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棚屋坍塌
“要等天黑。”嚴冬解釋,“這個棚屋就是給我們歇腳的,等天一黑,我就帶你去。我們萬石寨半個世紀沒有被人打擾,就是那些外人不知道要怎麽進入萬石寨。他們即便是看到萬石寨,也走不進萬石寨,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進萬石寨的路,要等到天黑才會出現。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吃啊,真的很好吃的。”
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烤肉,我實在下不去嘴,遞給了嚴冬:“我不餓,你吃把。”
嚴冬隻好不再勸我,接過烤肉放進了嘴裏:“嗯,好吃,就是瘦了點。如果想吃最肥的,要等到開春,養了一冬天的膘,最肥美了。”
看著麵前的火堆,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太陽還沒下山呢。
見我累了,嚴冬往牆根一靠,舒服的說:“你睡一會兒吧,時間到了我會喊你的。”
我點點頭,抱著腿把頭埋在了膝蓋上。
隻是有些累,倒不是很困。
閉上眼睛,我正打算迷糊一會兒,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有什麽東西飛快的朝我這邊跑了過來。
我猛地跳了起來:“啊。”
聽到我的喊聲,嚴冬也跟著跳了起來,但是當他看到那個黑黢黢跑的賊快的東西時,立刻兩眼發光。
伸手抓起架子上的水壺蓋,朝著黑東西就撲了過去,那東西被他壓在了身下。
我驚魂未定,看著把手伸到身子下摸索了一會兒,然後一臉興奮的站起來把勝利品給我看的嚴冬。
“好肥啊,夏天能看到這麽肥的山鼠真是不多見,你可真有口福!”
口……福?
隻見嚴冬撿起地上的一根木頭朝著山鼠的頭猛砸過去,山鼠的頭顱立刻粉碎。
嚴冬再拿起一個放在牆角,被磨尖了的石頭把頭切下來,再劃開肚皮,把內髒掏出,做完這一切,就把山鼠屍體扔進火堆裏。
火焰炙燒著山鼠的屍體,傳出一股熟悉的香味。
“你……你們吃老鼠?”我咂舌。
嚴冬疑惑的看著我:“老鼠怎麽了?”
我大張的嘴巴半天合不攏:“老鼠身上有很多病毒的,怎麽能吃呢?”
見我大驚小怪,嚴冬笑了起來:“你說的那是家鼠,這個是山鼠,和家鼠不一樣的。我們這邊的山鼠富含氨基酸,多肉少油,吃了之後對身體好,那些外地人還到我們這裏來收購這個。不過,你們在外麵可吃不到正宗的山鼠肉,有的人會假冒山鼠肉,用家鼠假裝山鼠,一般人辨別不了,吃了之後會生病的。”
我吞了吞口水,看著被火燒的嗞嗞冒油的山鼠肉,空蕩蕩的胃裏幾乎要翻江倒海了。
“快考好了,你嚐嚐?”
我趕緊擺手,大步往外走:“謝謝,你自己吃吧,我出去透口氣。”
推開棚屋的門,一股清涼的夜風拂麵而來。
外麵已經黑透了,月亮也爬了上來,漆黑一片的草叢裏,偶爾有幾個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過。
我看向遠處的一片墨色,是樹林,風吹過樹枝的時候,可以看到樹葉搖搖擺擺,像是在衝我招手。
“可以走了嗎?”我回頭看向嚴冬,然而,火堆旁卻沒有了他的影子。
怎麽回事?
打量著不大的棚屋,我仔細的尋找著他的痕跡,可他就如同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突然就不見了。
而火堆裏,還有被燒焦了的山鼠肉。
站在屋子裏,我拿起背包警惕了起來,不管嚴冬到底是怎麽突然消失在棚屋裏的,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嚴冬絕對有問題!
此地亦不宜久留!
背上背包,我大步往門外快走,腳步生風,然而,不等我走到門口,頭頂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斷裂。
我抬頭一看,在我頭頂上懸起的橫梁突然攔腰折斷,眼看著就要砸中了我的天靈蓋。
一隻手,突然從門外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拖了出來。
“嘩啦。”
身後的棚屋瞬間倒塌!
“娘子,你沒事吧?”冥無極後怕的看著我。
我是人,如果真的被棚屋砸中的話,不死也重傷了。
月色中,我看著倒塌的棚屋眉頭緊鎖。
就在我詫異棚屋為什麽突然塌掉的時候,狼藉的背後,一個黑色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了草叢的深處。
“鈴鐺!”
林曉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我回頭一看,林曉冉拿著手電筒一路狂奔而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打燈籠的小孩子。
“曉冉?”我迎上去,林曉冉一把把我摟在了懷裏。
“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皺眉,看向她身後的小孩,小孩的臉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騰,看上去好像是龍,但又不太像。
“你怎麽會來?”我好奇的問林曉冉。
林曉冉搖頭:“別提了,去接你的人說沒找到你,我擔心你出事,就和他們一起出來找你,走著走著就碰到了冥無極,冥無極說你不見了,我嚇壞了你知道嗎?還好冥無極能感應到你的氣息,所以我們這才尋來的。”
林曉冉飛快的介紹著前因後果,可我卻蒙了。
“什麽?”情況不是這樣啊。
我詫異的看向冥無極,但冥無極的眼神卻淩厲的看著那個黑影消失的地方。
就在我奇怪為什麽林曉冉要那麽說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林曉冉的身後傳來:“冉冉姐,人找到了嗎?”
我伸頭一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冬!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厲聲。
嚴冬被我的暴戾氣息嚇到了,頓在原地不敢靠近:“我……我是嚴冬啊。”
林曉冉拍了我一下:“他就是去接你的人……”
“就是他!”我皺眉,“突然不見了,然後棚屋就塌了。”
冥無極走到我身邊,摸了一下我的頭:“娘子,他是嚴冬,卻不是我們在縣城看到的嚴冬。”
嚴冬點頭,指著自己說:“對對對,我是嚴冬,但不是那個嚴冬,我是……唉,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反正我是好人。”
我疑惑,什麽這個嚴冬不是那個嚴冬?
林曉冉想了下,忙說:“先回去,我再解釋給你聽到底怎麽回事。”
那感情好。
我立刻放了放心裏的疑惑,挽著林曉冉的手跟著她往草叢的深處走。
我有將近兩個月沒見她了,一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
一路上,我們聊的天花亂墜,就在這個時候,林曉冉突然冷不丁的問:“你說張雯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提到張雯,我的心猛地一疼。
深吸了一口氣,我頓住腳:“曉冉,我得給你說一個很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