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的公寓 1

  成亦誠鼻尖碰著淡雅的鼻尖，兩人相視而笑，淡雅慢慢站直了身體，與成亦誠相隔一步之遙，像個孩子一樣擦了擦臉上還未幹的淚痕，輕聲問成亦誠，“如果我還是六年前的我，還是不會講話的啞巴，也不會演戲，更不是美術老師，我隻是一名兼職的美術模特，你還會來找我嗎？”


  “會！”成亦誠眼神堅定，肯定的說道。


  “為什麽？我一無是處，這麽平凡，甚至連話都不會講，你這麽優秀，幹嘛非要來找我？”


  “在我眼裏，你不是一無是處，你是平凡人，是，沒錯，可我也是平凡人，大家都是平凡人，全世界都是平凡人，如果不平凡的話，我們也不會在地球上這麽活著，我們早就去了月球，去了其他星球，去看外星人到底存不存在，看看他們是怎麽生存的，是怎麽生活的，問問外星人，你們分男女嗎？也有愛人嗎？也會相愛嗎？你們是不是也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呢！”成亦誠不懂淡雅突然怎麽會這麽問他，但既然淡雅這麽問，他就故意換個思維講一下，也好幫助淡雅清醒一下腦子，免得她鑽進牛角尖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淡雅聽到成亦誠這突然蹦出來的一連串話，瞬間傻眼了，他居然提到了星球，提到了外星人，其實她隻是想知道成亦誠對她真的不是憐憫，不是衝動，她也想知道成亦誠真的和季彬不同嗎，真的會和她一起生活嗎，會不會突然不見她，不要她了，可看到成亦誠回答的這麽有意思，突然好想笑，不過還是強忍住了，裝作鎮定的看著很像其他星球的外星人——成亦誠。


  成亦誠舒了口氣，接著又有力的補了一句，“淡雅，不要設想如果，詩人的心裏會有如果，他們需要抒發情懷，可是現實生活中隻有結果，沒有如果！現在的你會講話，會演戲，是一名優秀的美術教師，這都是事實，都是你努力得來的結果！”


  “我知道，生活中隻有結果，沒有如果。”淡雅也清楚的說道。


  “淡雅，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你其實自身散發著一股能量，這股能量不是每個人想擁有都可以擁有的，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再加上你後天的行為修來的，你的笑，可以讓身邊的人覺得生活是很美好的，你的柔道，很厲害，可以保護你自己，還可以幫助我打那幾個要動手打我的保鏢，你在我心裏除了女人這個稱號，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就是美麗的女俠，你以前除了不能開口講話之外，你是有很多優點的，是一些女孩本該擁有卻沒有的，你可能會認為我其實不過是喜歡有氣質，有涵養，或是美好善良的女孩罷了，對，這些因素都沒錯，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可是我喜歡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美好善良的淡雅，不是誰都能替代的，我喜歡的就是你，你是唯一的，是專注的坐在畫室做模特，讓我欣賞的淡雅！”成亦誠扶著淡雅的雙肩，與淡雅對視，就像老師語重心長的給自己的愛徒單獨授課一樣，生怕自己的愛徒聽不明白，專注用心的講解道。


  淡雅靈動的眼睛詫異的望著眼前的成亦誠，很是欽佩的默默地點點頭，這麽被長篇大論的表白，還是頭一次，心裏多少有些激動，被誇讚後，感覺臉有些微熱，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麽話，隻是怔怔的望著愛慕的成亦誠。


  “淡雅，我接下來要做的這個事，你別介意！”


  “什麽？”淡雅還沒反應過來，成亦誠的手就從淡雅白體恤的圓領口處伸了進去。


  “啊！你要幹嘛！”淡雅嚇一跳，全身都感覺到了癢，雙手抓住伸進白體恤的大手，僵直的站著。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是你的內衣帶一直掉在胳膊外，就這麽露在外麵，影響你為人師表的形象，自己也不注意一下，好了，弄好了。”成亦誠把淡雅肩膀的內衣帶整理好，伸出手時，通過車燈的直射光線下，看到了淡雅脖子還有胸前這一塊一塊的深色淤血的痕跡，就能想象到林泉這可惡的家夥當時是怎麽對淡雅惡霸的樣子，瞬間一股血氣衝到了頭頂，隻能在淡雅麵前壓抑著心裏的火氣，把手按在淡雅肩上，盡量正常的語氣說道，“看你這狼狽的樣子，如果被筱彤他們知道，肯定饒不了林泉，他欺負你，你不願意，你怎麽不給他一個狠狠地過肩摔，讓他滿地找牙呢！”


  淡雅才意識到成亦誠知道了林泉對她的強占行為，低頭整理了一下白體恤，雙手捂在脖子處，臉色有點慌張，“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先回去，現在已經淩晨2點了，明天教師節，有你忙的！”成亦誠拉著淡雅上了車。


  開車的成亦誠時不時會看一下已經睡著在副駕駛上的淡雅，眼神略帶憂傷，眉頭緊鎖，不知道她這幾年的婚姻到底是什麽過來的，難道隻要淡雅不願意，林泉都是強行嗎，他想起了前段時間住在淡雅家的那晚，正巧下樓喝水，聽到他們臥室的動靜，後來聽出來他們是因為夫妻之事在爭執，他不懂淡雅為什麽要過這樣的生活，她不快樂，林泉也不幸福，她完全有選擇生活的權利，難道是為了曼曼嗎，就是為了給曼曼一個完整的家嗎，成亦誠一路都在思考淡雅到底是怎麽想的，他覺得淡雅離開林泉，才會真正的快樂。


  車子終於到了成亦誠的自己住的公寓，看著睡得香甜的淡雅，又不忍心叫醒她，隻好下車從車上輕輕地橫抱起還在熟睡的淡雅，用胳膊肘關上了副駕駛旁的車門，淡雅被這關車門的聲音吵醒了，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成亦誠的脖子，慢慢往上看去，看到成亦誠一張沉思的臉，才感覺到自己在成亦誠的懷裏，想掙脫下來，輕聲說著，“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繼續睡吧，現在離天亮沒幾個時辰了，明早你還要去學校呢。”成亦誠沒有要鬆開淡雅的意思，反而抱緊了懷裏的淡雅，進入電梯。


  “你對我這麽好，當心會把我寵壞的！”淡雅把頭靠在了成亦誠的懷裏，臉上淡淡的露出笑意。


  “那樣最好！誰都不敢要你了！你也就歸我了！”成亦誠沉思的臉，終於有了笑容。


  “明天早上9點，我和林泉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成亦誠聽到淡雅講的這句話，瞬間站住，停在他公寓走廊處，把淡雅往上抱了抱，低頭親吻了一下淡雅的額頭，微微一笑，“明天我可以開車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