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打量著周圍,我看到的是一個很大的倉庫,應該廢棄的,隻有角落裏堆著一些貨物,陽光從旋轉的通風口風扇投進來,斜斜的在地麵上照出了一個偌大的影子。
我站了起來,周圍很安靜,隻能聽到通風扇轉動時候發出的沙沙聲。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一串腳步聲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猛地回頭一看,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推著一個輪椅往這裏走來,輪椅上一個老態龍鍾的男人歪著頭,老的不成樣子,臉上的皺紋堆在了一起,看上去起碼有九十多歲吧?皮膚幹燥沒有光澤,感覺跟從地裏挖出來的幹屍似得,很是虛弱,腿上還蓋著一個厚厚的毯子,在向我走來的時候,他終於抬起頭來,死灰一樣的眼神中終於透出了一絲亮光。
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老頭整了下胸前的衣襟,不經意的露出別在裏衣上的一枚閃亮的胸章。
三角形,金字塔。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校慶的時候,那個和段錦一起來的老頭,他也有這麽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也是不經意的露出了別在衣服裏頭的胸章,隻是我沒看清,一閃而過,但現在想來,卻也是一個這樣的胸章。
“你和段錦是什麽關係?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厲聲問。
老頭輕咳了兩聲,卻沒有說話,身後的西裝男遞上來一塊手帕,他擦了擦嘴巴。
不對,這幾個墨鏡西裝男的打扮分明是和之前那夥盜墓賊是一夥的,又在古墓旁把我綁架,肯定是他們沒錯了。
難道……
從三叔被綁架威脅,我就落入了段錦以及這個老男人的圈套裏?
舊倉庫裏到處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冷的厲害,甚至連我呼出去的氣都變成了白霧。
“段錦。”
老頭開口了,聲音嘶啞幹裂。
“哼。”老頭緊跟著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主人交代的事一個都辦不成,死在你的手裏,她死有餘辜。”
果然,他和段錦是一夥的。
隻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而已,為什麽他和在校慶的時候見的不一樣了?老的更厲害了。
猛地,我突然想起了我來的目的,我是來找張強的。
“張強人呢?”我厲聲問。
“誰是張強?”老頭反問。
我從背包裏把張強的照片拿出來:“我知道是你們綁架了他,我不管你們是什麽目的,我也不想攙和你們的事,我隻是想見他一麵,問他一件事情。”
“事情?”老頭緩緩的問,“什麽事?”
我把照片收起來:“和你無關。”
聽到我的話,老頭把頭低了下去,發出了吭哧吭哧的聲音,一開始我還以為什麽東西壞掉了,後來他聲音大起來我才聽到,他在笑。
“咳咳咳……”
笑的太厲害了,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嗽了好一會兒,老頭把手塞到了毯子裏,然後笑:“顧小姐,你可真有趣。你難道不覺得一點害怕嗎?”
“怕。”我點頭,我傻子我才不怕呢,“但是在處理我們的事之前,先告訴我張強在哪裏,我找他真的很急。”
五天之內找到張強,雖然現在才是第二天,但能這麽巧的碰到這夥人的老大,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老頭眯了眯垂下眼皮的眼睛,然後緩慢的說:“他死了。”
“死了?”我皺眉,“不可能,他沒有死。”
我篤定的語氣讓老頭有些意外,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問;“你為什麽那麽肯定?”
我想了下,昂了下下巴:“反正我知道他沒死。”
老頭歎了口氣:“死與不死,沒有什麽區別。”
我蹙眉,怎麽跟冥無極的口氣也一樣?
見我不說話,老頭接著說:“小姑娘,我要的東西和段錦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和你無冤無仇,所以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保命而已,你把鐲子交給我,我就放你走,還會給你一大筆錢。否則的話,死的那個人將會是你!”
老頭的聲音不嚴厲,但是卻透著一股死氣沉沉。
我笑了笑:“鐲子?什麽鐲子?我不是把鐲子交給你們了嗎?”
說著,我悄悄的把手背在身後想去脫鐲子,可鐲子就是脫不下來。
老頭的氣息突然一沉,他身邊的一個西裝墨鏡男快步走向了我,伸手摁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往我的右腿窩裏一踹,我重心不穩跪在了地上,右手被反扣在身後,左手被踩在了地上。
老頭看到我的左手腕上的鐲子,突然站了起來,但也隻是一瞬間,又坐了下去。
“果然在你這裏。”
我疼的咬了咬牙:“這個鐲子是自己來找我的。”
老頭眯了眯眼睛:“我知道。這可是個寶貝,是個靈物!段錦不知道這鐲子的厲害,所以吃虧在了你的手裏,是她活該!她不是狗眼看人低嗎?到最後,死的是她,而不是我!你們兩個,扶我過去。”
我抬頭看他,老頭被身邊的人攙扶著向我咧咧蹌蹌的走了過來,一直走到我的麵前,把腳踩在了我的左手上。
我疼的立刻驟緊眉頭。
走近了,我才發現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煞氣,之前因為隱藏在黑暗中所以看不清,而這些黑衣人,身上也都有煞氣,我本來不意外的,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殺人越貨無惡不作,身上帶著陰煞之氣很正常。
但是,當我仔細的去看他們的時候,這才發現這些人的表情僵硬的有些奇怪,氣息也在離我近了之後發生了一些扭曲和改變。
我身上的絕煞陰氣居然和他們的煞氣融在了一起,而在接觸到他們散發的煞氣之時,我身體裏的絕煞陰氣突然好像爆開了一樣撲了出去,這個時候,我驚訝的看到了每個人身體裏都被激出了半個猙獰的魂魄,不等我看清,那魂魄又轉回了他們的身體裏。
被嵌著胳膊,踩著腳,我昂頭實在太累,沒一會兒就脖子發酸,重重的放了下去,貼著冰冷的地麵。
是我看錯了?
一個黑衣人費力的從我手腕上脫鐲子,但可惜的是,他怎麽用力都拿不下來。
老頭眉頭緊蹙,他用力握緊了拳頭,然後腳跟使勁兒的在我的手背上踩下去,然後一把從懷裏抽出了一把匕首一樣的短刀,遞給拔鐲子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