門被反鎖著，一縷縷煞氣從門縫往外冒。
我蹙眉。
難道孫斌真的是第四個受害者？
可為什麽是孫斌呢？
“我必須死，隻有我死了你才能解脫！”
“不，不是的，你不能聽她的，她是騙你的！如果你的死真的能讓我解脫，那我的死，也可以讓吳娟解脫，然而，並沒有！”
“什麽？吳娟……”
“孫斌，你聽我說，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我不能讓你死，你也絕對不能死，你死了，不會改變什麽，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你必須活著！你聽我的，你下來，你快下來！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快點下來啊！”
是趙綺麗。
“怎麽辦？打不開！”我著急。
冥無極注視著門，似乎在尋找什麽，然後示意我後退，自己則站在了樓梯門的正前，攤開了雙手。
緊跟著，一團淩厲的煞氣凝結於他的掌心，隻見他用力把煞氣推出，那扇禁閉的樓梯門被煞氣撞擊的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嘶嘶嘶……”
嘶鳴聲不絕於耳，從門縫四溢的煞氣好像水漬一樣從白灰色的牆壁上蔓延過去，一路攀爬著往牆角跑去，最後鑽進牆壁不見了。
那團服帖在牆上的黑漬從我的角度看，卻是長滿了觸角的，短細的觸角密集，飛快的交替著，頻率很快，所以看上去好像是一塊黑色的水漬在牆上飛快的掠過。
陰黴鬼。
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鬼，而是在垃圾堆，下水道等汙穢陰暗的地方，由陰暗黴毒的煞氣凝結，接觸到這東西，會生皮膚病，輕則發癢紅腫，重則劇痛潰爛。
這種東西一般都隻待在地下、陰暗的角落，怎麽會跑到天台上來了？
陰黴鬼被冥無極的煞氣趕跑，原本緊閉的門現在隻要輕輕一拉就打開了。
而我趕到天台的時候，孫斌正作勢要跳。
“不要！”我大喊一聲。
趙綺麗看到我來，先是一怔，卻在看到冥無極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