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選擇

  出乎趙書的意料。遲久沒有任何憤怒發飆和拔刀相向的情況，他反而很沉默，或者說了然。“果然。”他很輕的一聲，眼神低下來看著腰間的劍柄。 片刻出聲，“那，你是誰？” 她要怎麽告訴他？另一個世界？或者是一個借屍還魂的鬼？你一直忠誠勝過生命的女王早就死了？ 她不由有些苦澀，這些…都不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能在欺騙他。在知道她是假冒的仍然沒有傷害她的時候。也許這個人不隻是因為女王，對於她，也有了朋友的情意。 想了想，她開口:“女王…” 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們在幹什麽？”一身紅衣的欽攝從下麵飛了上來，剛剛他就覺得哪裏不正常，才經過政變大晚上為什麽這兩個人還在房頂聊天？可上來之後他便察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陛下，夜深了？您回去嗎？”他剛問完遲久便接口，重新恢複成了冷漠的狀態，神情恭敬。 “回去吧。”趙書恍然明白了，遲久在為她打掩護。或者說，女王失蹤的事情不能被他們知道。於是遲久帶著趙書下去了，獨留欽攝一個人傻愣愣在房頂吹著冷風。 半晌，被莫名晾幹的欽攝暴怒，“臭女人！你敢無視本座！” 趙書走進房間，幾步後默默的站住。雖然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響，但是她還能感覺到有個人就在她身邊看不見的地方。隻要她叫，他就會出現。 熄了燈她坐在黑暗中靜靜地睜著眼睛，窗外的月輝鋪撒進來落在地上，顯得格外明亮。在你身處光明地時候，從來不會去注意這暗淡的月光。可是身處在黑暗中時會發現，這輝光如此明亮，它竟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什麽都應該在屬於它的位置。錯了就什麽價值都沒有了。 趙書變得有些沉靜，摸摸袖中的那枚玉，腦海裏不斷回蕩著沫煜的話。 你還記得你的願望是什麽嗎？ 就在剛才，他同樣問了這句話。可是神奇的…就像今天的月亮，什麽都沒有了處在一片黑暗中時，她反而記起了。 是的，她說過，那時他還是那個溫雅體貼的人，她憧憬的說:要和最愛的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開個小酒樓，再有兩個可愛的孩子，種花養鳥過著富餘悠閑地生活。 他讓她去這枚玉上代表的地方，可一世無憂。 這是他對她愧疚的最後補償？她想，若是沒有這個身份，沒有那些爭鬥，他會和她成為知己。 一世無憂… 她是很想要。可是…她可以嗎？ 還是像千淵欽攝所願的那樣重新回歸王位，還天下太平？ 夜就這樣靜靜過去了，她默成了雕像。 窗前的月光漸漸偏移，最後變淡，消散。 天，亮了。 她動了動僵硬的手臂腿腳，眼睛重新煥發出了遮擋不去的光彩，她豁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她想，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遲久就站在她的門外。 一身的微涼氣息，觸手隱約有些朝露的潮濕。 他竟是在這裏站了一晚上？ 趙書先是驚訝，隨後鼻子有些發酸，忽然一步上前。