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所有人都該死
他是最有機會留下的人。
終於，三個人都熬到了即將考核的最後三個月，可不知為何，學校裏開始流傳著關於萬老師的閑話，都說萬老師的胡子是故意留起來的，為的是遮住他臉上的傷疤，那個傷疤並不是什麽意外留下的，而是一種在農村中流行的私刑留下的印記，這種刑法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但是，在農村裏，還是有人會對厭惡的人動私刑，表達心裏的不滿。
傳說，萬老師家裏很窮，窮的叮當響，他學習很好，考上了師範學院，但是他沒錢上學，就四處借錢，可是沒人願意借給他，沒人願意把錢借給一個不知道猴年馬月會還的人。
萬老師為了賺錢，長相清秀的他去夜總會賣酒，專門賣給那些去夜總會尋，歡作樂的富婆，富婆會給他一些小費，就這樣，他瞞著家裏的人去夜總會做兼職賺錢，本以為等他賺夠了錢就全身而退，卻不想還是暴露了。
在那個時候的農村，相對封閉，人們會認為，夜總會這種地方就是霍亂的代名詞，去那裏的人，無論是男女肯定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個大男人去做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有辱門風，更何況，萬老師農村的家裏，一個村子裏幾百戶的人家都是連著親的，一家出了事，聯係到整個村子人的臉麵，萬老師被村子裏的人抓了起來毒打，說他定是被鬼上身了才會做這樣丟人現眼的齷齪事。
為了讓萬老師得到教訓，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拿來了刀子在萬老師的臉上刻上了“清白”兩個大字，以示淨化了萬老師的肮髒的身軀，萬老師為了遮醜，所以留了胡子。
這件事在學校裏傳開立刻一片嘩然，原本受人尊敬，受同學歡迎的萬老師成了眾矢之的和笑話。
所有人都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或許他不想理會，但是那些話越說越難聽，也越說越大聲，說他做過鴨子，說他做過富婆的情夫，甚至說他其實是喜歡男人的變態，種種……他即便不想理會也不可能假裝聽不到了。
直到，這件事最終被傳到了校長的耳朵裏。
萬老師被校長叫去好一頓談話，談話的結果是，萬老師被取消了留校的考核資格。
按照約定，萬老師被取消了資格，就要從宿舍搬出去，出於人道，學校準許萬老師在學校住一晚第二天再離開。
然而，第二天教務主任去拍萬老師的門時，卻發現萬老師不見了，但東西還在。
一直到了中午萬老師都沒有回來，他的所有東西都在，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帶就走了，學校立刻到處尋找萬老師的蹤跡，可奇怪的事，卻怎麽都不找不到，也沒人見過他，更沒人見他離開過學校，就如同他這個人在學校消失了。
萬老師的東西被學校收了起來寄回了他的老家，他家裏的人也說他沒回來，可就在萬老師失蹤的第七天，學校裏出了怪事，一具放在解剖教室的屍體被剝了皮，皮沒了，屍體的臉上寫著兩個字：“清白。”
那個時候國內還沒有DNA的檢測技術，那具無名屍體查無出處，但因為臉上刻著“清白”兩個字，被當作萬老師的遺體處理，但是萬老師的家人覺得太丟人，不肯把他的遺體接回去，最後隻能學校出錢火化，埋進了公墓。
再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解剖教室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亮起燈，一個沒有皮的鬼圍著解剖台走，一直走到天亮。
那兩個和萬老師一起留下的老師，因為壓力太大一起退出了考核。
而萬老師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因為那具屍體臉上的“清白”二字，據說是新鮮的，是有人在剝了那屍體的皮之後刻在屍體的臉上的，用來偽裝成萬老師的屍體，或許那個剝皮的人就是萬老師自己。
然而，這個故事經過長時間的口口相傳是不是失真？又或者這個故事本身就是杜撰的呢？
反正，這個萬老師的名聲算是就這麽給毀了。
其他，則不得而知。
我同情的看著穿皮厲鬼，它很憤怒，怪不得它口口聲聲的說要殺光醫學院所有的人。
“亡魂厲鬼，是帶著生前的怨恨凝聚的煞氣形成，厲鬼殺了活人，就要下冥界地府接受審判懲罰，罪惡深重的，就要下十八層地獄，罪不可赦的，將永世不得翻身！”
穿皮厲鬼把獠牙咬的哢吱哢吱的響，“可那些當年冤枉我，陷害我的人，卻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公平，不公平！我為了報仇，我讓那兩隻穿皮鬼幫我搜羅人皮和活人精氣，我就快要成功了卻你們給毀了！
我藏在陰森的下水道裏，我忍受著對整個學校的怨恨和下水道的臭氣，我為的就是要報仇！冥無極，你也是鬼，是猛鬼，你的怨恨一定比我深，這個世間的活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他們雖為人卻做著肮髒齷齪的勾當，他們都該死！你難道還要幫這個陰命女嗎？她是驅鬼師，她是我們亡魂厲鬼共同的敵人！”
冥無極沒說話，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眼睛一閃而過的淩厲把我嚇了一跳。
是恨，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讓我驚恐的怨恨！
可隻是一晃，就不見了。
我不止一次在他眼睛裏看到這種恨意。
“該死，都該死！所有人，所有人都該死！”穿皮厲鬼怒吼著，它的憤怒已經即將達到巔峰，連它身體裏的煞氣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我則驟緊眉頭：“萬老師，四十年過去了，當年那些陷害的人都已經不在學校裏了，年紀大的或許已經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報複的都是無辜的人，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多慘，說世間的活人多無恥，可你呢？你殘害無辜，你就不無恥嗎？吳娟有什麽錯？李玲有什麽錯？”
“錯！她們就是錯了！”穿皮厲鬼衝我齜牙，“愛？她們真的相愛嗎？如果她們真的相愛，李玲為什麽會為了讓自己的魂魄不受我控製而同意殺了吳娟？吳娟又為什麽會在別人嘲笑她之後要提出和李玲分手？趙綺麗為了孫斌想要變成女人讓他的家人接受他們相愛的事實，然而呢？孫斌卻愛上了別人，甚至在趙綺麗昏迷之後不救他反而用汽油潑了他，燒了他，殺了他，閹割了他，這就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